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北很想救他,但此时无能为力,不知道如何去救,只能先回去。
在都督府的大厅上,白青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段长兴、王威等人得知这件事,全部来了都督府,商量应该怎么办,有的甚至还说直接去劫狱,然后直接造反。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白青北想要安静一下,只好把他们赶走,等到大厅安静下来后,他又陷入沉默。
白壬贤跪下来,赔罪道:“元仲所做的事情,我很多都知道,还有不少是被我刻意隐瞒,没有告诉父亲,他会变成这样,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有责任,请父亲责罚。”
“起来吧!”
白青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白云舒看向陈珏,期待地问:“陈客卿,你真的没有办法?”
“如果能证明供词的签字画押,是任飞章伪造的,我们还有办法,否则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了。”
陈珏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是彻底给白元仲定罪,不管怎么样都是难了。
“陈小友,我们都督府要没落,你现在离开吧!”
白青北突然说道。
陈珏摇头道:“我信任白都督,再说了现在离开,和忘恩负义的小人有何区别?”
之前胡冬的事情,虽说互相有利,但白青北又是真心地帮了胡冬,陈珏决定要留在白家,帮他们一次,看能否逆转结局。
“谢谢陈兄!”
白壬贤说道。
“只剩下三天时间,任飞章肯定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们就是想做什么,也不够时间挽回。”
白青北无奈地说道:“准备一下回京,我再想办法,看能否把元仲的命保下来,先免去死罪,关在大牢里,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机会,你们回去休息吧!”
“要不今晚我潜入刺史府看看,如果找不到任何利于我们的证据,还是按照白都督说的去做。”
离开之前,陈珏建议说道。
“陈兄,如果太危险,还是算了。”
白壬贤紧张道。
“无妨,如果被发现,他们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奈何我,要杀出去很容易。”
陈珏很自信,即使在后世,枪林弹雨的环境之下,他都可以顺利地杀出去,在这种冷兵器的时代,更不值一提。
白青北相信他的实力很强,叮嘱道:“陈小友一定要注意,如能成功,我白家欠了你的,无论要我白青北做什么,绝对不会推辞。”
“白都督不用这样!”
陈珏说道。
很快到了这天晚上。
陈珏穿上一身夜行衣,蒙着脸,走进黑夜之中。
以他的身手和能力,要潜入刺史府,简直不要太容易,在屋脊上等了好久,直到府邸内其他人安静下去,灯火也熄灭了,这才行动,避开所有巡逻的护卫,找到任飞章的书房。
在里面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任飞章果然缜密!”
陈珏心里想着,离开书房后,来到了任飞章的卧室内。
只见他正和自己的夫人,睡得舒服,对陈珏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珏拿出一点,从白壬贤那里得来的迷药,轻轻地倒在他们的鼻子上,随着呼吸吸入去,睡得更沉,天亮之前都不可能醒来,然后就把卧室翻找一遍,包括任飞章的身体上。
到了最后,陈珏已经放弃了,什么都找不到,他们的手脚很干净。
这里有很多公文,但对都督府没有好处,也不能用来要挟任飞章。
过了好一会,陈珏离开了刺史府,犹豫片刻,到了衙署看看,把里面的公文,全部找了一遍,一无所获,甚至还去把张大人的家也找过,尸体果然被火化了。
这个张大人身边的东西,更是简陋,证据什么的,他们没有留下。
快要天亮的时候,陈珏不得不放弃回去。
“陈客卿,有没有什么发现?”
白云舒睡不着,早就在家里等待。
白青北父子也是如此,无不期待地看着他。
陈珏无奈道:“我让你们失望了。”
“任飞章是个老狐狸,怎会留下能被我们发现的证据?”
白青北垂头丧气道:“算了,回京再说吧!”
白壬贤痛苦道:“都是我的错,若非我的纵容和庇护,元仲也不会这样,对不起父亲!”
“算了!”
白壬贤摆了摆手,往自己的卧室回去。
三天时间,眨眼过去。
燕山郡城门外面。
王威等人全部都来了,是来送行的。
“都督,我们都商量过了,你离开之后,我们全部辞退职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找你。”
段长兴说道。
“胡闹!”
白青北冷清着脸。
王威说道:“我们不是胡闹,只是为都督觉得不公平,你走了,我们都会走,其他人还不配领导我们。”
任飞章听着他的话,脸色铁青的,很是难看。
不仅这些将领全部请辞,军中有不少士兵,心思开始动摇,他相信只要白青北一句话,整个卢龙州的兵马都会追随着造反。
毕竟在这十年内,白青北的声望,也不是白建立的。
“走吧!”
任飞章催促着要离开,还要尽快掌控卢龙州,方便姚煜安排人进来,他们走了最好。
“我们走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白青北最后没有勉强他们,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父亲!”
白元仲很憔悴,坐在囚车上,茫然地看着他们,早已经想明白,父亲没办法救他出去,甚至连官职都没有了。
“对不起!”
他哽咽地说道。
回京的队伍,一共有五百多人,其中四百人是押送白元仲的,剩下的是白家的家眷。
任飞章担心白青北会乱来,又找宗宁借人,用五千人一直跟在白青北身后,防止在途中突然造反,杀回卢龙州。
只要离开了卢龙州,白青北的势力也就这样。
他们担心的,只是在卢龙州的白青北,而不是没有了卢龙州的白青北。
陈珏当然跟在他们当中,一起离开。
“白青北,到了京城,还有你好看!”
任飞章的声音冰冷,仿佛在京城,有刀山火海等着白青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