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消息出去,这些人或许会安分一段时间。
“不用。”伏凌语气淡淡,“想知道的事,他们自会千方百计打探消息。”
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若是他们主动放消息出去,或许那些人还会以为他们放出去的是假消息,从而不愿相信。
“是,尊上。”无情作揖行礼,又道,“尊上,您可要回殿?那些人应该还在等着您。”
伏凌抬手,指尖触在结界上。
不一会儿,结界就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抬步走了进去。
“你回去便可。”
“是。”无情应声,转身便消失在深渊之上。
伏凌进入结界,没多久,他便毫无阻拦地站在了一颗蛋前。
那蛋表面有着繁复的花纹,浑身充斥着上古的气息,纵使眼下生机渺茫,也叫人不可直视。
伏凌抬手,指尖一丝灵力没入蛋中。
半晌,他轻笑一声。
“果真......”
这蛋,果真和她有机缘。
看来,要想办法尽快让她来东洲,参加比试,进入龙渊禁地。
......
此时。
龙隐城内。
城池一片狼藉,彰显着激烈的惨斗正在发生。
上官杵和其他人被围逼到了最中间,他们四周围着的,除了零星几个圣女教的弟子,还有一些修士和百姓。
这些修士脑袋顶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源源不断的黑气汇聚在一起,竟是从城中心圣塔的塔顶散发出来的。
他们目眦欲裂,恶狠狠盯着南瞻学院的众人。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站着三个圣女教的长老和一个身穿黑袍之人,他们指挥着这些人,围攻南瞻学院的众人。
花屿的一身红袍本就随意地挂在身上。
因为战斗的激烈,导致他的衣服有些许破碎,领口也越扯越大,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和白净的胸膛。
周围的圣女教弟子和圣女教的三个长老看到花屿的身材后,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一位圣女教长老指向花屿,恨不得立马就将花屿塞到自己的房中,“他留活口,本长老想要他成为我的人。”
听到圣女教长老的话,一旁站着的浑身裹在黑袍内的人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注意到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花屿不甚在意地拢了拢衣服。
他皮笑肉不笑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本皇子知道自己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你们的口水能不能收一收?这味道......有点大呢。”
“咳...”一旁的墨渊听见这话,被呛到了。
他本就苍白的肤色,因为长时间的战斗而变得愈发惨白,泛着妖异到近乎透明的脆弱,脚下踉跄了一下。
一瞬间仿佛真的有异常浓烈的臭味,萦绕在他鼻尖。
圣女教众人下意识闭上了嘴,顿时恼怒。
“还有你。”花屿下巴微抬,看向圣女教的长老,脸上满是不羁的笑意,姿态肆意张扬。
“本皇子知道自己非常优秀,常常引得众多女子芳心暗许,但本皇子是属于天下所有女子的,你怎么能想着独自占有本皇子呢?长得丑就算了,想得居然还挺美。”
镜敛听到花屿的话,没忍住勾了勾唇。
他一身青衫,眉眼温润又柔和,可一身清冷气息却又正然凛冽,让人不敢靠近。
“四长老想留你在身边,是看得起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圣女教六长老说道,“既如此,那这里的人,就不用留活口了。”
后一句话,是对圣女教弟子和那些失了智的修士说的。
说完之后,这三位长老和那全身都裹在黑袍下的人离开了此地,向不远处的圣塔内走去。
听到号令,那些人冲了上来。
虽然他们人数颇多,但他们的进攻并非毫无章法。
头顶的黑气就像是在暗中指挥着他们进攻,一人打完另一人再接上,交替进行车轮战,不停地故意消耗着南瞻学院的众人。
云汐脖子上围着的那条淡黄色纱巾,此时已经沾染了不少她的血迹,她握着枪,立于身前,眉眼冷淡。
“龙隐城已经出不去了。”她道,“我们想出去,必须冲出包围圈,进入圣塔,杀了圣塔里的那四人。”
其实,杀了圣塔里的人,不是关键。
关键是进入圣塔,他们都知道圣塔塔顶有东西,在控制着龙隐城的修士和百姓。
所以,他们要杀了那四人,毁了圣塔塔顶的东西。
否则,有那东西在,龙隐城内的人会源源不断被控制,他们怎么杀也杀不完。
而且,更让他们棘手的是,这部分人群中,还有少数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修炼的寻常百姓!
“我知道。”
上官杵挥剑,一剑刺穿欲攻击他的圣女教弟子肩膀,再转身一踢,将那人的身子直接踢飞几十米远。
上官杵的脸色有些凝重,额头浸出了汗,“但对方人数越战越多,我们仅有十余人,已经和他们缠斗了许久,若是再继续耗下去,恐与我们无益。”
另一师兄一时不敌对面,大腿被刀刃割了道口子,皮肉瞬间外翻。
他立马服下疗伤丹药,不停地大喘着气,眉宇间满是忧虑之色。
“在龙隐城闭城那天,我们的传讯就失灵了,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来,我们恐怕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师兄怎么比本皇子还丧气?”花屿挥舞着他的凤焰鞭,鞭尾有火焰划过,他挑眉一笑,眉眼间满是风流,“若真会命丧于此,本皇子拥有绝世容颜,才是最应该伤心、惋惜的那一个,师兄你......”
花屿尾音拖得很长,他对战之余,认真地将那位师兄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然后郑重开口:“好像没什么可值得惋惜的吧?”
师兄:“......”
谢谢,完全不伤心了,甚至想打人。
镜敛转动着手中的玉箫,唇角漾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身姿灵活飘逸地在人群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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