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砚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守在床边的沈南书。
“你……”
刚准备说话喉头一阵腥甜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咳咳咳……”
沈南书接过他手上沾满鲜血的帕子：“王爷还是先别说话了。”
齐思砚正准备开口就被女人凉凉的眼风给噎了回去。
半晌才声音沙哑道：“渴……”
他这副委屈受气的小媳妇样子让屏风后面的女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何时见过阿砚这副模样，平时就是在难受都是忍着不吭声，这如今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
齐思砚的表情瞬便收起，正准备起身就被一双有些粗糙的人按住了。
“王爷都这样了，父皇母后肯定不会让你行礼的，王爷且躺着吧。”
沈南书这个女人！
齐思砚拨开她的手，语气有些严厉道：“胡闹，父皇母后的决定岂是你一个妇人能代劳的。”
一边说一边准备起身道：“内子糊涂，还请父皇母后见谅，切莫计较。”
贤皇后笑的更开心了，连眼角都有了点点泪光。
“行了行了，南书说的对，阿砚你太受礼了。”
男人威严的声音里夹杂着笑意道：“今日只有家人没有君臣，你好生躺着便是，无需多礼。”
齐思砚闻言又道了谢，行了礼后才好好躺在床上。
“看来朕这门亲许的好啊。”皇上精明又睿智的眼睛扫过正在给齐思砚喂水的女人，声音浑厚又不失威严继续道：“果然，坊间传闻不可信。”
贤皇后跟着点头：“这些坊间传闻可是差点害惨本宫了。”
“南书这次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齐天岷喝了口茶问道。
沈南书上前行礼道：“儿臣所在并未为了赏赐。”
“哦？你的意思是不要封赏。”
沈南书：“是……”
“儿臣斗胆。”齐思砚的声音瞬间盖过了沈南书的应答声：“儿臣想要替内子讨个封赏。”
齐天岷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颔首道：“说。”
“儿臣想要沈南书当儿臣的正妃。”
沈南书侧眸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心头微微一动。
齐天岷闻言跟贤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贤皇后轻咳一声：“阿砚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齐思砚点头：“母后，儿臣并未妄言，这边是儿臣心里所想。”
齐天岷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再抬头时看向齐思砚的眼神里面慈爱更加明显。
男人起身一甩衣袖：“准了。”
贤皇后缓缓到沈南书面前，声音温柔道：“南书，本宫能感觉到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所以你肯定清楚阿砚为你放弃了什么，阿砚以后交给你了。”
沈南书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贤皇后满意的走了，留下了沉默不言的他们。
沈南书将一颗蜜饯递给齐思砚：“为什么这么做？”
嘴里的酸甜瞬间侵入了心里，齐思砚舔了舔后槽牙：“沈南书，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若是有，那么你为什么非得让我活呢？”
沈南书同样亦是沉默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突然相视一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窗外，无数桃花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了窗台，浸出了红痕。
……
又是天光大好的一天，沈南书刚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齐思砚。
“王爷不好生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齐思砚顿时黑脸：“王妃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知道啊。”沈南书看着一脸臭屁的男人：“莫不是王爷要陪臣妾回门。”
“什么叫莫不是……”齐思砚一甩衣袖：“还不跟上。”
沈南书出了门才发现这个男人做了多少。
“你准备这么东西干什么？”
齐思砚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药服下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回门这么大的事若是寒碜了失掉的是本王的面子，走吧。”
沈府，大门紧闭，看门的小厮抱着木棒昏昏欲睡。
取车的侍卫立马去敲门，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木棍敲来，前者错身一闪一脚便踹了过去。
“哎哟，哎哟，大胆贼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哎哟。”小厮扶着腰尖锐的大喊：“快来人啊，有人来闹事。”
侍卫：“……”
沈府的大门瞬间打开，层层小厮包围着侍卫。不一会儿一个妖娆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何人敢闯沈府？”
“姨娘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沈南书的声音从轿子传出，王氏故作惊讶的捂嘴。
“瞧瞧，瞧瞧，我这性子南书你也是知道的，这不是为了我们沈家，你一个人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王氏双手叉腰，表情不善的看着香菱：“你这丫头小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若是真有贼人放进去了你这条贱命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呸，明明就是故意的，平时怎么不见这些人这么快就出来，哼。”香菱委屈的小声嘟囔。
这些话轿子里面的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即使不听也是知道的。
沈南书轻笑：“姨娘莫不是搞错了，本宫现在是王妃，皇上钦赐的王妃，姨娘若还是一口一个小姐怕是有违天命，这可是要掉头的哦。”
王氏表情狰狞了一瞬，没想到外界传言沈南书这个贱蹄子脑子清明了，现今这一看何止是清明了，简直就是恍若换了一个人。
王氏陪着笑道：“王妃恕罪，妾身这不是想着跟王妃还是之前那般相处嘛。”
“姨娘想，本宫却是不想了，有些话本宫只说一遍，还请姨娘记住了。”沈南书漫不经心的敲打这手腕上的梅花镯：“再有下一次，姨娘的脑袋还在不在，就不是本宫能说得准的了。”
“姐姐何故这么生气，娘亲也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