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简直不想跟孟暄和说话,他觉得自己碰到个疯女人,天天隔他这儿发疯。
偏偏自己的心还会被她的情绪牵动,不忍心看她难过。
难道是他这一生太顺遂了吗,上天非要派这个女人来折磨一下他?
HR一脸震惊地下电梯,这个女人什么背景,居然敢这么跟总裁说话,而且她居然还没被赶出去。
“好点了没?”
谢凛将手中的咖啡放下,他是从来不干这些事的。
但今天就好像魔怔了一样,还从柜台上抽了一张纸巾给孟暄和。
“对……对不起,总裁。”孟暄和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发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自诩冷静,但面对谢凛的时候总是会失控。
“你去熟悉一下工作吧,言清对接你。”谢凛摆摆手,他早晨还有工作要忙,不可能一直跟孟暄和耗下去。
“言清……”孟暄和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身西装的言清朝她走过来。
孟暄和:老天爷,我真的觉得你疯了。
“不知道总裁为什么选你当首席秘书了,居然还把我调去其他部门,真没看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言清一见她就是冷哼一声,不服气地回怼道。
“那自然是我比你优秀了。”
孟暄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言清第一次没喊她妖女,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过来,这些事情你必须上午就要学会。”
言清不与她开玩笑了,直接教她做平时总裁秘书该做的事情。
上到资料文件管理,协调会议和活动,下到行程安排和管理总裁日常,似乎都要被她一手包揽。
“你平时也做这些?”
孟暄和奇怪地问道,难道平时是言清照顾谢凛的起居吗?两个大男人的,她不由得抖三抖。
“你想多了,秘书小姐。”言清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小女生能照顾好总裁?以前总裁都不让他插手自己的日常生活,如今交给刚来的孟暄和打理?
言清有些吃醋,但他又羞于启齿。
这一天基本是在忙碌中结束,因为言清这个位置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孟暄和只能不停地学习,不停地学习。
与以往的专业课不同,她似乎还要学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孟暄和真感觉自己要无所不能了。
原来在谢凛手底下打工,会是这样的感觉吗?
晚上六点,打卡下班的钟声已经传来。孟暄和趴在最高层的栏杆上看到了互联网板块的楚欢欢,顿时垮下脸来。
普通员工到六点就可以打卡下班了,而总裁办不行,特别是她这位置,只要谢凛还需要她,她就不能走。
可是孟暄和真的困麻了,昨晚没睡几个小时,早晨又满城风雨的跑腿。
趁言清去拿合同的功夫,她直接在谢凛办公室入门处的隔间沙发上躺下。
本来只是打算小憩片刻,但架不住总裁办的沙发太软和太舒服了。
孟暄和感觉自己就像困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看到了柔软的大床,她直接就想睡个天昏地暗。
眼睛已经沉沉地合上了,腿也不自觉地蜷缩上来,一副非常香甜的样子。
这个点谢凛要出来用晚餐了,刚走出隔间就看到了孟暄和呼呼大睡的模样。
这个天刚开春没多久,少女就穿了件浅蓝色的毛衣牛仔裤,似乎是在梦中有点冷,狠狠地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一角。
谢凛面色不善,还在工作时间,她怎么敢这么大剌剌地睡着呢?
本来他是想将孟暄和叫起来干活的,但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当时小和子还在他手底下当打工人的时候。
后来她哭唧唧地跟他说,自己当时真的很虐待她。
然后谢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拿了一条白绒绒的小毛毯往孟暄和身上盖去。
温暖骤然降临,孟暄和睡得更香甜了。
只是谢凛在给她掖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让孟暄和睡眼惺忪地看向他。
少女的眼神带着一丝迷惘,似乎还没彻底清醒,然后就看到谢凛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颜。
“我困……别闹好不好?”
她的声音嘟嘟囔囔,带着睡意的尾音,似乎是习惯了跟谢凛撒娇。
但就是这习惯,让谢凛无比困惑。仿佛他们之前就是这样相处的,所以孟暄和才能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
甚至这一吻,都非常自然,习以为常。
还在谢凛恍神的时候,孟暄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似乎是要安抚他,让他不要再打扰自己睡觉。
一如在很久之前,谢凛总会在她困意绵绵的清晨向她索要,而她每次都会用这种方式来安抚男人,屡试不爽。
显然,没睡醒的孟暄和记忆又串了。她还以为这是在古代,在紫禁城跟谢凛相处的日日夜夜。
她能心安理得地睡过去,但谢凛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几乎是在孟暄和温软的唇触碰到他脸颊的一瞬间,暗色涌现在谢凛眼底,愈发浓厚的情欲出现。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触碰过任何女人。她们的触碰只会让谢凛觉得恶心,可是偏偏她不同。
不仅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还对这个陌生的女孩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欲。
“不管有没有记忆,以我对她的执念必定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无法克制地对她情动。”
脑海中盘旋着一个月前谢凛自己心中的念想,也是他决心来找孟暄和时给自己的暗示。
但也就是一瞬间,便再也捕捉不到其他的记忆。
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世上真的有轮回与因果吗?不然他要如何解释,自己会干出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
正在谢凛面色复杂的时候,言清已经拿完合同回来,正好看见自家总裁在给这个一无是处的女生盖被子?
言清震惊地无以复加,直接在大门处后退了三步,才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滚出去。”
谢凛面色不善,但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吵醒睡得正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