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自己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会落入老百姓的包围中!
他身边的关统更是脸色大变,立刻指挥士兵将马谡给挡了起来。
并且对这些老百姓厉声喝道:“都退后!听见没有,都退后!”
关统带的毕竟是兵,手里是货真价实的兵器。
这些老百姓也不敢太过上前,只是在一定距离之外就冲着马谡他们嚷嚷。
“耿家犯了什么罪?”
“耿家可是大好人啊!你们可不能诬陷了耿家!”
“你们要拿耿家,我们坚决不答应!”
老百姓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喧闹声传进了马谡的耳朵,马谡的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
他扫视了一圈这些百姓,却又将目光转回了耿溧身上。
“你以为靠着这些百姓,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办法?”耿溧却是哈哈大笑:“你马都督当然有办法,你手里不是有兵有刀吗?来!将我耿家与这些百姓一同杀了!这不就是你的办法?”
马谡却是脸色铁青,这算是什么办法?将这些百姓诬陷为暴民?然后镇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天他敢动手,这件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遍整个大汉,那以后他的所有施政方针都不会被老百姓信任!
耿溧!马谡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却是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耿溧见马谡沉默不语,却越发的得意了起来。
“马都督啊!我耿家既没有违法乱纪,又没有作奸犯科,你今日却要拿了我耿家,此后,这陇右的世家谁还敢与你合作?我看难了!毕竟那些世家谁不是有一屁股屎要擦?从此后,诸世家人人自危,你马都督的话在陇右却是会被阳奉阴违!你可还敢动手?”
马谡知道耿溧说的是实话,若是今日找不出一个罪名,那自己好容易才压服的陇右世家必然会对自己离心离德!
此后自己在陇右虽然算不上寸步难行,可却也困难了许多!
“你勾结山贼王牛角!”马谡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耿溧却是一副疑惑的表情:“谁?王牛角?他是何人?我耿家是积善之家,你可不能污蔑我们家哦!”
“把人带上来!”马谡也不废话,直接让人将王牛角给带了上来。
看见已经瘫软在地的王牛角,耿溧却神色不变。
“马谡,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出来,就能诬陷得了我们耿家了吗?”
此时老百姓的人群中也发出各种各样的议论,大多是替耿家说话的!
马谡第二次扫视了这群百姓,依旧是没有理会,而是对王牛角说道。
“王牛角,如今你就在耿家外面,将耿家是如何豢养你们的,一一给说出来吧!”
王牛角属于并不坚定的那种人,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这许多年来,耿家如何出钱出粮养着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喽啰的事,全数给说了出来!
可王牛角的话却没有得到周围百姓的认同,纷纷说这是马谡为了诬陷耿家才找来的人演戏!
耿溧不屑的看着王牛角和马谡:“马谡,你也休用大言来欺我!说我出钱出粮?证据呢?”
马谡并没有理会耿溧,而是继续对王牛角说道。
“你带着这么多的兄弟,难道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在悬镜湖里待着?就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王牛角的目光显然有些闪烁,头也向一旁扭了过去。
马谡心中有数,让那名懂得刑讯之术的护卫上前,不过两三下,王牛角就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我说!我说!”
马谡挥挥手,让那名护卫下去。
却听王牛角喘着粗气,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说道。
“我们也不过就是派人劫掠了周围的村子,掠来些女子供我们享乐而已,别的真没有了!”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一片寂静,现场没有一丝的声音,唯有风声!
“对!我记得他!当年就是他将我女儿掠去的!”人群中,一名老汉突然站了出来,指着王牛角说道:“我到阿阳官府来告,却被官府说本县并无盗贼,想必是外来的!因此拿不住此人!我求告无门,却是无奈在耿家做了工,不想今日竟能重见此人!你还我女儿!”
说着说着,这老汉就哭喊着向前,想要去撕打王牛角!
也不仅仅是这老汉一人,王牛角他们在阿阳多年,祸害过的人多了去了,当即就有数十人冲了上来,要王牛角还他们女儿!
若不是马谡让士兵拦住这些百姓,说不得王牛角能被百姓活活打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终于让耿溧变了脸色。
马谡却笑了起来,朗声对耿溧说道:“对于人民战争,你不过是得了一些皮毛而已,你压根就不明白,群众运动到底该怎么做!”
此时老百姓的人群却再次发出了其他的声音,却是在说王牛角是王牛角,他作恶与耿家又有什么关系!
马谡却厉声大喝:“江黑!拿人!”
他话音刚落,就见人群中各处都发生了一些波动,不一会儿,十几人被江黑和他的手下给押了出来!
“都督!属下已经将那些鼓噪之人全数拿下,全是耿家的下人!”
府墙上的耿溧脸色大变:“马谡,你早有准备?”
马谡却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你以为我能容忍你到现在是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吗?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出你安排的人而已!”
说着说着,他还向江黑他们指了一指,至于江黑的身份,他却没有明说,而是让护卫当着百姓的面审讯这些下人!
这些下人都是耿溧的心腹,对耿溧的事也知道不少,那护卫都没费什么力气就让这些下人开了口!
在这些下人交代中,不但将耿溧如何将他们派出来煽动老百姓的事和盘托出,还有一人也说出了耿家给王牛角他们送粮食的事!
这下这些老百姓如何还能忍得住,矛头直接对准了耿家!
耿溧面色惨白,突然发出一阵狂笑。
“马谡!是我技不如人!我在下面等着你!”
说完,提着一把刀就抹了脖子1
耿家的那些护卫见主人都死了,也不愿就此丧生,也一个个的放下了兵器。
马谡却没有因为耿溧的死而手软,手一挥,厉声喝道。
“抄了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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