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如此熟悉的声音,云鸾缓缓抬起头,在望见男人那张精致到让女子痴迷的脸庞时,一双杏眼瞪的圆圆的。
“墨师兄?怎么是你啊?”
她松了口气,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虽说她撞见了墨师兄的秘密,但她的秘密墨师兄也尽数知晓,她能肯定的是,眼前的男人不会伤害自己。
望着云鸾一脸淡定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墨钰扯了扯唇角,“好歹也有了筑基期六重的修为,遇到强者便求饶,你能不能有些出息?”
云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出息哪能和性命相比啊?我要是有师兄这般实力,我自是不会认怂的。”她拍去身上的草屑,转而望向墨钰,“师兄接下来要回宗门吗?”
墨钰淡声道,“我受伤了。”
刚才的黑衣人全部被他绞杀,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了,眼下恢复伤势比什么都重要。
否则伤及本源,接下来的修炼恐怕会遇上一些麻烦。
云鸾望了望四周,“荒郊野岭的也不适合养伤,此处距离落花城最近,要不师兄先随我回云家可好?”
“好。”
本以为墨钰会推辞一二,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顺口,云鸾微愣了愣,抬腿便往落花城的方向走。
“这里距离落花城还有些距离,师兄跟上我。”
然而,墨钰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鸾似是察觉到了身后没有动静,赶忙回过头。
“师兄?”
下一刻,只见他捂着嘴咳了几声,霎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云鸾见状,赶忙上前拉起墨钰的手给他把脉。
“这么严重?”
望着覆在自己脉搏上的纤纤细指,墨钰淡淡的眸底闪过惊讶。
“你还会把脉?”
云鸾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会把脉,很奇怪吗?”
她将墨钰的袖子放下,满脸凝重的说道,“不过师兄伤在本源附近,脏腑和筋脉都受到了损伤,伤势有些棘手,我虽有鸿蒙之气,却还得搭配几味灵药配以银针才稳妥。”
她说着,掏出一枚回春丹给墨钰服下,随后根据脑海中记住的医术在墨钰身上摸索了一番,终是点了几处穴位,暂且护住了他的筋脉和脏腑。
望着她这般笨拙的疗伤手法,墨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她。
不过好歹是没多说什么。
至少得先在她身边借助鸿蒙之气修复本源,至于身体上的伤,若真治坏了,回头去找秦召就行了。
秦召那里,有大泽最厉害的医师。
“师兄先将这枚丹药催化,等回到云家,我再给师兄疗伤。”
说完,扶着墨钰的胳膊往落花城的方向走去。
倒不是她现在不能治伤,而是她身上没有银针。
从上古遗迹处回到青槐城边火急火燎赶回落花城了,中途根本没有机会去置办银针。
路上,云鸾时不时释放出鸿蒙之气给墨钰疗伤。
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人终于到达落花城城门口。
因为重伤的缘故,墨钰脸色有些白,只是神情却丝毫看不出痛苦之色。
云鸾望着身旁神色如常的男人,心底不由生出了一丝钦佩来。
这么重的伤势,换成常人,怕是早就晕过去了。
如今,出身清虚门的云鸾也算是落花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昨日便见她和严冬笙结伴回城,今日她又从城外扶了个陌生男子进了城,而且看眼前这情形,该是一夜未归才对。
不少人心生疑惑。
“云小姐不是和严少城主走的近吗?怎么又捡了个陌生男人回落花城?还是夜不归宿的那种,就不怕严少城主有想法?”
“就是啊,这个男人样貌倒是好看,可严少城主是未来的落花城之主呢。”
“也不知道城主夫人是怎么想的?这云小姐样貌和本事确实不错,看着却不像是个宜室宜家的女子,况且,她的口碑从前便不怎么好,这要让她进了门,还不得扰的家宅不宁?”
听见四周的言论,云鸾恍若未闻。
倒是墨钰侧头望了她一眼。
“你就由着那些人抹黑你?”
云鸾无所谓的说道,“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因为是庶出,一直有人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无所谓了,只要我不在乎,他们就伤不到我。”
总归马上就要离开了,到时候眼不见,自然是心不烦。
墨钰嗯了一声。
“你和严冬笙是什么关系?”
“朋友,同门。”云鸾淡声回答。
“没了?”
“自然是没了,那些人不过是看到我们结伴回了两次落花城,胡乱编排罢了。”云鸾抬头望向墨钰,“师兄该不会真信了他们的话吧?”
墨钰抬手摸了摸鼻子。
“那倒没有。”
待经过一处药铺,云鸾扶着墨钰靠在墙边,让他等一等,自己跑进药铺没多久便回来了。
望着两手空空的云鸾,墨钰的眸底带着疑惑,只是向来话少的他却没过多问什么。
云鸾拍了拍自己的芥子袋,弯着眉眼道,“买了副银针。”
墨钰抬手抵着口鼻咳嗽了两声,“银针不是一般都得去铁匠铺才有?”
云鸾上前扶住他的胳膊,继续往云家走去,“只要价钱出的好,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墨钰的目光,先是放在了云鸾扶着自己的胳膊上,随后沿着胳膊往上,最终定格在少女精致的侧颜。
“你何时学的医术?”
记忆中,她虽会炼丹,却不会医术。
炼丹都是去了清虚门才学会的。
云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瞒师兄,其实我也是才学的,理论知识极其丰富,就是缺了点实践经验。”
她说的也没错,在上古遗迹中,花了足足两个月时间才将那些文字印在脑海中,知识量可谓庞大。
若是一一实践过,她怕是也能算得上是一名神医了。
墨钰听罢,幽幽的望着她,“才学会就敢给人治病,不怕将人治残了?”
云鸾笑望着他,“师兄是怕了吗?”
她虽不熟练,将人治残倒也不至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
墨钰面不改色,“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