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大营因为遭受炮击而乱作一团。
”敌袭!”不知是谁大吼一声。
那些有幸并未遭受到炮击的营房士兵迅速起身,拿起武器准备组织反抗。
营房城墙上了望塔的士兵火速打开探照灯,但所有了望塔的灯光没超过三分钟时间,探照灯和士哨兵都被东阳国狙击手解决。
张作凌大惊失色。
这种情况下谁会袭击他的营地,其他军阀打过来了,没这个可能,他安插在皖系直系的士兵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动。
难道是白熊国士兵入境,不应该最先攻打北方的小军阀吗。
最终在他脑海中只有一种可能,东洋国的关东军。
但才和关东军司令及东洋半岛总督吃过晚宴,即使他有万般不相信,也只能有这一种可能。
不然这般猛烈的炮火只有东洋军队的关东军。
张作凌顾不上扑倒那一下导致的疼痛,起身后,一把拉起王副官咬牙切齿说道道:“立刻组织士兵反击,同时向关东军司令部发电,询问情况!”
“是、司令!”
王副官顾不上军纪仪表,只是回答后,焦急忙慌的去指挥室。
五分钟后炮火停止。
同时张作凌一脸震惊的拿着王副官递上前来的一份电文。
就在半个多小时前,关东军司令部向全亚洲地区发送一则明码电报,谴责他手下士兵袭击南满铁路。
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半小时前的爆炸声肯定是,关东军自导自演炸铁路而发出的声响。
此刻他们的大部队正准备进攻北大营,根据他对关东军司令的了解。
这几分钟的炮击结束后,接下来关东军肯定会冲锋。
张作凌怒火中烧,将面前的电文捏得粉碎。
这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背信弃义,毫无诚言的东洋人。
他眼中燃烧着怒火,瞬间看向王副官,急迫的说道:“王副官,士兵组织好没有,能不能有效反攻。”
王副官,无奈的苦笑。
这才几分钟时间并且还遭受袭击,怎么可能集结出部队。
“司令,部队还没有集结完毕,敌军仿佛知道我们军营结构,瞄着我们军需库和军营打,大部分枪械损坏,还有大量人员伤亡,只有几百位负责警戒的士兵和警卫营拥有可战之力。”
张作凌询问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期望王副官能给他带来惊喜。
他没有多想,直接下令。
“撤吧!下令所有士兵立刻后撤,对面肯定开始冲锋了,赶快撤,不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王副官收到命令后迅速退去,传达指令,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有后撤才是最佳选择。
整个军营的士兵开始撤退,但是撤退需要时间,需要火力掩护。
那几百位配枪的警卫营战士主动请缨,担任这个重担。
张作凌面露不忍之色,手掌轻轻的拍在警卫营营长的肩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言语来到喉咙,只是吞了吞唾沫,并未冒出声音。
他缓缓伸起手来,进行一个标准的敬礼。
在军队中断后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这是将死亡留给自己,生的希望留给别人。
“司令,赶快撤,再不撤来不及了!”
警卫营营长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耳旁敌军的枪声越来越近,由不得他们儿女情长。
他为了让司令快速撤离,只能表情严肃的进了一个军旅,然后大声吼道。
“警卫营所有成员!敬礼!”
警卫营几百位士兵,敬礼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个人眼中都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绝之色。
营长此刻仿佛成为一个无礼士兵,长官都没有放下手中的军礼,他就毅然的转身向外走去。
张作凌看着他们背去的身影逐渐远离视线,内心久久无法释怀,眼中热泪盈眶,流下两滴泪痕。
二十分钟后,整个北大营的士兵全部撤离,
只留警卫营的所有士兵,孤军奋战。
“营长,兄弟们没子弹了!”
一位连长蓬头垢垢,穿过枪林弹雨,来到警卫营长面前汇报情况。
他们几百人依靠军营的防御工事,抵挡住敌军二十分钟的猛烈攻击,即使如此,已经有一半弟兄牺牲。
然而敌军越来越近。
他拔出身后的大砍刀,急促的呼吸间,眼神露出坚毅的光芒说道。
“兄弟们,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大部队已经撤离,待会儿让他们尝尝咱们大刀的厉害!”
此刻他们阵地已经哑火,大家的子弹都已经打光,只能被东阳士兵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
他们准备等待敌人靠近后一股脑冲出去,与东洋士兵血拼。
东洋士兵,兵分三路围攻,军营左右翼已经被破,他们几十位残兵败将直接被东洋士兵包围,未能如他们所愿。
他们手里的砍刀刀尖对着敌军,捏得有些发抖,每个人的眼神中充满恨意,一股剧烈的不甘之色,只能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东洋士兵。
“去NM!东洋倭寇!”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东洋士兵,一个两个脸上露出肆虐的神情,眼前的残兵只能发出无力的吼叫。
不一会儿,关东军本庄繁司令,在手下的指引下,来到他们面前。
他自以为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
“各位英勇的勇士,我非常敬佩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大部队撤退到哪儿,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话落,现场鸦雀无声。
只有士兵们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们皆是眼神中包裹着愤怒与不甘盯着他。
本庄繁见他们并未说话,微微眯了眯眼,再次说道。
“中国有句古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劝你们老实告诉我,免受皮肉之苦!”
现场还是无声,本庄繁脸上已经表现的不耐烦。
“你们的长官是谁!”
“老子!”
警卫营营长因为腿部受伤被兄弟们保护在人群中央,但他并未怯场,而是干脆利落的大声回答。
他一手将保护他的弟兄们抛开,在人群中抛出一条路来,另一手将刀插在地上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本庄繁瞥了一眼从人群走出来的伤兵后,微笑说道。
“很好,我以为你们都是懦夫,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告诉我,大部队的溃逃路线,我就饶你不死。”
然后他将视线再次移向人群。
“或者你们谁告诉我,我都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营长一只手倚靠在大刀上,另一只手颤抖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我告诉!”
本庄繁笑了笑准备侧耳倾听。
“去NM的!”
结果听到的却是骂声,他脸色一瞬间阴冷下来。
被包围的残兵放声大笑,仿佛已经忘记他们面临的生死抉择。
愤怒的本庄繁,解开腰间的枪套,拔出配枪瞄向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