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庚满脸愤怒的指着王牧,颤颤巍巍的喝道,“王牧!你平日里什么德行老夫早有耳闻,你去哪里祸祸不好?谁让你来这里的?”
他也实在是被气急了。
任谁宝贝看重的东西被人摧毁,脾气想必都好不到哪儿去。
云鸾侧头往王牧的方向望了眼,硬着头皮上前。
“长老,是弟子让王牧师兄来的,这些灵药也是被弟子的剑气所伤,此事与王牧师兄无关,还请长老莫要怪罪到师兄头上。”
许长庚这才将视线放到云鸾身上。
乍一看去,只觉得面相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自己在何处见过。
“你又是何人?”
云鸾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云鸾,原本这处药园是师姐交给弟子打理的,是弟子失职,弟子一定会想办法补救这些灵药的。”
有白雾在,修复这些灵药她还真不在怕的。
只是,痛失宝物的暴脾气许长庚听到这里,也没兴趣了解云鸾是谁了,他顿时提高声音。
“补救!你拿什么补救?”他望着面前规规矩矩的三人,“别以为你们各自将责任往身上揽,老夫便会原谅你们,今日,我定要梅年雪给老夫一个交代!”
他一个炼丹阁首席长老,自然不可能真的和几个弟子一般见识,梅年雪身为外门长老,此事该他来承担后果才是。
至于他最终要如何处置自己手底下的弟子,那是他的事情。
三人颤颤巍巍,根本不敢再反驳。
云鸾倒是还想说上一句,却被一旁的林双扯了扯袖子,朝着她微微摇头。
许长庚长老就是个炮仗性子,这种时候说话,无异于给炮仗点火,梅长老身为外门长老,向来维护他们,有他在,他们也好说话一些。
至少,应该是不会被逐出师门的吧?
林双心里也有些没底。
眼看着许长庚气冲冲的离开了灵药园,三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前后四人在灵药园众人的注视下离开,直奔宗门大殿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许长庚长老那张黑脸也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
张竟川眉头一挑。
“难道王牧真惹事了?”
往常他们也不是没有在内园修炼的时候,只要稍稍注意一些便不会伤害到药田,不应该啊。
“不行,我得跟着去瞧瞧。”
说到这里,他小跑着跟上几人的脚步,其余人见状,有些心底好奇的也纷纷跟上……
清虚门往日里一片平和,向来少有事情发生。
见几人走过,一时间,好奇心开始作祟。
于是,许长庚长老一行人从四个,变成了一大群。
甚至到了最后,内外门弟子都有,都是奔着看热闹去的。
这一场面可谓轰动。
风声瞬间便传遍了相对集中的内门。
……
梅年雪此时正在宗门大殿和几位长老汇报宗门中的事宜,突然听见外头传来许长庚的声音,惊的手中的册子差点掉到地上。
“梅年雪,你给老夫出来!”
议事厅中,梅年雪略有些意外的往大长老宋行简的方向望去。
“是许长老?”
宋行简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
“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先瞧瞧去吧。”
许长庚性子虽暴躁,但大多时候为人还是和煦的,公事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怕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几位长老随着宋行简一道出了议事厅,来到宗门大殿前,便见许长庚气呼呼的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还站着三个弟子,皆是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不仅如此,四周还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望着乌压压的人群,几位长老皆是面露惊诧,没想到不过是议事的功夫,许长庚便搞出了这样大的动静。
而梅年雪在望见许长庚身后的林双、王牧和云鸾时,更是额角突突,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抬头望向许长庚,小心翼翼的问道,“许长老,你这是?”
许长庚一指身后的三个弟子,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就在两刻钟前,这几个小兔崽子将我一园子的灵药全毁了!”他顺了两口气,继续说道,“梅年雪,你说怎么处理吧?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也顾不上掌门闭不闭关了,定要告到他那里去!”
许长庚一张脸被气的赤红。
越想越是心疼。
听到这里,众长老心里都是一咯噔。
梅年雪紧紧的拧起眉头,望向林双,“怎么回事?”
林双将当时在内园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之后,梅年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向王牧,苦着一张脸说道,“你说你,去哪里切磋不好,非要跑去你长老的药园子作甚?你师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在宗门待了十一年,还能不懂事吗?”
那可是一园子灵药,不是一两株。
随便一株都价值不菲了。
一想到这里,梅年雪就愁的不行。
以面前几个弟子的家底,赔是不可能赔的起的了。
王牧知道,这不过是梅长老在许长老面前做做样子,他赶忙承认错误。
“是弟子思虑不周,还请长老责罚,弟子甘愿受罚。”
就在这时,云鸾站了出来,她满脸诚恳的望向许长庚。
“长老,弟子真的可以将那些灵药救回来,可否给弟子一个机会?”
许长庚显然不相信云鸾有这等逆天的本事。
“那可是灵药,你说救回来就能救回来?灵药听你的话?”
云鸾朝着许长庚行了个弟子礼。
“还请长老相信弟子。”
许长庚显得有些没耐心了,他摆了摆手。
“你也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夫都没办法,你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能有什么好法子?”他说着,望向梅年雪,“梅长老,这事,你看怎么办吧?”
“许长老,这是怎么了?这般兴师动众的。”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弟子们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温珣不疾不徐的来到宗门大殿前。
许长庚望着他,神情中略带着些惊讶。
“温珣长老不是向来不管宗门中的事务么?今日来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