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玊跟着上了车,手背被包扎了一下。
周俊怕被揭穿,一直闭着眼睛,就连医生护士检查,他都纹丝不动,看上去就跟真晕了似的。
大夫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明显的外伤,“砸到哪了?”
沈玉玊拿出上辈子做演员的那点演技,又挤出几滴惹人同情的眼泪,“好好像打到了背上吧,我也没看到,他就一回头看到我手上的血,然后就晕了。”
“那八成就是晕血。”
“晕血?”沈玉玊故意装不懂。
大夫解释了下,并安慰她说如果只是晕血的话,没啥大问题。
可能过一会儿就醒了。
沈玉玊还是办理了住院,留院观察。
事情也惊动了警方,冯卫被带到了派出所,在那里待了一宿。
警方又来医院问话,沈玉玊一口咬定这人非礼她。
不算诬陷,那个叫冯卫的也确实对她动手动脚了。
只不过她反抗的早,没真发生什么事。
警察为了女孩名声,想私下调解,息事宁人。
沈玉玊却咬着不放,非要叫冯卫的领导给个说法。
是不是他们公司就这么容忍自己的下属,假借公职权限,欺负小代理。
这次她忍气吞声,啥也不说了。
那其他的人呢,是不是也要忍受着这人的欺负?
她要公司领导给个说法!
警察一看和解不了,就只能又惊动了厂子里的领导。
沈玉玊知道警察拘不了冯卫多久,她才故意把事情弄大的。
她客也请了,钱也花了,这条路不通,还得罪了人。
日后她就算再找其路子,这人肯定也会从中阻挠。
于是灵机一动,干脆把事闹大,惊动领导,不就直接可以见到高层了么。
至于见到高层怎么解决,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周俊一开始确实是装晕的,后来躺着躺着,醉意上头,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望着充斥着药水的房间,还有点懵,直到看到自己媳妇坐在一旁吃着饭,他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媳妇叫他装晕的,他忙瞥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没其他人,“媳妇,我可以醒了么。”
沈玉玊拿了个煎饼果子递给他,“不用装了,不过还得在医院躺会儿。”
“哦。”周俊没多问,媳妇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十点多,大夫过来看过后不久,有人敲了敲病房门。
来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眉目宽阔,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
“请问是昨晚皇家国际饭店和冯副主任吃饭的那个代理么?”男人站在门口问。
“您是?”沈玉玊放下暖壶。
“您好,我是安乐公司的销售经理,也是冯副主任的上司。”何轻鸿递过一张自己的名片。
沈玉玊摸不清这人会不会偏袒徇私。
总之,她先开口把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本来我就是想跟冯副主任见面,谈一下商品代理之事,没想到他竟然是那样的人。”沈玉玊有些气愤道,“还好我男人没事。”
何轻鸿陪着笑,“您放心,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们绝不容忍这样的人破坏公司形象。”
沈玉玊目的是见高层,并不想揪着这件事不放:
“其实,昨晚我也确实是被吓到了,既然我男人没事,我也不想再深究的,而且,我们来的目的,也是想跟公司合作的。”
何轻鸿来的时候,已经朝大夫打听了下情况,床上躺着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体并无大碍,估计是晕血,导致的昏倒。
至于女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处理过了也不严重。
随时可以办理手续出院。
他不是没有判断能力,冯副主任和人在皇家国际饭店谈业务吃饭,他就是有些生气的。
人家既然上门谈事,肯定不会主动生事,定然是冯副主任惹急了这俩人,才会动的手。
而且,这已经不是冯副主任第一次,借着职位之便,收取小恩小惠了。
不过到底是公司的丑闻,他也不想闹大,影响公司形象。
“您放心,您和您丈夫的医药费,我们会全部承担。”何轻鸿该说的已经说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何轻鸿转身要走。
“等等。”沈玉玊又叫住人,“既然我男人不是因为那酒瓶砸到晕倒的,我们也不可能要你们出医药费。”
周俊靠着病床,他不懂他媳妇为啥不要,一晚上住院费也不少呢。
他们带的钱不多,住宿,买衣服,昨晚吃饭,就花了快一半了。
沈玉玊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还有,我们这次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谈合作,我希望能和您以代理商的身份聊一聊。”
何轻鸿不苟言笑,脸上寻不出太多情绪破绽,“我见过冯副主任了,他确实提了这件事,您想代理南方市场的事,等出院了一切公事公办即可。”
“我不并不是想代理南方市场。”沈玉玊道,“而是有更好的销售方案。”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哦?”何轻鸿多看了她两眼,“更好的销售方案是指?”
“能否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沈玉玊拉过一个板凳。
何轻鸿没着急走,倒是想听一听她到底想干嘛?
需要转这么大一个圈子。
沈玉玊在包里翻出本子:“我想让每一个人都成为代理。”
何轻鸿拿过本子,本子上写有详细的销售方案。
还画有更加便于理解的图画。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销售方法。
沈玉玊捡重点的说:“其实说代理也行,说会员也可以,每个成为会员的人,推荐亲朋好友使用公司产品成为会员,都可以有提层。
这样人人有利,自然大家也更愿意推广使用,只不过具体的细节,和该注意的点,不是一两句话说清的。”
何轻鸿就是干销售的,自然听得懂她的意思。
也能看出这里面隐藏着的巨大市场。
何轻鸿的态度变得热情起来,“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叫我沈玉玊就行。”
何轻鸿吩咐身旁的张秘书,“给沈女士把住院费用结了,顺便在顺庄酒店定个房间,叫俩人过去休息休息。”
又看了眼手表,“沈女士不介意的话,晚上再一起吃个饭,跟我谈一谈细节?”
“自然。”沈玉玊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