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沈玉琳趁着她妈回娘家借钱,不在家,偷偷收拾了衣服。
又把家里仅有的三百多拿着,直接跑路了。
沈玉琳母亲回来的时候,差点被气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边想尽办法的凑钱,死丫头却卷着钱跑了。
沈家大伯母不会骑车,只能走路往镇子上赶,路上遇见赶马车的,好心的搭一程。
赶到镇子上的时候,也都天黑了。
沈玉琳去哪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追不上了。
只能又去了周家,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借到一些。
可是一千多块啊。
沈家大伯母只能抱着渺茫的希望敲了门。
刘春梅都快睡下了,听到声音又爬起来开门。
见到沈家大伯母,就是一脸嫌弃加戒备。
她男人周大勇干活回来,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沈家那个姑娘去沈玉玊那里借钱的事。
“你这晚来我家干嘛?”
“春梅妹子……”沈家大伯母只能讨好,“我能进去坐坐么?”
“我家老爷子都快不行,家里一团乱,没空招待你。”刘春梅不给沈家大伯母提借钱的事。
又直接关上了门。
“谁啊?”
最近周老大晚上都陪着老爷子睡的。
听到动静也披着衣服出来看看。
“谁啊,还不是那个家里出了个败家儿子的沈家。”刘春梅道,“想借钱呗。”
“咱家哪有钱借给她。”自己还一堆贷款呢。
刘春梅回屋躺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爬起来,敲了敲对面老爷子屋门,“不行,我得去老四家那一趟。”
刘春梅去了沈玉玊那里,果真沈家大伯母正在沈玉玊家,哭哭啼啼地抹眼泪。
刘春梅火急火燎地进屋就说:“老四,老四媳妇,你俩赶紧的,咱爹情况不好,你大哥叫我喊你俩过去……”
周俊一听,立马红了眼睛,就要走。
“我没带钱,我在你这住一晚。”沈家大伯母拉住沈玉玊的手。
“住了,东西丢了算谁的!”刘春梅道,“老四媳妇给她十块钱,让她出去住旅馆去。”
沈玉玊知道深更半夜,沈家大伯母真要在街头出了事,她也得被人指指点点。
沈玉玊从裤兜里掏出十块钱。
老爷子确实快不行,就是看哪天咽气而已。
周俊和他大哥陪着他爹,其实他看不出来,他爹和平常有啥不一样。
都是瘫在炕上,一动不动,就是最近不咋吃东西了,连喝水都费劲。
他这几天除了今天生病没来,每天都会过来看一圈,陪他爹说会话。
“大哥,咱爹真的会像咱娘一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么?”
周俊看着睡着了的他爹,伸手探了探鼻子,这会儿还出着气呢。
“人老了都会死。”周老大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父亲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老三那他也给打了电话。
希望他父亲能再挺一挺,等到老三回来。
“那大哥也会死,小俊也会死么?”周俊缩回手,躺回自己位置。
“怎么害怕了?”
“我怕小俊死了,将来媳妇又被她大伯母家人欺负。”周俊道,“她娘家人都太坏了,还总是来敲门,吓唬我媳妇。”
“小俊长大了,会疼媳妇了。”周老大摸了摸周俊脑袋,欣慰道。
沈家大伯母不仅没借到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沈玉琳跑了的事,还是没瞒住,被二流子知道了。
二流子气得将沈淮滨踢的半死。
又去坐车找了温知良。
温知良最近私下里做着贩卖烟酒的生意,被他在县城遇见过。
找过麻烦。
当初温知良说有办法,让他能娶到沈玉琳,结果这人就消失了。
跟着消失的还有沈玉玊和小傻子丈夫。
他本以为温知良是商量好了和沈玉玊私奔,将小傻子甩掉,丢在了外面。
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沈玉玊回来了,还发了财。
他想找过麻烦,可是周家和县长攀上了亲家,就没敢上来惹事。
本来一肚气没出撒,就又让他遇见了温知良。
温知良没背景,没靠山,他找温知良麻烦。
没想到温知良又给出了个主意。
二流子用一箱高价假洋酒讹沈淮滨的事,就是他给出的主意。
温知良很不爽地瞥了这蠢人一眼:“不是叫你们看着她点么?”
二流子是叫刘梆子看着点着,谁知道刘邦子喝酒喝多了。
“真心想跑,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看着吧,现在咋办?”
“都跑了一天多了,你现在跟我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二流子一把拉着小白脸的衣服领子,“我跟你说,你若是不帮忙,你卖假酒的事,我就举报出去。”
“举报啊,”温知良扯回衣服领子,“顺便把你用三百一瓶的假酒,敲诈勒索的事,一块捅出去。”
二流子摸了摸头上的疤,瞪着个自带凶气的三角眼。
温知良道:“沈玉琳没出过远门,就算去外地,那她也肯定会先到哈城。你有时间在这跟我耗,还不如派人在哈城车站附近找找。”
从店里出来,刘梆子提醒道:“我们真要去哈城找去么?那里可不是我们的地盘。”
二流子咽不下这口气,“沈家穷,沈玉琳手里应该没有多少钱,她不会去太远的地方。”
二流子去了哈城,叫刘邦子回去看着点沈淮滨。
其实,沈玉琳并没有去哈城,而是躲在温知良在县城的家里。
她本来想去哈城的,没想到下了班车,就看到了温知良。
温知良听说后,便收留了她。
沈玉琳做了一桌子饭菜,“良哥你回来了。”
温知良放下包,“刘二柱他们在四处找你。”
“良哥,这次你得帮帮我。”沈玉玊拉过温知良的手,“我被儿流子找到的话,肯定就死路一条了。”
温知良抬了下狭长的眼皮,满眼算计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