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梦娇所料,最终那圣女还是透露了自己在伺候楚辰逸时,偶然听到他用塞达语与身边使臣商议。
而塞达语便是夏峄国专属的语言,约莫是楚辰逸料定她这个从小被圈养的女子无法接触到这种语言,所以对她并未设防。
却不想南疆本就秘密训练了一批准备送往各国的女子,而她正好是其中一个。
得到消息的梦娇最后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喻梦璃,
而当喻梦璃在看到她和子书赫玄一同出现时,眼中并无畏惧,甚至迸射出无尽希望。
齐成本以为这姑娘是看到自家主子激动,怎料不等他上前那姑娘就直奔自家主母,扑上去便抱住了主母的大腿。
梦娇没有阻拦,只是冷冰冰地听她求自己收留,
“理由?”
喻梦璃深知她是自己活下来的唯一希望,所以直接便将底牌暴露,眼前这人虽然攻打南疆,可她知道她是为了百姓,她是个好人。
“我,我有南疆主城的兵力布防图...行,行吗?”
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梦娇揪了揪自己的衣袍,顺手扶了扶她,
虽说这得到的方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到底还算有价值。
“主城的布防?”
喻梦璃紧张地吞咽口水,她也知道主城的布防图不堪大用,但她没有离开过主城,只有这个,
“我,我还会说塞达语,会跳舞...或者我什么都能学,求你带我走,求你......”
梦娇还在思考,子书赫玄却是蹙了眉让人将她从梦娇的身上拉开,然后一把将人勾到了自己身边,一副不想让任何人再沾到梦娇的模样。
眼见梦娇没有反抗,喻梦璃虽然吃惊,但也并未言语,紧接着就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抬手抓上了自己的脸,
梦娇一个迅步,但因为有些距离,救下来的时候左半张脸已经多了四道抠烂的血痕。
“你这是做什么?”
喻梦璃傻愣在原地,看着她生气地唤人去找止血的伤药,片刻反应过来后头垂得更低,
她想着,她不救自己是不是因为这张脸不方便,
但是为什么,感觉她更生气了。
拿着喻梦璃画好的布防图,梦娇训了人一顿最终还是将人送去了城郊的庄子,
子书赫玄瞧得新奇,心道还是第一次见自残的不生气,看的人却气愤不已。
悄声吩咐人给喻梦璃灌了控制的毒药,他这才安心上了马车将人抱回怀里。
他的娇娇看着强势如鹰隼,心却到底还是软了些...
梦娇倒也不是心软,只是方才扶人的时候她顺势切了脉,
难怪她会被选中前来和亲,身子亏空腐朽,莫说延绵子嗣,便是单纯的活都未必能活到五十岁。
夏峄和西陵勾结的情况在前,梦娇看着手中的布防图,悄然滋生了新的计划。
此时的子书赫玄抱着人时不时亲两口,丝毫不知自家这只鹰马上就要翱翔天际去了。
当晚,梦娇便将忙成狗还不忘跟南箫吵架的钱坤喊了来,
两人书房讨论了整宿,送信的马匹于第二日一早离开了京城,
于是半个月后,朝廷收到了第一封边疆被两国骚扰的上报奏折,
一时间无论朝堂还是民间,对另外两国的讨伐之声愈加严重。
梦娇依旧装病,皇帝却是再坐不住,
就算不能现在就收回兵权,那至少也要在梦娇十年之约离开前安插自己的人手,谨防他被动。
于是乎为了平息民怨,皇帝假借梦娇有伤在身的名义,下旨亲封两位戍边大将前往平息战乱,
走之前还带走了皇家独有的一半虎符,可号令西陲二十万大军。
殊不知这一切本就是梦娇的计策,军中除了她秦家军三万,剩下她握着的兵士不到三十万,
若想一口气将西陵拿下,将夏峄的正规军断在无后援之前,她就必须快,所以皇帝那二十万她必须要抢来。
只是一旦她拿到全部军队的控制权,那时便是子书赫玄夺权成功帮她兜底,怕也会被人说成不臣之心,
毕竟,那可是周元全部的战力......
眨眼重阳节已经过了一个月,秦南归在重阳宴过后现在已是第三次上门拜师,
梦娇明白老先生是不愿入世,可她此去不知归期,甚至不知能不能安全回来,所以就算强人所难,她也必须保证秦家这唯一的男丁能安然活着。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或者...是子书赫玄见不得她卑躬屈膝,
总之在他上门后的第二日,梦娇便收到了先生同意的消息。
将秦南归送离京城的那一日,梦娇坐在无双的身上呆滞了很久,
久到苏茵和子书赫玄什么时候撞在了一起,她都全然不知。
等到她回神看到子书赫玄身边的苏茵时,不由惊讶开口,
“嫂子,你没上马车?那,南归呢???”
看到某人动作自然地将娇娇接下马,苏茵绷着脸彻底没了笑意,
方才不等她行礼,那人便以晚辈的姿态让自己免了礼,
身为皇子,再加上现在的动作,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南归走了,我不放心你,这里虽是城郊,但也不乏有人经过,我们回府再议吧。”
说着她便朝来时的马车走了过去,放下帘子前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子书赫玄,
“二皇子若是不嫌弃秦家粗茶淡饭,还请府上一叙。”
子书赫玄双手作揖应下,依旧以晚辈的姿态自居。
苏茵见此便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放下了马车帘。
等到马车离开,梦娇拽住子书赫玄的衣袖,
“你怎么不早叫我?”
子书赫玄一身便衣,难掩矜贵,牵过无双给她投喂着胡萝卜,
无双嘎巴嘎巴啃得美滋滋,倒也不追着啃他头发了。
“怎么,为夫见不得人?”
梦娇不由一噎,她不是想着等安定下来再谈吗?这怎么说的好像是她不想负责故意不让他见似的。
“没,没有,见都见了,就是我家这个考察女婿的方式吧,他有些特殊,你...算了,祝你好运吧......”
听她不是不愿,子书赫玄脸色方才和缓,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捏了又捏,真想就这么一直牵着,
“若是我搞砸了呢?你会离开我吗?”
瞧了瞧四下无人,梦娇偏头踮脚亲了他一口,
“怎么可能,秦家祖传深情,一辈子说你就是你,除非我死。”
闻言,子书赫玄也不管她此时是不是身着男装,单手托住她后颈便吻了上去,
“你每日究竟要勾我多少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