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这声音比刚刚的反应还要大,连呼吸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二长老也收起了刚刚那副模样,恭恭敬敬地朝着上头喊道:“长老。”
大狐狸的眼睛依旧闭着,淡淡地朝二长老的方向‘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随后他又说道:“小五,此次叫你回来是我的意思。”
“然后呢?”秦肆酒在旁边寻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用手撑着下巴,一副慵懒模样。
长老继续道:“这次着急叫大家聚集在这里的确是因为一件事。”
秦肆酒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呢?”
1001:【......】
好熟悉的话。
二长老怎么看秦肆酒怎么不顺眼,压着火顺着长老的话往下说。
她重新看向石台,再开口的时候带着几许郑重。
“或许你们曾经听过一个传闻。”
秦肆酒身边的男人十分活泼,一举一动沾着魅惑。
他甩了下袖子,嘟囔着问道:“什么啊二长老?您快别卖关子了。”
二长老瞥了男人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
“混沌。”
“什么!??”秘洞之中立刻响起了众人的讨论声。
秦肆酒冷眼看着众人的反应。
混沌?
他恍恍惚惚想起...自己刚刚穿进来的时候,那说书先生不就正讲到这里吗?
二长老继续道:“长老于数万年前被混沌中伤了魂魄,近日再次复发,而我这百年间一直寻找解决方法。”
“玄霄山上有奇花,可活死人肉白骨补魂魄,我同长老商议过,决定....”
正在这时,一直趴在石台上以原形休息的长老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声音嘶哑,“谁能取得奇花补我魂魄,谁便是我狐族下一任长老。”
此话一出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止是秘洞之中的人在探着脑袋讨论,就连洞口那些地位稍低一些的小狐狸都竖着耳朵听。
秦肆酒笑了。
如果没有长老的冷眼相待,序青在狐族即使是再与他人不同,也不会受尽欺负。
他就说为什么今天长老的态度比平常好了那么多。
原来是自己快死了,等着人救命呢?
二长老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淡淡地说道:“长老的性命关乎狐族的未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她便带着长老休息去了。
秦肆酒环视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似乎都想摘得奇花。
正准备收回视线时,序黄恰好看过来,随即厌恶地皱起了眉。
“序青,你不会真打算跟我们一起去摘花吧?”
秦肆酒歪了歪头,“难道不行?”
他甜甜一笑,有故意气人的成分在里面。
“长老特意命人去凡间寻我回来,不就是希望我能摘得奇花做了这下一任长老?”
“我呸!”序黄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浓重,“先不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即使你真的当了长老,你以为我们会认你?认你一个天生的异类,天生的灾星?”
秦肆酒对这些恍若未闻,不在意地继续笑着,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序黄的身后看。
“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去问问你的好哥哥啊。”
序黄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序橙依旧是只狐狸模样无法化身成人,正蜷缩在角落处舔舐伤口。
序黄磨着牙,气急败坏地说道:“少在这得意,刚刚要不是长老出声,你早就被我们押进无间之狱了。”
秦肆酒懒得和这人多费口舌,转身往洞口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去的时候,序黄又在后面大骂着什么。
秦肆酒听的心烦,手再次一挥,序黄便如同一片羽毛被轻轻抬起,又重重落在地上。
序黄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体型渐渐缩小,竟也变成了一只狐狸模样。
洞内再次传来众人的惊呼声。
秦肆酒再没往后看一眼,抬脚往洞口走去。
从秘洞之中出来,秦肆酒便随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往前。
想到刚刚在山洞里长老口中的话,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高耸的山。
1001疑惑地问道:
【宿主大大,难道您真的准备替那个老狐狸摘花?】
秦肆酒无所谓地点点头,“是啊。”
1001:
【可是他对原主明明那么不好!】
秦肆酒意味深长地在心中回道:“谁说摘了就是要给他用了?”
1001恍然大悟地‘奥’了一声:
【那您准备?】
秦肆酒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让他看着这花一点点被碾碎,就像是碾碎了他最后的生命。”
如同曾经原主求着长老帮帮自己的时候,长老依旧冷眼相待那般。
那时候的长老碾碎了原主最后的希望,秦肆酒就替原主还回来。
越往山上走,温度就越低。
整座玄霄山被一片白覆盖,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秦肆酒成了唯一的色彩。
他两侧是茂密的竹林,时不时有风吹过留下沙沙的声音。
秦肆酒走在竹林的中央,忽然顿住脚步。
他微微抬起头,一片雪花恰好落在他的眉眼间,又很快融化。
紧接着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侧有一股凌厉的气势袭来,秦肆酒几乎是一瞬间便往后大退一步,紧接着抬手往前方打去一片黑雾。
可黑雾在即将触碰上那股力道的时候,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于空气之中。
秦肆酒闷闷地笑了一声。
他来了。
本是赏心悦目的竹林此刻变成了杀人的利器,秦肆酒微笑着迎接一片又一片朝自己袭来的竹叶。
这竹叶带着破空的架势,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们刺穿了喉咙。
没有什么能阻止秦肆酒的脚步,他缓慢地朝着那股力道袭来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到一个死角,他依旧没看见人。
秦肆酒脸上的微笑缓慢地拉直放平,然后耷拉下去。
被耍了啊。
他忽地抬手掀翻方圆二百里的雪,只眨眼间就将竹林从中截断。
大地之上忽有轰鸣声传来。
秦肆酒微微眯了眯眼。
他刚刚没特意收着神力,是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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