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梅他们已经吃完晚饭,关了大门。
门口的旺财叫了两声,不凶,像是欢迎似的,挠着门,亲切的摇着尾巴。
刘春梅正给周老大倒洗脚水,听到动静过来开门,“谁啊?”
“大嫂我。”周俊又喊道,“还有我媳妇。”
刘春梅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盆子开门,“这快回来?”
傻小子不仅回来了,还真把媳妇给带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王贵儿。
王贵儿本来要回家的,沈玉玊说毛衣还没拿,便也跟着进了屋。
“老四回来了?”周老大已经躺下了,闻言又坐起来。
周俊跑回大哥房里,“回来了。”
刘春梅给下了点热汤面,窝了两个荷包蛋。
吃着饭的时候,周俊问他大哥收到信了没有。
收到了,周老大隔几天就收到一封信,信里内容很简单。
就是到哪了,让他放心。
最近的一封信是今天下午收到的,说是到了沈城。
没想到晚上人就回来了。
“可还顺利?”周老大靠着墙坐着。
周俊刚想说话,桌子下边的沈玉玊碰了他一下,“周俊还挺厉害的,知道下了火车去厂子找我。”
周俊立马反应过来,又得了媳妇的一句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说了,我能找到媳妇的么。”
“回来就好。”
“对了。”沈玉玊放下筷子,“二姐织的毛衣,周俊给姐夫拿出来,还有给大家带的小吃,也分一分。”
周俊打开编织袋,把带回来的各种点心、小饼干,堆了一桌子。
看着西游记的小虎,被零食吸引,跟着周俊俩分吃的。
“我最近没在工地,不知道工地上咋样?”沈玉玊问。
“你都安排的挺好,有梁工看着,还有周正军带着队。”周老大也没啥操心的。
“沿街的老房子也得抓紧拆了,就是那边盖的房子还没完工,人手不太够……”沈玉玊又看向炕沿坐着抽烟的王贵儿,找了个台阶,“姐夫,你若是不忙的话,还过来帮个忙,带队帮我把老房子拆了。”
王贵儿干活啥样,周老大最心里有数,最近也听说了一些闲话,王贵儿在外没少受气。
周老大道:“就是,都是一家人,你给外人家干去,不是叫镇上人看笑话么?”
其实,王贵儿心里早就后悔了。
就是当时没回去,后来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了。
如今俩人这么说,王贵儿自然是顺坡下驴,“那我明天跟他们说一声,不去那边了。”
“这就对了。”周老大心情敞亮起来,“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要拆的房子,围起了防护栏。
选了个宜动土的好日子,噼里啪啦的放了鞭炮。
沈玉玊又给每个人都发了安全帽,叮嘱几句注意安全。
便正式开拆。
王贵儿能过来干活,自然是卖力的,带领着人,从房顶的瓦片,梁木一点一点的开始拆。
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还有刘春梅推着轮椅过来的周老大。
“你家还真是烧了高香了,老四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有人羡慕的说。
这话刘春梅既爱听,心里有不咋舒服。
老四媳妇能干,她家跟着借光,自然是好的。
就是同样是周家儿媳妇,沈玉玊越能干,不就是说她没本事么。
“这叫傻人有傻福,你们羡慕个啥。”
刘春梅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推着周老大离开这群人,进了围栏里面,盯着干活。
没事凑过来看热闹的张家媳妇,不屑地白了个眼神,“不就是搞工程,要挣俩钱了,自己男人都这样了,嘚瑟个啥啊。”
“就你这嘴,别嫌人家傻俊塞你一嘴驴粪团子。”人群中有人好心说道,“忒欠儿。”
一提这事,张家媳妇就来气,“咋滴,长嘴还不让说话啊,有本事他别出去找啊。
他媳妇跟着男人一走半个来月,谁知道是不是外面的男人又不要她了,才跟着回来的。
也就周家把她当个宝,要我看那傻子头上都指不定绿成啥样了。”
有人织着毛衣,打趣道:“再绿有你家男人头上绿么?
昨晚我可看见你家半个大门上又挂上了个破锁头,咋滴,老张不在家,又给哪个野男人留门了?”
“别瞎说。”张家媳妇娇嗔似的扔了一把瓜子皮,“我那是锁头坏了,就在那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