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是来年三月时,战南初最近忙的不可开交,许是跟他之前说的铁矿走私一事有关,不过即便再忙,他也会尽量回府陪梦娇吃饭,
梦娇感觉得到,近来他面对自己越发的保持距离,虽不知他到底什么想法,但心底是半点不慌的,甚至有点担心他坚持不到自己成年,
如今她就是吃饭舔个唇他都会耳根悄悄泛红,更别说现在叫他抱抱,他已经开始下意识控制呼吸却仍旧舍不得将自己放下,
“王爷,突厥人秘密进京,现正在薛府,只是,一并入府的还有,还有郡主的外祖,袁老爷子。”
孟恒躬身禀报,此事牵扯甚广,他一时也猜不到王爷会如何处理,
闻言战南初像一尊佛似的坐在原地半晌,不发一言,
袁家本也算世家大族,只是当年安平侯求娶袁家女时还是个无名小卒,小姑娘母亲又是个倔的,不顾家中反对便成了亲,
只是红颜薄命,后来听说袁老夫人也因过分思念女儿而与世长辞,独剩袁辰启一个老头子,
先后因为安平侯失了爱女又失了爱妻,自然对于安平侯这个孩子是心存几分怨怼,所以一直也没有刻意关照小姑娘,
只是后来小姑娘受虐的事情暴露之时,听说私下也生了场大病,
想到这些,战南初剑眉微蹙,心中迟疑片刻,
铁矿之事一旦暴露,袁家若真有牵扯,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到时候小姑娘在这世上就当真没有一个亲人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与小姑娘亲自聊聊后再做定夺,
“去探袁家与铁矿一事是否有牵扯,其他人继续盯着,若有异动,提前收网。”
孟恒迅速回了声“是”,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私取铁矿之事,几个世家大族在京都与西北延线之间周旋,牵扯之人上至丞相下至商贩走卒,
突厥人贡献金银百宝,龙宁境内则通过各种走私手法将铁矿高价卖给突厥商人,
为防止动静太大,突厥人扮作商贩,以贩卖茶叶,倒卖特色商品的名义,分批次将转换的铁矿运回西北,
只是战南初早有布防,所以如今出不得境的突厥人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上京寻求解决办法。
战南初心中忧思,到达小姑娘所在的后院,站定在原地等小姑娘舞完剑与她商谈,
心底窜起莫名的烦躁,梦娇划过某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想不起这种烦闷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见战南初身形如松,梦娇心思一转,提剑身形一跃朝他攻去,
战南初眉眼霎时转换温柔,她的剑是他教的,可她总想着超越自己,
旋身闪过梦娇的侧劈,战南初随手卷了武器架上的木剑卸去她挑来的气劲,
衣袂飘扬,两人你来我往,只是剑招与角色不匹,梦娇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之风,划破空气,刚猛无比,
战南初却不慌不忙,身形漂移不定,飞燕穿云,卸去小姑娘一身戾气的同时还会时不时喂她几招,
一番激战,两人收剑而立,梦娇喘着粗气,忽然眉头紧皱,
战南初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皲裂,将木剑甩回剑鞘疾步走近梦娇身旁,
“哥哥伤到你了?哪里疼?”
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准备用内力探她的身子,
梦娇拍掉他的手朝自己院子跑去,那熟悉的感觉她知道是什么了,
淦,大姨妈!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幸亏空间备了姨妈巾,好久没当小孩子她都快忘了,
许是因为着急,梦娇拍的那一下下手极重,战南初手背瞬间泛红,一时愣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关了门,
他心慌到不行,不明白自己哪里错,她缘何皱眉,
“娇娇,发生了什么?开门,哥哥给你解决好不好?是哪里伤到了吗?开门哥哥看看,嗯?”
梦娇此时急着在空间处理,血都渗到衣服外了,啧,还得换,
战南初敲半天门没人开,他心中都已经联想到小姑娘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背着她晚上偷看她的事,又或者她外公的事她知道了?
“娇娇,开门,哥哥都可以解释好吗?你再不开哥哥只能自己开门,不要躲我好吗?”
梦娇正在翻裤子换,听到他这话急急忙忙叫他“别”,
战南初听出她语气中的慌乱,哪里还能淡定呆着,内力一震门栓霎时断裂,自己则面带焦急推开门,
梦娇啧了一声,裤子穿一半匆匆爬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好,
“哥哥,我不是孩子了!”
战南初眼里划过受伤,伸出的手缓缓收回,自己都不曾发觉语气有些卑微,
“不,不是孩子哥哥就不能碰你了吗?”
牛头不对马嘴,梦娇现在被子下可是只有个安睡裤,实在害怕他将自己捞出被子抱起来,那不丢死人,
但是见他这样心里又一疼,
“不,不是,我是说门很贵,下车我来给你开好吗?”
战南初悄悄松了口气,不待她说完,连同被子将人抱进自己怀里,正要露出笑脸解释自己是太心急,
结果梦娇带血的裤子霎时暴露在空气中,他脸色瞬间阴沉,抓起衣服的手止不住颤抖,
“谁伤的?”
梦娇发誓,她伸手阻止了,但是没他快,听到他这么问蛄蛹蛄蛹缩回被子里,闷声闷气,
“别问了,哥哥,丢死人了。”
“丢人?丢什么人,你都流血了,告诉哥哥,我去杀了他!”
战南初眼睛都红了,他养大的宝,连个皮都舍不得她蹭,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多血,
他不把欺负她的人砍个十几段,都卸不去他一身戾气,
梦娇不想说话,这时代虽相对开明,但还是将女子葵水视为污秽所集,
“满月!满月!”
战南初等不到她说话,身上戾气蔓延,眼神黝黯夹杂冰冷之意,心想着满月一直跟在她身后,定是知道是谁,
见此,梦娇急忙从被子里伸出手堵他的嘴,她怎么都没想到他整这一出,
艾玛,人固有一死,但是不能社死啊哥,闭嘴吧哥!
“别喊,我哥!
葵水!葵水!非要问,我来初潮了明白没!明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