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的瞳孔都缩到了极致，执岁真流，超脱天地五仙？
还有天地末劫是什么意思？是否和‘三万六千劫’有关？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执岁真流可颠倒众生因果？
他的因果，便是被人为颠倒的啊！
陆尘下意识的问道：“祖师，弟子的因果难不成是执岁……”
祖师轻轻摇头：“执岁者可一念颠倒众生因果，嫁接万物岁月，而你身上之因果，只是因果互换，不必执岁出手，哪怕是最为普通天仙者，亦可做到，只是借你果，而让你还因的低贱法子罢了。”
陆尘了然，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就忽然察觉不对：“我怎么会感觉轻松？天仙也不是我能反抗的啊！”
陆尘只感觉一阵抽搐，见识的层面广了，连带着自己都瞧不上天仙了？
不成，不成，这样的心态可就太自大了。
陆尘暗自警惕，果然，有时候知道太多果真不是好事情，不知道执岁真流这等事情之前，自己可是连内丹人仙都要仰望，而现在却觉着……也就那样？
“伱可还有问题吗？”祖师问道。
他所言来斜月三星洞，是为了求道，而这个道，不是长生道果，不是修行术法，只是他内心深处所追求的人生之道，是所思所想之修行路。
不对，大品天仙诀也是前人所开辟的修行法，是有迹可循，循序渐进的，亦是渐法。
“祖师，还请给弟子解惑。”
与那人族皇者，悟道道祖，儒家圣人，佛门如来比较起来，却是差了不知道多少。
陆尘脸色有些涨红，脑袋一热，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语气中带着不甘与质问。
他只是天选者，一个过客而已。
猛地，一股肉眼可见波纹传遍四面八方，那些雾气运动的更加的暴虐，只是片刻之间，就化作了无数道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气体，那里的空间，直接被砸出来了一片圆形的空间出来。
原以为二次传法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祖师为他介绍了太白金星，还为他解惑，为他说了天地五仙之上的执岁真流这般隐秘之事。
幽然间，再苏醒之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祖师好似早就知道陆尘会不清楚一样，已然做好了准备。
陆尘正准备摇头，随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祖师，广明师兄曾与祖师您说过关于真坤的事情……”
用神念去看，陆尘都看到了墙壁外面。
陆尘忽然张开双眸，神色中带着些震惊，想到了《广道道人随笔》上的一首打油诗：“勿用双眸查，便得天地宽。内观为神思，外观为神念？我的百会穴还没贯通，为何会先诞生出来的神念！？”
“顿法是为寻找自我之道。或以太虚为鼎，以太极为炉，以清净为丹基，以无为丹母，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性命打成一片为丹成，身外有身为脱胎，打破虚空为了当，就此，便为大功告成之日也。，”
这种常识性问题陆尘早就铭记于心，恭敬回道：“以肉身为鼎，丹田为炉，精元为丹基，法力为丹母，阴阳为铅汞，精气为水火，此为丹成之。”
没办法，没了人，陆尘只能先沉下心准备先恢复一下法力恢复一下身体再说。
祖师见状，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转移话题：“此番叫你过来，本是让你知晓二次传法之事。”
不过，慧之师兄是经过了二次传法的弟子，祖师给他传下的法门便是祭剑术，真意抱丹之类的前人修行法门，显然是在祖师眼中慧之是不适合走顿法的。
后者的眼前的迷雾忽然间一清……不，不是清空，而是陆尘好似能够看穿这些白雾了。
真安抬头，有些迷糊的揉了揉自己迷离的双眸，看到陆尘醒来，神色忽然一震，迷离之色瞬间消失一空，立马振奋了起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啊，师弟，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智难师兄过来。”
却是体内的法力空空如也！
可此时已然口干舌燥的厉害，也无心恢复法力了，尽最大的力气喊道：“水！”
陆尘心中一跳，也就是说，‘顿法’是专门为天才准备的？
陆尘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虚弱。
……
“神念？”
祖师道：“顿法之顿，为顿悟之顿也，此法无有前路，只以自身为基，吾也只有一言可传你。”
陆尘顺着须菩提的手掌看向了他手中的拂尘。
难不成说，是要传授我‘大品天仙诀’了？
想不明白的就问祖师，陆尘现在迫切想要知道为什么。
除了能内视之外，竟然还能外视！
就在陆尘全神贯注的看着于以往气质有着明确不同的祖师之时，后者也动了起来，手中拂尘往前一挥，轻飘飘的拂尘就好似一股大锤一般，直接砸在了那些白雾之上。
这一刻，陆尘真的有些急了。
祖师语调轻缓：“果已生，因将起之……千万种选择之中，终将有一条路是你必然要走下去的，此乃果业，如尘，你之未来虽被定，为师我亦是无法为你解除，故而只在你自身之上，道无常，哪里有常？他人之定，不代表你自身之定，为变，才为通。”
前方忽然多出来了一道身影，一身白袍，手持拂尘，沉浮于漫漫雾气之中。
陆尘心中叹了一口气，经过一时脑袋一热之后，他就已经想明白了。
祖师道：“渐法有三乘，下乘为御女房中，三峰采战，或用胞衣为紫河车，炼小便为秋石，又以炉火烧五金八石等一千余条，为邪道。中乘为休粮辟谷，吞霞采气，以方炮制，或想身中三气，，锻炼真意等一千多条，为外道。上乘者如存思，吐纳，闭气行气，屈伸导引，固守丹田，服日月气等一千余条，为旁门。总计三千六百法。你之所言法便是渐法上乘法，吾亦称之为延生之道，是为根基浅薄者所修行之，以利其循序渐进者修习。故称之为渐法。”
“而顿法，只有一乘，专为夙有根器者修习之，独自开辟前路，或悟一道，或千万载苦修大道，或一日便可成圣矣，正如那上古三皇，悟道道祖，又如那儒家圣人，佛门如来。”
回到了现实世界，难不成西游世界的因果纠缠还能追过去不成？
“弟子愿意！”
在这天地之中，祖师身影何其之渺小？
声音刚出口，陆尘便是愣，有些不敢置信，这经典的苏醒就叫水喝的场景，竟然也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祖师：“你之言只是渐法三乘，虽然乃渐法三乘之上乘三品，或可破三关，走上那炼神返虚之境，可却不为顿法。终不为全命保真之道也。”
纯白无瑕的雾气很快便将陆尘的眼前视线全部覆盖。
陆尘都认为自己这是入了真传了。
他不服气，为何他不能成为二传弟子？
陆尘已然选择了下来，祖师已经说了，他不得二次传法的缘法。
陆尘的脑海中忽然升起来了一句话：“开天辟地？”
陆尘再次实验了一下神念，清晰度堪比之超清摄像头都差不了那里去了。
可是为何现在忽然来一句‘不能成为二传弟子’？
这……这是为何啊！？不是都聊的好好的吗，为何突然又给他说上这么一句！
“弟子，弟子不服也！”
床边正趴着一道人影。
陆尘：“……”
紧接着一探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祖师的声音幽幽传来，陆尘好似被人给来了一击当头一棒！
砸的他有些头晕，眼冒金星：“祖……祖师，为何？是弟子修为还不到吗？弟子可认真学习，早日突破百会，架起天地之桥……”
祖师不愿帮他，那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不是用眼睛看，而是有着更加玄妙的感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外界，刚好看到智难师兄等人联袂而来。
那一拂尘，那一处空间，场景极为简单，可是其中蕴含的细节与知识，却是海量无梗。
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脑海忽然间好似窜进来了无数道的虚影。
陆尘心中升起希冀，他也可以成为二次传法弟子了吗？只是在下一秒，他便被祖师的话打入了深渊。
拂尘轻飘飘，不带有丝毫烟火气，可是下一秒，陆尘的整个心神就全部被拂尘所甩出来了一道圆给吸引了过去，转瞬间间便沉浸了进去。
“你，不可称为吾之座下二传弟子。”
别管西游世界的因不因，果不果的了。
随着祖师一个‘善’字，周围的虚空云雾忽然沸腾了起来。
一桩桩，一件件的，再加上如今祖师所说的‘万般因果缠身’而不得二次传法之机缘，却是让他觉着自己陷入到了一片迷雾中。
祖师悠悠一叹：“罢了，罢了，你且看来。”
陆尘连忙再拜。
又或者说，慧之师兄所开辟的道，在祖师眼中还算不上可以成为顿法载体的道？
“还请祖师教我！”
我要水喝啊！混蛋！
祖师：“如尘，你可知何为‘成丹’？”
“此事毋庸再提。”祖师直接打断了陆尘的话，声音带着些强硬：“此事日后也不必让吾知晓此事后续。”
既入仙府，那便是有缘，有缘者，升紫府，可得二次传法之机，这是须菩提祖师自己定下的规矩！
虽他未入紫府，可是却也只是修行尚短的缘故，何以直接定下决断，称他不能成为二传弟子？
“这不就是慧之师兄的道？”
与西方的算计有关？
这……这谁能搞的明白啊！
思绪片刻后，认真拱手：“弟子愚钝，请祖师详解。”
“痴儿，只是我等缘法于此，不成为吾之座下二传，不代表你不可成仙了道……”
陆尘疑惑：“祖师，何为渐法，又何为顿法？”这两种法门，他确实不知。
陆尘张了张嘴巴，却最终也未曾说出话来。祖师也忌惮这种事情？
百转千回，不过一刹。
可是在此时陆尘的眼中，祖师的身影好似便能代表了一切！
不是天地包裹了祖师，而是祖师凌驾于天地！他便为至高，为无穷，为无量，为一切之源头！
“师弟？”
不恢复还不知道，可是一存思冥想，陆尘立马便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刹那之间，陆尘双目一翻，便晕了过去。
“……唤你过来，便是让你好生感悟这一遭，你且看好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陆尘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一片云雾上面！
脚下烟雾缭绕，面前的菩提祖师也已然不见踪影了。
陆尘有些失望，可还是仔细聆听。
祖师当真是一个谜语人啊！
这些话他根本就听不明白啊！
想不明白的事情，自己去查去，查不到也没关系，反正这里是西游世界。
“善！”
陆尘抿了抿嘴巴，想要询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另辟蹊径了。
说着，便直接朝着外门走去。
祖师的声音幽幽传来，陆尘连忙对着虚空高喊：“祖师，此地是何处？弟子为何会在这里？”
陆尘忽然想到了慧之师兄，他认为的修行法门，只是护道手段，无论是真意，还是那能够越级而战的祭剑术，都不是他的根本。
陆尘脑海中想法骤起，真坤死之前的言语，南海观音大士留下的一缕金光……以及，最开始的那个【大闹天宫：千枷百锁缠因果，打上凌霄才洞真】的诸天副本任务。
又或者是其他方面？正如祖师所说的，是因为有人强行定下他的未来，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给他解除？
“不像是托词。”
“如尘。”
“如尘，你身具万般因果缠身，本应万般无法，不得二次传法之机，现在有一条道路在你面前，你可愿从之？”祖师的音调一如既往，根本就不管陆尘说的什么。
陆尘心中渐渐接受了祖师的话，其实一个月来在清静崖顶被关禁闭的时候，他就已经想通了，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放弃这个选择罢了。
放心了这最后一个执念后，陆尘的心思也彻底通达了。
陆尘好奇之下，用神念探身过去，可是下一刻，就感觉撞在了钢板上，又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般，甩的他整个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顿法渐法竟然在上架前就被一位兄弟猜出来了，只能说，牛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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