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火龙烧仓、还有近代的汕头事件。这种和造反没区别的,无论地方无不无辜,都要受到影响。
当夜,吏部、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百斯骑就抽调人手,第一时间组建了彻查队伍,吏部、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组建了二十人的队伍,百斯骑出动了三百人马率先朝着淮南道而去。翌日,中央都督府、兵部联手,派遣柴哲威率领三千御骑军出动,随同此次的彻查队伍一同前往淮南道!
淮南道,也是彻底慌了神。杨镇死于承明二年的二月初,这消息根本压不住,也没人敢压。淮南道府内,府尹蒋希文、统军景云升、监察使戈运牧也是焦头烂额,就连地方百斯骑首领齐玉石此时此刻,也是主动现身。
景云升烦躁的拍的桌子阵阵响:“TN的到底是哪个畜生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蒋希文此时此刻也是喘着粗气:“巡察使的尸首是在光州被发现的,光州的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戈运牧:“我已经派人去光州了,只希望能够在朝廷的人来之前把事情调查清楚。”
齐玉石:“我已经派了百人去查了,目前之确定了杨镇大人死于刀伤,而且随行的两名官员,也都在不远处发现了他们的尸首。关键是,他们的公文不见了!可以肯定,就是地方官员搞的鬼。”
蒋希文直接把桌子上的杯子砸的稀碎:“这淮南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把之前的政策落实下去了,刚要办柜彷的事情,这节骨眼上出这种事!老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齐玉石叹息道:“现在骂娘也没用,眼下务必要迅速查出真凶,并且把事情搞清楚。统军大人,劳烦您派遣地方军,马上把光州围起来。”
景云升一脸头疼:“我也想啊,可...这种节骨眼上,我无缘无故的私自调兵,那不是错上加错吗?”
齐玉石:“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何况若是查清真相,也还情有可原。若是查不清,无论怎么说,咱们都要被朝廷清算。”
四月中旬,百斯骑率先抵达淮南道。第一时间,把地方百斯骑全部监视起来,并且要求齐玉石立刻交出地方监察职责!并且,齐玉石在案件查清后,需要被带回长安百斯骑总部接受审查。
五月初,中央人马抵达,三千武装到牙齿的御骑军直接冲入淮南道!朝廷二十人的朝廷命官、外加随行官员,规模高达五十人!扬州城外,蒋希文、景云升、戈运牧率领扬州一级行政官员、还有扬州州府的二级行政官员们,出城相迎。
“我等见过诸位大人,路途辛劳,还请小憩片刻。”
大理寺少卿辛茂将:“免了。淮南道府尹、统军、监察使何在?”
蒋希文&景云升&戈运牧纷纷出列:“下官在!”
吏部司左郎中陈贤德上前:“自即日起,吏部对你们三人进行停职查看,地方事务将由我们身后的其余官员们接手,希望你们积极配合。”
“下官遵令!”
就在这时,齐玉石一行人也出现了,头戴乌纱、衣着黑云锦、披着黑披风、脚踏云头靴、腰佩横刀、臂上袖箭,浩浩荡荡十余人纷纷赶来。为首的,并不是齐玉石,而是另一位百斯骑。
“诸位大人,幸会。在下是此次奉圣人旨意,负责此次协助诸位的百斯骑千户,叶从阳。诸位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近些日子,我等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辛茂将点头:“有劳诸位了,万望此次案件能够得到大人你们的全力协助。监察使大人,劳烦您带路吧,我们将暂时暂居督查院。”
戈运牧连连点头:“下官遵令,诸位大人还请随下官来。”
全程没有废话,直接单刀直入!朝廷钦差查案,不会和你客气,因为大唐如今如日中天,中央强大,地方没有斡旋的余地和资格!就凭伫立在那里的三千威武御骑军,全身银色重甲、人马披甲,马槊配横刀,给他们一千个胆子都不敢造次!
督查院内,众人落座。叶从阳也令人把收集到的线索,递交给大理寺少卿辛茂将。
“根据我们近些日子的调查和推断,杨镇大人乃是先抵达的申州、之后历经安州、沔州、黄州,之后才到光州的。根据地方百斯骑的汇报,杨镇大人三位身上的公文都不见了,而且都死于刀剑等伤势,并无弩箭等伤势。乃至,战斗痕迹也比较模糊,是在野外被刺杀的。关键在于,杨镇大人他们的官服都被扒掉了。因此,我们推断,杨镇大人必然是在之前的路途中,查到了什么,对方奔着公文去的。”
“眼下,我已经派人前往申州、安州、沔州、黄州查探了。其次,我们比较在意的是,既然对方冲着杨镇大人的公文去的,为何不毁尸灭迹?”
辛茂将皱眉:“嗯...这样查案莫过于大海捞针,乃至毫无头绪。这样吧,发布悬赏,能够提供相关线索的人,一律重赏。杨镇大人一行人既然路径这么多地方,必然留下足迹,乃至期间发生了什么,肯定有留存的线索和证据。”
刑部司左郎中陈玄德道:“下死手,直接调集兵力,把以上几个地区,全部封锁,严加盘查。给点压力,就不信那幕后凶手不慌。”
叶从阳:“在下也支持这种方法,虽然大动干戈,但至少可以有效施压,给那些人制造焦虑。”
五天后,百斯骑的确查到了新的线索。有猎户提供证词说,看到了一伙匪徒模样的人追着三个穿着官服的人,猎户之后立马跑去报官了。
陈玄德摇头:“不对劲,哪有土匪敢袭击身着官服的人?”
景云升立马开口:“诸位大人,下官上任后,第一时间展开了招抚和剿灭的军务,可以肯定,淮南道绝无任何山匪。”
叶从阳点头:“没错,齐玉石也说了淮南道境内的匪患早已消失,不少百姓独自一人都能平安从所在郡城抵达另一个郡城。”
侍御史冯智玳点头说道:“不错,自古以来,匪徒连信使都不敢袭击,更何况身着官服的官员?很明显,有人妄图鱼目混珠,偷梁换柱。”
叶从阳:“而且,根据我们的严刑逼供,申州、安州、沔州、黄州地方郡县大大小小官员都被我们盘问了一个遍,哪怕拿他们的至亲威胁,他们也根本没有丝毫头绪。因此,在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凶手,并没有与杨镇大人接触,但知道了杨镇大人的行踪。”
陈贤德开口:“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杨镇大人为何会身着官服?要知道,巡查令可是暗访,换言之根本不会大摇大摆的前往巡查地区的。偏偏乔装的杨镇大人他们三人,身上的公文却不见了。”
陈贤德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醍醐灌顶!这也不怪众人,毕竟巡查令是皇帝和三省选派,而且这巡查令的规矩虽然没明说,但大家也可以问一问三省的人啊。
叶从阳:“杨镇大人暗访的时候,被发现了...而发现他的人,和幕后真凶报了信。幕后真凶很怕杨镇大人,换言之...”
陈玄德:“看来,真相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了。把淮南道,郡县乡都给里里外外的翻一遍,地方军、道府官员、百斯骑、三千御骑军,都出动,就不信查不出是哪个王八犊子敢对朝廷命官起杀心!”
短短十天时间,这桩案件,就破案了。蕲州蕲春郡下辖的广济县令,两面三刀。白天,是一个四处走访与百姓们交谈的县令,晚上则是派人伪装盗贼掳掠财物和良家女子的禽兽!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县衙后的县令居所,有一个地下室,里面管着十四名良家女子,有的更是还未成年,九岁的娃娃都有!地下室,更堆积着大量的钱财和宝物,折合半两八千六百二十七贯!而上面的县衙,却显得清苦简陋,地下室内可谓是奢华无比、金银器具数不胜数、床用的还是檀香木,还发现了提前给他自己准备的梓木棺材!!梓木棺材可都是历朝历代皇帝、皇后专用的!
这位县令也是聪明,不贪污公款,而是直接偷盗治下百姓,乃至还炼铜!而且,私下养了三十名鹰犬,个个都是偷盗好手,身手不凡!但很可惜,在地方军面前,纯纯被虐的多。
问其缘由,人家的答复也很直接。担心巡查令到这里后,百姓们说起他安排的这些事情,引起杨镇追查,而且记录在案,担心以后真的有人来查案。
而随着百斯骑的用刑,这货也全部老实交代了。他是雇的人,有些以前当匪的人,被招安归田了。但奈何,匪性还在,他用大价钱成功让他们帮忙出手。而提供杨镇行踪的,则是他远在沔州当小吏的儿子。让他收敛一些,说钦差已经到了。
案件到这里,基本上真相大白了。后续根据县令的指认抓捕,那伙杀害杨镇三人的凶手,总计十二人,全部落网。而县令和所有参与的帮凶的三族里外,全部上了通缉名单,百斯骑已经开始抓人了。县令、十二名匪性不改的、还有县令豢养的三十名鹰犬,不仅是他们遭殃,他们的三族都要跟着遭殃!
六月下旬,此次的案件查清后,一行人返回长安复命。此次,总计有八百余人坐上了囚车,被押解着随彻查队伍一同回京。没错,他们的三族都是不明所以、稀里糊涂、迷迷糊糊、不知所措的就被抓起来了。三族,是指这个人的上三族和下三族,父、祖父、曾祖父、子、孙、曾孙六代人,凡是他们的直系亲属,例如爸爸妈妈都要跟着连坐。
古代犯大罪,一个人就能牵连几十人,如果说是九族更离谱!一个人能够连累团灭近千人!
午门外,所有罪犯都被带上枷锁,跪在烈日之下。而午门高墙之上,则是李承乾和一众官员。李承乾冷冷的看着手中的案件详细,随即把目光扫向下方的数百人。
“五岁以下的娃娃,可以免除一死,但终生发配为奴。主谋广济县令、十二匪徒,直系一辈,送入刑部受刑,凌迟处死。其余的,斩!”
说罢,李承乾直接将手中的奏案,扔下城楼。下一刻,下方一颗颗人头落地、血溅满地!而最终活下来的五岁以内的娃娃们,不过五十余人!午门外,遍地鲜血流淌,腥味浓郁到令人反胃,血染百米!
李承乾冰冷的注视着下方的景色,冷漠道:“淮南道一级行政官员,夺俸三年,杖责二十。二级行政官员,夺俸两年。三级行政官员,夺俸一年。另外,淮南道百斯骑,一律调派回京,接受惩戒。蕲州所有官员,全部连降两级!”
“臣等遵旨!!————————”
“一个县令,县太爷!皇权不下乡,便敢如此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即日起,地方百斯骑,尤其注意县乡等三级行政区。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刀硬!”
这里解释一下,罚俸是通俗的影视剧说法。根本的说法,是夺俸!而且,唐朝实施的是春秋季度的俸禄,也就是说一年发两次,不会少,足够官员们一年吃喝还有结余。因此,贞观时期的官员俸禄,称为季俸!罚俸也就称为‘夺季俸’。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李承乾罚的是常规的俸禄,如今承明朝是按照月度来发放金钱俸禄的,换言之节假日之类的奖金、各类补贴津贴,都是有的。不然,你不是逼着他们去贪赃吗?只能说,让他们过一段紧巴巴的日子,以示惩戒,刺激一下他们。而且,品阶越高,待遇越好,因此才会逐级减小罚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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