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过和况川郑桦的商议,柳禾风正式拍板了珠绣坊的建设计划。
这个珠绣坊柳禾风给它的定位是珠绣展示场所,而不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认为的绣娘刺绣的地方。
所以,她便把珠绣坊的选址放在了荔县县城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县衙所在的位置。
这里离着荔县的客栈什么的都很近,商人们可以很方便的来到珠绣坊看看。
而且这里离着县衙还近,柳禾风也可以时不时地便去看看,跟各地的商人交流交流。
况川和郑桦对于柳禾风的建议没有什么异议,就这样珠绣坊的大致位置便算是定下了。
只是,对于到底是建设在荔县的哪一处,这个始终还是没有定下,他们三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大人,下官以为不如就在县衙外面搭建一个新的屋子,就用这个作为珠绣坊”,郑桦首先提议道。
但是,这个意见立马就被况川给否了:“可是京城的商人已经南下来了荔县,若是现在才开始搭建新的珠绣坊,肯定是来不及。”
柳禾风也是赞同地看着况川点了点头,郑桦的这个建议实在是有些不现实。
见知县大人也是朝着况川颔首表示了赞同,郑桦只得与柳禾风解释道:“大人,下官自然也是知道短短这几日肯定是建不成珠绣坊的,只是珠绣坊的建设也必须要提升日程。”
在郑桦的想法中,既然县衙有成立珠绣坊的想法,那么就要专门开辟一个地方,总不能在县衙中挤着。
就算是县衙现在有着不少空着的地方,但是各地商人们都可以随意进入衙门,这对县衙来说,不管是管理还是威信上都会大打折扣。
是故,他坚决想要建一个新的珠绣坊。
“但是现在商人们就要赶来荔县了,咱们还是得先要解决眼前的问题,起码要给一个可以跟他们谈生意的地方”,柳禾风却还是蹙着眉说道。
她可以明白郑桦的意思,但是现在珠绣已经有了一些名声,也不知道这一波会持续多久,所以她是一定要牢牢抓住的。
在她看来,眼前还是要先找到一个临时的场所,能够作为珠绣的展示和交易的地方。
况川是赞成柳禾风的看法的,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知县大人所言不假,现如今咱们还是先得找一个临时的珠绣坊还是在县衙周围,毕竟商人们赶来,还是得要有一个交易的地方的,至于专门的珠绣坊,可以等先找到临时的之后再说。”
“大人,咱们这次可以先在李家或者是林家的商铺里面售卖...”郑桦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想要建一个新的珠绣坊,只是他也知道这次生意,不能好处全被县衙给占据了。
毕竟,荔县还是有李家和林家这两个大家族的,王家是倒了,但是这两家还在。
柳禾风能扳倒王家,一方面是因为王升卫族长之位得来不正,另一方面便是王家做事的手法实在粗糙,证据太容易掌握了,这也是因为王升卫这个族长当得不久,经验不足。
但是李家和林家这两家,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了。
若是郑桦猜得没错,这位柳知县应该还是没有知道韩凤娘不再绣珠绣的真相。
这个李家别说王家了,就是林家和王家联手,也无法与之相抗衡。
当初王家看上珠绣生意之后,李家族长虽然是放弃了,但是王家也没能如愿接手珠绣的生意,这还是在王家已经搭上了赵大人的情况下。
李家族长仅仅靠着逼疯韩凤娘,便让整个千红村都对王家产生了恐惧与抵触,才会在后面的两年间,宁可忍受着不断有人失踪,也不完全被王家这般非人地控制着。
更甚之,王家族长蹦跶地太高了,在妄图再靠着赵大人吞下李家的酒楼之后,也是这位李家族长出手,给赵大人出了脱身的法子,才有了后来赵大人罢官,柳禾风上任,王家被收拾的事。
所以此刻,他说出和李家和林家合作,也算是变相提醒知县大人,荔县的乡绅豪族还是要在里面分一杯羹的。
“李家和林家...”柳禾风轻声念叨了一声,渐渐蹙起了眉头。
郑桦还欲再暗示一番,但是柳禾风却朝着他摆了摆手,拦下了他到嘴边的意思。
“先容本官考虑一番。”
柳禾风开口拦下郑桦后,便坐在椅子边一直用着手指敲击着桌面。
郑桦的的意思,她大致明白了,他这时要暗示自己要给荔县豪族分点利益。
王家被打压后,李家和林家就是整个荔县势力最大的家族了。
这两家在吞并了王家一些家产之后,更是壮大了。
她这个做知县的,不管做点什么最后肯定都是绕不过这两家,倒不如趁着这次,也给他们释放一些善意。
良久,柳禾风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极为艰难地决定。
她缓缓开口道:“郑大人,你的提议很是不错,本官以为还是先跟李家和林家合作吧。”
“大人,这...”况川听到此话,却是开口准备反驳,只是被柳禾风给拦了下来。
“郑大人,在李家和林家铺子里售卖珠绣,便由你去与这两家谈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商议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和分账”,拦住况川后,她看向郑桦道。
“是,大人”,郑桦拱手便应下了此事。
......
傍晚退衙后,况川走了半路,又折回了县衙找到了柳禾风。
他有些焦急且不解地说道:“大人,你怎么就答应跟李家和林家的合作了,咱们自己可以干啊,郑桦可是林家的女婿,这提出这个建议,这不是明摆着被...”
况川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柳禾风给拦下了:“本官当然知道这些,本官当然知道郑桦他是林家的女婿,正是因为他是林家女婿,他提出这个主意,我就更要答应了!”
柳禾风言尽于此,况川也噤了声。
他垂下眼眸,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良久,他点了点头后拱手退下了,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