她们之前被孺人叮嘱过,知道大少夫人身子情况,从来也不会提关于子嗣之类的话。
孙婆子是跟在宋梅身边的人,就算她看大少夫人最近总是疲倦,月事也迟迟没来,她也不敢认为大少夫人是怀孕。
郑大夫欲开口,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吸气。
只听郑大夫道:“换右手。”
几人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重重吐了一口气出来又开始屏息以待。
郑大夫道:“这位小妇人你如此紧张做什么,要保持平和的情绪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益。”
“大夫,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丰年听完有些不敢相信,激动的拉住了大夫的衣领直问。
“哎哎,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老夫......”郑大夫感觉自己快被眼前这个年轻汉子给晃晕了。
郑婆子和孙婆子,还有在一边抓药的小药童连忙拉开两人。
“哎哟,大少爷,大夫说大少夫人肚子里有孩子啦。”
孙婆子一脸喜色道。
“是啊,恭喜孺人,恭喜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我们家要添丁进口啦。”
卫婆子高兴的直祝贺。
宋安心和宋梅先是一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后两人瞬间是一脸狂喜,婆媳俩的手紧紧抓在一起,激动着。
“娘,你听到了没,大夫说我肚子里有孩子!”
“娘听到听到了,梅子,你要当娘了!”
林丰年被拉开后愣愣怔在原地:“梅子肚子里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随即是猛的一把抱住了身边的宋梅:“梅子,梅子,我要当爹啦,你要当娘啦,哈哈.....呜呜....呜呜.....”
林丰年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突然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他,他梅子不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呜呜....梅子之前太委屈了....梅子是可以当娘的.....呜呜呜
宋梅不知道他怎么就哭了,手忙脚乱的赶忙安慰他。
宋安心瞧她大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内心:额.......
要哭也是梅子哭好嘛,不过她也是能理解丰年的心情,梅子之前因为不能生育被人背后诟病不少,想必也是内心为梅子为感到十分委屈。
从林丰年手里解救出来的郑大夫还有小药童南星,看着这场景内心又是为这位妇人高兴又是极其无语。
“师父,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怀孕的妇人丈夫高兴的哭的呢。”小药童南星道。
郑大夫摸摸了自己脖子,还是保持医者素养道:“说明这对肚子里孩子重视,也对孕妇来说也是好事。”
宋安心道明了原委后,俩人这才知道为何他们如此激动了。
郑大夫奇怪道:“慧孺人,您之前带这位小妇人来我这里看过,当时我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生育方面的问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宋梅已经将林丰年安慰好,一听大夫如此说,她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道:
“可是大夫,我这几年来一直都未能有孕,我怎么可能会没问题呢?!”
“那你可瞧过?”郑大夫问。
宋梅摇了摇头,大家都只当她是不能怀。
“那不就得了,你之前身体差成那样子,气血盈亏怀不上也是很正常,如今我看你真阴充足,气血和顺,络脉通畅充盈,自然也就容易有身孕了。”
宋安心算是听懂了,原来这梅子不是有毛病。而是营养不良导致怀不上,如今到她家来养了一段时间,营养跟上来了,自然也就怀了。
宋梅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来,原来,她身体没有问题!她是能怀有身孕的,她心中好像有什么被破开,眼眶逐渐湿润。
“呜呜......呜呜....”一旁的林丰年一听大夫这话又开始哭咽起来,比刚刚哭的声音还大。
宋梅这情绪一下子就下去了眼泪还没流下来呢,又赶忙安慰起林丰年来。
林丰年这次抽咽的更加伤心了,呜呜....原来他梅子没有问题......呜呜.....原来梅子是之前过得太辛苦才如此的........
宋安心和卫婆子孙婆子几人看趴在梅子肩膀上哭的伤心的林丰年是哭笑不得。
她也不过多纠过去的事,问到郑大夫:“郑大夫,不知胎儿现在有几个月了?胎象可还稳,可需要开些安胎药?”
郑大夫摸了摸胡子道:“已经一月有余,脉象不错,母体还是有些虚,可以先吃几天安胎药,之后注意休息就好。”
宋安心展开笑容:“谢过郑大夫了,卫婆子拿银钱。”
卫婆子高高兴兴付了诊金和药钱,又给了报喜钱。
郑大夫连忙推辞:“慧孺人,这报喜钱和诊金我就不拿了,给个药钱就成。之前您给我的那助产呼吸法,还有侧切法子,我还要感谢您呢。”
说起来他有些激动:“慧孺人您是不知道,您这呼吸法子竟让产妇疼痛减少了不少,而且配合这呼吸法,产妇也生产更快了。侧切那更是不用说,以前胎大,卡顿,产程长了孕妇没有力气....都是难产的一大问题,有了这侧切法子还真是救了许多产妇和胎儿性命。”
宋安心笑笑道:“郑大夫不必感谢我,是您医者仁心也肯苦心研磨,听我们村的芳英婆婆说您对这法子根据不同情况的产妇给她们这些接生婆子讲的十分细致,医者里由您这样的大夫也实属产妇的幸运。”
芳英婆婆就是林家村的接生婆之前给柳红儿接生的,宋安心实施侧切她就在边上。
小药童南星听了在一边道:“那可不是,我师父可是手把手的教习呢,用来练手缝制猪皮快要被缝烂了,我师父也是十分负责,没学好的统统都不让他们用这法子,学好了的,我师父还亲自会带他们去接生。”
宋安心心里更是十足佩服这大夫了,能这样严谨还能如此无私负责任的相授,当真是心里是有大爱啊。
郑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惜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往产妇身上动刀子这事,来学的人也是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