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璇低头一看,是一个倒地的圣女教弟子,正紧紧抓着她的脚腕,不让她离开。
而且那弟子手握利刃,正想将利刃插进镜璇腿中。
镜璇目光一缩,转身一脚踢飞围在自己身旁的圣女教弟子,就往圣塔后面奔去。
在她到达圣塔后方的那一刹,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身体里的力气仿佛全被抽走,全身发麻差点倒在地上。
镜璇喉咙就像被石头堵塞,哽咽到发不出声音。
好半晌,她才惊喊出声。
“夏!元!白!”
镜璇瞳孔震颤,语气中的愤怒和绝望,如同决堤之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她连忙来到夏元白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夏元白胸口的血一直在往外涌,整个人身体的温度也一降再降,如同冰块。
镜璇用手死死捂住他的胸口,努力摇晃他的身子,不让他昏睡过去。
“夏元白,你醒醒,别睡!”
夏元白咳出一口血,胸口的血涌出的更多了,汩汩血液从镜璇的指缝间溢出来,染红了衣裳。
他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镜璇一眼,张了张嘴。
“你......”别摇了。
夏元白想告诉镜璇,让她别摇了,他有夏家的保命灵器,那致命一击不会让他死掉。
此时的他,需要休息来恢复一些体力,可如果镜璇再摇下去,他说不定反倒会被镜璇摇到大出血而亡。
可夏元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他想说话,费尽力气也只是动了动嘴皮。
镜璇颤抖着双手,将夏元白从地上扶起来,哽咽道:“我知道,你想说你尽力了,我都知道。”
夏元白听到这话,被气得又咳了一口血。
整个人也因为无力,眼皮再次垂了下来,陷入了昏迷。
“夏元白!”
......
天色未明。
龙阳山山顶。
山顶有一座木屋,木屋前摆放着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
此时的石凳上,正坐着一个浑身都裹在黑袍下的人,而另一个石凳,则空空如也。
那人苍白又有些病态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黑袍下伸了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然后,在他的指尖,一些兴奋跃动着的白雾顺着袖口滑了出来。
这些白雾出来的越来越多,最后直接铺满了整个石桌。
而在白雾铺满石桌的瞬间,整个石桌的桌面就出现了圣女教内的场景,更准确的说,是圣塔周围的场景画面。
看到画面的时候,黑袍人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好戏,上演。”他帽檐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隐约能看到鲜红薄唇下,尖锐的牙齿有几分嗜血意味,“那么另一场戏,也该开场了。”
黑袍人一拂袖,石桌再次恢复原样。
仅仅是一个闪身间,他的身影就从山顶闪现到了山脚下。
在离开龙阳山之时,他扭头,看向山崖的方向,那是圣女教所在的方向。
“希望你喜欢,这场表演,和属于你的戏份。”
黑袍人喃喃道。
说完,他就消失了踪影。
消失的方向......好像是龙隐城所在的位置。
圣塔内。
阮羲和已经来到了第九层。
在第九层,她们看到了和前几层一模一样的场景,那就是在房间内,有无数人被阵法吞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而房间一旁,则有圣女教的人在守着。
守在圣塔第九层的人,除了圣女教教主,还有八长老。
而跟着阮羲和来到第九层的,只有沈砚和公子珩,其他人要么都在别的层里面,被其他圣女教弟子拖住了。
要么就是像柳如玉一样,守在第八层通往第九层的入口处,防止别的圣女教弟子上去支援。
“竟然真能来到这里,倒是我小看你们了。”圣女教教主看到三人出现在第九层,颇有些意外。
因为圣塔的每层之间,都是有阵法阻隔的,所以每一层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层并不能第一时间知晓。
“有人给你们泄露了行踪。”阮羲和冷声道。
她的语气,不是在询问圣女教教主,而是在陈述这件事情。
圣女教教主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阮羲和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这句话。
反而说道,“你们不请自来,冒充我圣女教弟子,获得圣女教圣女的身份,这,又该当如何?”
她的语气间,满是遗憾和可惜。
圣女教教主心中,还在惦记着伏凌的体质,那是多么完美的一副皮囊,结果竟然是假冒的!
当时收到发来的密碟,知道南瞻学院这群人的集合地点在圣女殿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圣女恐怕也是假的,闭关是假的。
当时,她心差点都碎了!
“废话少说,你们作恶多端,不仅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竟然还与邪修为伍,企图迫害我整个南洲大陆!”公子珩的双眸此时因为愤怒而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眼尾夹杂着无尽的杀气与愤怒。
“呵呵...”圣女教教主笑了起来。
她身旁的八长老微眯着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阮羲和两侧的沈砚和公子珩。
八长老总是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你们是斗不过主人的,”圣女教教主笑道。
圣女教教主语气诚恳,提及‘主人’时,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整个人犹如忠诚的仆人,变得卑微至极。
“你们,不如趁早臣服于主人,投降向主人献上诚意,这样,在主人统治了整个大陆的时候,你们还可以捡下一条小命,保下家族不被灭族。”
公子珩怒了,他被这话气得咬牙切齿,“特么的,放你娘的屁!”
沈砚也皱了皱眉。
不过,他没有像公子珩一样骂人,而是直接快准狠地在抬手间就抽出了腰侧的凌霜剑,向圣女教教主和八长老刺去。
剑锋转瞬就到了眼前,两人纷纷以灵力抵挡。
一旁的八长老,更是被沈砚手中凌霜剑的寒气逼退了几分。
而这时,熟悉的锋利剑刃带着寒气在眼前闪过,她也终于想起来为何他们两人眼熟了!
“是他们!”八长老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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