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帝想听音乐了，所以把林牧降临到人世间吗？
张领导摸了摸嘴巴，要不是需要注意形象，她现在就想点一个烟抽上。
东海市曾经是一座重工业城市，她小的时候，刚好赶上下岗潮，直到今天她也无法忘记，父母那一副迷茫，天塌了的表情。
这位叫林牧的实力派歌手，果然是纯正的东海市人，不是东海市人写不出这样的歌。
不过为什么叫做《杀死那个石家庄人》而不是《杀死那个东海市人》
稍微想了一下，张领导了然，可能是因为敏感的问题。
传奇还在继续，大师级的情绪感染能力，再操控着大家的情绪，伴奏渐渐进入高潮，林牧用充满故事的嗓音继续唱：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他的脸
河北师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视，无法离开的教室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了1800万，史无前例的收视率！
弹幕量多到了直播间开始卡顿，不少人直接卡的看不了直播。
【如此生活30年，才能还完房贷】
【这首歌，太有感觉了！】
【又是一首殿堂级音乐，这真是我能免费听的吗？】
【什么时候上架？我必下载！】
【保卫他的生活~这歌词，真好，可是谁来保卫我的生活】
【这个小号声！注入灵魂！】
【有一种很平静，又很无力的悲伤】
演播室内，烟雾缭绕，反正摄像机不会抓拍这里，秦导忍不住了，这歌，顶好，也顶儿费烟。
这首歌，没有品味过生活的苦的人，听着是一回事。
品味过的人，听着又是一回事。
而生在东海市，完完全全体会过下岗潮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她脑海中奔跑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当林牧在台上唱完时，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破了2000万，现场鸦雀无声。
网络上，很神奇的，密密麻麻刷起了整齐的弹幕。
【闽c陪一根】
【鲁c陪一根】
【这歌费烟啊】
【川f陪一根】
……
现场，现场的气氛很奇怪，女人们沉默不语，而男人们感悟没那么深，他们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股悲伤感，但无法深入。
“姐妹，我想抽烟了。”一位女人说。
“我也是。”
一位男人说：“这摇滚真好啊，还有这歌词，谁又不是生活在经验中。”
“哇，哥哥好帅，爱了爱了，芒果又有实力，又有颜值，我对杨蓝蓝脱粉了。”
“芒果再唱一首吧！”
“老公——再唱一首！”
最开始是一个人喊，然后由点带面，很快全场都被感染，包括杨蓝蓝的粉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脑残粉只是少数派。
大家都是人，都有耳朵，林牧和杨蓝蓝的对比太明显。
不是狂热粉，实在是无法昧良心说杨蓝蓝唱的好听，而且这中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可以弥补，大概率杨蓝蓝一辈子也无法追上。
林牧在台上连连鞠躬，感谢粉丝，然后下台休息。
瞬间，现场传来不满的议论，弹幕量也迎来暴涨。
“哎，按照节目表，林牧不是唱四首歌吗？怎么唱了两首就走了？”
“你没听见主持人说，林牧只唱两首吗？应该是临时改了。”
“为什么啊？林牧和节目组没谈妥？一定是节目组的问题，我不相信林牧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按照节目来，你没发现杨蓝蓝的节目晚播了五分钟？而且杨蓝蓝多唱了一首歌。”
“我就说，怎么可能是芒果老公的问题！”
弹幕上。
【天杀的杨蓝蓝，我还想再听芒果老公唱歌】
【姐妹们，我们去开个帖子骂杨蓝蓝去，要不是因为她，我老公也不会少唱两首歌】
【什么你老公，说话注意点，不要随便乱叫我家的老公】
【走了，散了，散了，没有芒果的节目没有意思】
【刚才那一首歌什么时候上线音乐平台啊，只要上了我买爆！】
【本来我还挺喜欢杨蓝蓝的，粉转黑了】
在贵宾席里。
张领导问道：“这是怎么了？群众的意见好像很大。”
来了！
台长小心的说道：“出了一点小差错，有一位艺人来的晚了一点，只能从后面砍掉几个节目补上去。”
张领导眉头一皱。
“20周年庆，不单单是东海电视台的庆典，也是在网络上展示东海市的一个窗口，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小张，你也是老人了，你难道不会提前一天让各位艺人先到位？”
台长擦着汗说：“有一些名气大的艺人，我们不是太好管。”
她在心里恨极了杨蓝蓝，要不是她，自己现在怎么会如此狼狈。
虽然她只是地级市电视台的台长，但自己真要想收拾一位流量明星，法子还是有的。
后台。
杨蓝蓝将将回神，刚才那两首歌，实在是把她震撼的不清，回过神的她，听到外面让林牧再来一首的声音，而林牧在连续鞠躬后，下台。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爹的，秦导是不是有病啊？砍谁的节目不好，砍林牧的节目，这不是在搞她吗？
要是砍一位小明星，哪怕是一线明星的节目，凭借自己的咖位，和身后的资本，自己过去道歉，赔礼，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换成了林牧……
杨蓝蓝头疼了起来，她在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一会得要大出血了。
与此同时，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导播室内，秦导一样头疼着，林牧下台后，在线观看人数断崖式下滑，从2000万掉落到1000万，并且这个数据还在不断下降。
现场，在林牧之后，是一位相声演员登场，不管相声演员怎么甩包袱，讲段子，现场的观众居然都不笑的。
他们还在议论着，林牧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相声演员急的是满头大汗，这个场子她接不住。
这也太搞笑了，她一位相声演员居然被一位歌手压了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