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罗安乐亦步亦趋跟着郑世希总算是磨蹭到了房间内。而屋里,郑世希已然是收了包裹收拾的差不多了。看模样似是就差这最后的临门一脚,只待搞定完罗安乐便立刻拍拍屁股就要走架势。
这可给罗安乐看的心里略显咯噔。毕竟她之所以会孤注一掷踏进这屋门,不也正是抱着郑世希会一块把他也给捎带走的念头么。
虽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定然是会惹得许多人注意。但正所谓天高皇帝远,等到所有人发现她不见不对劲的时候,只怕自己早就登上一道前往京城的马车了。
届时谁又能再追得上她。毕竟自打谢延卿说出自己要放弃念书那一刻起,在罗安乐心中,谢延卿便就和繁荣的京城再无缘了。
以及罗安乐也后续旁敲侧击过自家弟弟罗老五。知晓在透露身份方面,因为郑世希担心罗老五是个办事不牢的,故而只透露彰显出了些许自身显赫家室。
至于其他什么的家住何方,地理位置在哪这些梗详细的,那便半点不方便透露了。也算是防备着万一某天罗老五想不开,投奔京城去找自己可就麻烦了。
干脆什么都不提,什么都别说。保持一份神秘感的同时,对郑世希维持自己的身份外壳也是更有用途。
所以既然连罗老五这个唯一的,除她以外的人,都难知晓郑世希在哪。谢延卿一个压根不清楚也不认识郑世希的人,想要顺藤摸瓜再找到自己,那便更加是如大海捞针里寻人了吧。
故有这个底气在撑腰,罗安乐自是有恃无恐不怕什么。
但……这些千算万算的美好假设,还得是在郑世希能带着她一起走的前提下才可无恙进行。
“怎么了,可是还在紧张?”事情到了这一步,郑世希的神色明显是急切了不少。他利索的脱下外袍道:“行了,现如今只你我二人在,就莫要再做那些个扭捏姿态了。”
怎么说也是从十几岁便见惯和去过风月场所的有经验之人,故很多时候又怎么会看不透看不穿罗安乐那点小伎俩。
不去主动拆穿,只不过也是为个情趣乐味儿罢了。但矫揉的情趣,就如同是最浅显辅料。加一点进去提提鲜还行,加多了……那可就整道菜的味道都得跟着变了。
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察觉到了郑世希语气里的不耐,罗安乐登时更加软了身子放柔了语调说着,“所以,郑郎你……我,我多少有点害怕。”
关于女子是否为处子这件事,光从外貌上可是看不出来的。可罗安乐既然敢如此说出口,那想必也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了。
虽说郑世希对处不处女这一件事并无执念。可终归的,能把到玩一等新品,自是比再玩二等货更令人心情愉悦。
但既然提到了这茬,郑世希难免起了几分好奇心道:“你和你那位书生相公,按理来说也成亲有段时日了吧?纵使那人吃住在书院,可大婚当天呢?难不成也叫你独守空房了么。”
看着郑世希重新对自己恢复了几分兴趣的模样,罗安乐这才略松了口气。明白自己这步路子是走对了。
故一边上前叹着气,一边缓缓褪去外衣并为自己勾勒出了一个……近乎谢延卿不举的故事出来!
“我难道,难道长得很丑么!”讲到真切处时,罗安乐大概是真的想为自己辩解儿急了。就连声调都跟着大起了几分,道:“我也是个花季的姑娘啊……所以为何的,就偏偏是我……”
早前便说过郑世希对于美人儿落泪是最没抵抗力的。故眼下罗安乐这双眼一红,香肩一露,各种委屈的话也都倒了个干干净净。
简直无论是从外观到心理,都让郑世希得到了相当满足。
毕竟那书生不行,我行啊!至今没尝过翻雨覆云的滋味?这还不简单,且看小爷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销魂滋味。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罗安乐显然也把那些先前想跟郑世希确认的事都忘了个差不多。毕竟这具身子虽稚嫩,但内里的灵魂对于那档子事却是熟悉的很。
她也是许久没有过的了……所以,还是先抓紧生米煮成熟饭吧。总归来这一趟也就是为了这个,与其瞻前顾后的细思琢磨那么多,倒不如放缓了思绪彻底享受足当下。
故随即软了下腰,二人这时才真正达到了所谓一拍即合。
客栈大厅里。赵姝芳凭借着自己嘴甜以及笑容甜的加分项,总算是成功三言两语间便从店小二那里顺利套出来了话。
“据说就在二楼那边。”快步走到谢延卿跟前,赵姝芳压低嗓音道:“但具体的哪门哪户,这个就不是店小二能告知的标准了。”
又或者说再想继续往下打听更清楚的话,那白嫖显然是不太能行。还得是有点其他的真金白银开道,方可接着行得通。
但赵姝芳是谁,她能为了看点不属于自己的八卦还奉献出钱吗?想都不要想的好吧!
而且她刚刚也不是没抬眼看过二楼,零星数数也就那么几间上房。所以大不了到时候猥琐一点,偷听下不就得了。
毕竟做那种事情,难免会……咳咳对吧!懂的都懂。
眼见赵姝芳突然面露出嘿嘿傻笑的模样,谢延卿多少有几分欲言又止。虽说还想问什么,可最后还是选择了默默咽下去。有时候当个眼瞎耳聋之人,也不是没有好处。
“那咱们等会便上去。”客栈非酒楼,尤其这家客栈还是开在了县城与京城的交界处。光是大厅内便仿佛各种三教九流应有尽有,故而对于各种规矩管控自然也就松散的多。
趁着店小二一个错眼儿的功夫,猫着腰赵姝芳便带起谢延卿一前一后的迅速爬山了二楼。
但还不等赵姝芳打算继续施展她的后续偷听大法,她便听到了一阵还算熟悉的……女声。
各种哦啊叫喊,那叫一个不绝于耳且声音高昂。仿佛是生怕外头的人听不见一般,故哪还用得着偷听。但凡听力没毛病的,估摸着是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揉揉耳垂,赵姝芳突然觉得自己耳朵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