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公子。”
韩凤娇甜甜一笑,转而来到柳含烟面前,未曾开言,柳含烟莞尔笑道:“不劳姐姐邀请,小妹正想前往叨扰呢。”
“多谢贤妹成全。”韩凤娇喜不自禁,急忙热情招呼道:“诸位大侠,请。”
“请请请,你先请。”王三叹哈哈一笑,抬手指着站在门前的两位姑娘,诧异问道:“咦?她俩是谁?”
“都是自家人。”韩凤娇几步走向大门,热情介绍道:“左边是吴墨兰,右边是马爱莲。”
“咦?”王三叹应声追问道:“三个人三个姓,还是一家人?”
“少见多怪。”翠儿轻声嘀咕道:“我和公子还不是同姓呢,不也是一家人吗?”
王三叹顿时语塞,正欲反唇相讥,韩凤娇急忙岔开道:“看我这脑子,翠儿公子,您贵姓是……”
“不敢,在下叶翠。”
“嘿!你不仅长得像个娘们,名字起得也不咋地。”
“你!”叶翠俏脸一寒,正欲发作,龙中堂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襟,微微笑道:“敢问王兄,翠儿是怎么得罪你的?”
“公子——”
叶翠大感不满,可当着外人又不好辩驳,只好轻呼一声,嘟着小嘴,狠狠瞪了王三叹一眼。
“哇!”王三叹故作夸张地惊呼道:“眼珠子好大,差点瞪出来。”
“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王三叹蓦得收敛嘻笑,一本正经道:“就让你来说,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到底谁是谁非。”
“说就说。”
叶翠满腹委屈气恼,应声一顿,稍稍整理一下思绪,简明扼要地叙说起来。
原来,龙中堂的母亲并不愿意让龙中堂求取功名,更不愿让龙中堂前来国子监深造,可龙中堂瞒着她不哼不哈的考中了拔贡监生,朝廷诏书一到,老夫人只好无奈放行。
临行之时,老夫人请出祖传龙剑,让龙中堂带在身边,说既能防身,还能趋吉辟邪,可龙中堂自幼喜文厌武,不仅高低不要,甚至也不让叶翠跟随,要独立自主建功立业。
老夫人好说歹说,没能拗过龙中堂,可龙中堂走后,老夫人又百般担心,茶饭不思。
叶翠生怕老夫人忧虑成疾,急中生智,想出个弥补措施——带着龙剑赶往京城,暗中保护龙中堂。
又因龙中堂比她早行三天,所以她一路上丝毫不敢停留,甚至吃饭睡觉都在车上,反而比一路上不急不慢宛如游山玩水的龙中堂早几日到了京城。
她在国子监附近的高升客栈落脚后,深知龙剑珍贵,更知客栈内鱼龙混杂,不大安全,便把龙剑和随身细软、换洗衣物什么的打成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每天除却吃饭睡觉,便在国子监门前转悠,期盼尽快看到龙中堂。
今日一早,她背着包裹出门不久,眼见街上行人如梭,纷纷赶往金水河观赏龙舟,蓦得触动心怀,想起去年此时她和龙中堂欢天喜地看龙舟的点点滴滴,顿时几分怀念,几分惆怅。
可她正自思绪万千魂不守舍,突觉背上骤然一轻!
她悚然惊醒,蓦然回首,背上包裹已然不见,仅剩一缕包裹背带空荡荡地从肩上飘到肋下。
她仓皇四望,转眼便看到抢包贼背着硕大的包裹正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仓皇而逃。
她怒喝一声,急忙飞身追赶:“站住,还我包裹。”
情急之下,她飞身而起,不管脚下是男是女是老是幼,蜻蜓点水似的踩着行人们的肩膀,很快追到贼人身后,五指如钩,凌空扑向包裹。
可就在她的指尖几乎抓住包裹之际,人群中突然闪过两个彪形大汉,放过仓皇逃窜的贼人,又像两扇门似的左右一合,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
她收脚不住,心中着急,猛然把两个大汉往左右一分,只听两人齐声惨叫,同时倒在地上。
周围行人见此情景,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关切询问。
叶翠也吓了一跳,暗自惊讶,心想:这两人看上去身强力壮,怎么如此不经推搡?难道我最近练功勤快武功大长?
惊慌之中,她急忙站住身形,关切致歉询问道:“对不起两位,伤着了吗?要不要请郎中?”
一个大汉双眉紧皱,痛苦呻吟道:“不行了不行了,腰断了,今儿个的龙舟看不成了。”
另一人似乎比前一人伤得还重,哼哼唧唧地呻吟道:“我也不行了,哎呀!哎呀呀呀!快来救我。”
叶翠急得浑身是汗,惶恐中抬眼看向贼人,却见贼人已经飞快地跑到数十丈开外。
她心如火烧,却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好言劝慰:“两位先生,我家世代行医,善治跌打创伤,请两位撩起衣衫,看看伤势如何?”
“别,别动。”先前一人断然拒绝,不满哼唧道:“你这小娃子,怎会治病?你,你干脆拿点钱,我们自己找郎中。”
闻听此言,不等叶翠回过神来,先前围过来殷切关注的过往行人一片哗然,纷纷摇头叹息,散开离去,甚至再有过往之人,不仅再无人上前围观,甚至还像躲避瘟神似的,远远绕开挡在大街中间的他们几个。
叶翠顿时品过味来,心想:倒霉,遇到碰瓷儿的了。
暗暗叫苦中,她有心收拾这两个无赖,又担心抢包贼越跑越远。何况这两个无赖无非索要点银两,而包裹里的龙剑却是无价之宝——有钱都没地方买。
犹豫片刻,她开门见山,冷冷问道:“要多少?”
“唉!看你也不容易,给,给十两吧。”先前之人愁眉苦脸道:“大过节的,算我倒霉。”
“好!”叶翠伸手摸出银子,心中却暗暗发狠:以后可别遇见我。
地上两人似乎没料到叶翠这么干脆,迅速交换一下眼神,另一人忽然呻吟一声,气息微弱道:“哎哟……小兄弟,我,我伤得重多了,十两可不够。”
“你要多少?”叶翠强压怒火,喝问一声,只见此人伸出一只手掌,缓缓岔开五指,不由大吃一惊,愤怒惊呼道:“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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