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议后就将婚期定在了从宁县回来后的第三日。
事有从急,她们也没有去追求所谓的三书六礼,只是口头说好这事,让里正夫妇二人做了见证。
这件事就在这黑夜中达成一致,秦宛白还拜托里正帮忙看着点正在修建的新房。
里正拍着胸脯保证道:“宛白放心,你里正叔保证你俩回来能住上新房(新婚房)”
苏筝不知道想到哪层意思去了,脸蛋一直红扑扑地,根本不敢看几人。
“那这些日子就要麻烦里正叔了。”
“行了,你们忙!”里正挥手让她们回去不用送了。
秦宛白和苏筝对视一眼,停下相送的步子,直到里正他们走得没影后,两人才往回走。
苏筝心里一直揣着事,攥着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觉中落后了秦宛白好几步。
抬头时只见秦宛白单薄的背影却又那般异常坚定。总会散发出令人感到温暖的气息。
没走几步路秦宛白就细心的发现,本该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不见了。
慌乱的回头,只见苏筝站在那儿,青丝被微风吹动露出一个她未曾见过的笑容来。
秦宛白也跟着笑。
随后缓缓抬手声音带着一丝软甜:“呐,回家!”
苏筝听见后嘴角咧得更开了,小跑上去抓住秦宛白的手。
秦宛白紧紧握住,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她没有在意。
两人回到茅草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秦宛白则是揣了许多草药。
徐氏的腿现在还不能停药,加上她们没多少余钱,所以她们不可能将钱花在买药上面。
秦宛白只能尽量多带一些。
次日一早天未亮,徐氏就将两人叫醒了。
她让筝娘去问问赶牛车的马伯能不能将她们送到宁县。
宁县距离奉县说远不远,驾车行驶差不多要半日多的时间,若是走路可就要慢一些了。
秦宛白和徐氏自然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走路上面。
苏筝刚出门去,她家门口就有一辆马车停下。
马蹄地声音不轻引起的骚动也不小,连着给苏家盖房的几人也纷纷探出头来看。
秦宛白担心是苏元明来找麻烦,将徐氏扶稳坐好后,还没出去就听见熟悉地调调。
“徐妹子可在家?小秦大夫?”柳柠絮扭着傲人的身姿,摸了一下自己的青丝,声音妩媚的开口。
秦宛白心里疑惑这人怎么来了?
徐氏一下也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就在秦宛白和徐氏以为自己不出声,妖精一样的柳柠絮会自己回去时。
这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推开了茅草屋的门,自顾自地进去了,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个外人。
待看见徐氏和秦宛白后,柳柠絮一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随后咂舌不满道:“你们在家,怎么不吱个声?”
“你们不知道,要不外面的那群人指了指这间茅草屋,我就要走了。”
徐氏没说话。
心想:正是想让你回去才没开口应答。
柳柠絮见两人不搭话,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床铺上摆放着行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道:“你们这是要私奔?”
秦宛白和徐氏同时翻了翻白眼。
私奔?这位柳老板的脑洞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们怎么又不说话?吃哑药了?”
“柳老板,今儿怎么来我这里了?”秦宛白担心她在遐想下去,自己的一身清白就被毁了。
这柳老板看上去年岁也不小,说出来的话咋这么不着调呢?
“这不是来看看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谁知一来就看见你们要跑路。”柳柠絮话是在回答秦宛白不错,可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徐氏身上。
要不是她看徐大娘的眼神太过露骨,秦宛白就真信了她的鬼话。
“咳!”秦宛白假意咳嗽一声,挡住了柳柠絮前进地步伐,甚是无语道,“我们这是有事,什么逃跑。”
“什么事?需要准备行李?”柳柠絮往后方看了看,不太相信秦宛白的措辞。
“柳老板保持距离!我们很熟吗?”
柳柠絮太过热情,都让秦宛白怀疑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都言过拒绝了,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往里钻。
柳柠絮顿时不乐意起来,她堂堂一个酒楼老板,走得是大门进来怎么就成了她人口中的不懂礼数了?
虽然她好像是不请自来,私自进的门。
但她好歹都要和秦宛白合作了,要带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发财了,还要这般见外?
完全忘了发财这事的主导人是秦宛白。
“秦姑娘说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柳柠絮收起自己的笑脸,“我来看徐妹妹,又不是看你。”
秦宛白眨了眨眼顿时哑口无言,忘了之前柳柠絮和徐氏聊过天,说不定两人当时在屋子里已经开始姐妹相称了。
她瞎凑什么热闹!
偷偷地用余光去打量徐氏的表情。
不是大娘你低头做什么?刚刚不还是很不乐意见她吗?怎么这会就含蓄起来。
徐氏本来也不想这样,谁叫柳柠絮的眼神太直勾勾了,两人也就见过那一回,在自己的房间里。
自己还在养腿期间,这人就像现在这样没什么拘束,说了许久趣事逗她开心。眼神也不遮掩,嘴上想到什么也就说什么。
“徐妹妹的腿这是好了?”柳柠絮的目光落在徐氏站立的那只腿上。
“嗯。”徐氏声音浅浅,不过还是回答了柳柠絮的话。
“好了就行,也算是喜事一桩。”
“嗯。”
“柳老板你还没说来我这里什么事呢?”秦宛白在旁边插话道。
“真是过来看看。”柳柠絮转了转眼睛。
噫!看她这表现秦宛白是一点也不信柳柠絮的话。
秦宛白还想在打探几句时,就听见苏筝已经从外面回来的声音,匆匆出来看见苏筝的额头上有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秦宛白站在那儿光是看见就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脸色变了变。
苏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见秦宛白出来的那一刻,气息不匀地喊道:“宛白。”
“怎么这么狼狈。”秦宛白走了过去,帮苏筝捋了捋带着湿意碎发,眼神关切。
苏筝略带羞涩的偏了偏头,又提起马伯家的情况:“马伯的儿子也就是锐儿哥今日病了,去不了县城。”
她们得自己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