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初抱着人亲自喂了药,瞧着小姑娘苍白的脸又气又心疼,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着人打了伞亲自将人抱回他的房间,
心中安慰自己都是因为那屋子进了雨满是潮气,留在那只会拖延小姑娘身体康复的速度,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院子和她隔得这么远,他怕自己太过担心她去的不及时,
毕竟他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话说这是谁给安排的院子,啧,真远,
被迫听他训斥,将梦娇换到他旁边院子的半月:有时候做人下属真的挺无助的。
秋雨冲刷了整夜,早间只消停一会儿白日里又开始稀稀落落的下,
梦娇模糊间记的好像被战南初抱着喂了药,剩下的事情她就失去意识,半点想不起来了,
揉着脑袋恍惚起身,满月见状将她扶起,吩咐屋子里候着的其他丫鬟们去端药的端药,拿早食的拿早食,
趁其他人不注意,梦娇借着衣袖的遮挡吞了几口灵泉水,喉间的疼痛提醒着她,她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现在应该已经可以简单说话,只是可能许久没有开口,还需要私下练习一番才行,
战南初守着人直到天明上朝前,黑着脸上完朝后又直奔王府,
回来就看到梦娇拿个小本本正试图拒绝满月的药物投喂,他当即沉了脸,
满月虽心疼自家姑娘,但是良药苦口,是一定要喝的,所以她端着碗一脸苦口婆心的哄,
梦娇喝过灵泉水身体渐好,虽说感觉现在的灵泉水不限供应以后有点水,但是绝对比这府里的汤药要管用的多,自是不愿意喝,
两人僵持间,战南初走近,接过满月手中的药碗亲自坐在了床边,
梦娇企图狡辩,炭笔刷刷刷,
【药凉,药效不好】
战南初被气笑,转身叫人寻府医亲自煮一碗温度最为适宜的端进来,为保证药效他故意开口恐吓,
“把蜜饯端下去。”
没一会儿,乔大夫亲自将熬好的汤药送进屋子,梦娇心中长叹一口气,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乖乖接过药碗,闷头饮下,苦涩的药味充斥口腔每一个角落,梦娇皱了眉忍不住吐吐小舌,
战南初见此快速将手中藏好的蜜饯塞进梦娇嘴里,嘴上却依旧直男语录,
“下次不乖乖喝药,就叫大夫多给你放二两黄连,本王亲自喂你。”
二两?梦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来人呐,摄政王欺负小孩了!
“啧,本王跟你说的你记住没有!”
深呼吸,不能揍攻略目标,惹不起她躲得起,梦娇二话不说准备下床,她要回自己的房间,
对,她还被他闭门思过着呢,她现在就回去,一秒都不想跟这个死直男待在一起,
小姑娘刚醒,发丝微乱,衣襟略散,此刻生着气脸上泛起丝丝红晕,只那脚上不穿绣鞋,珠圆玉润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莫名的娇憨,
不待梦娇下床,战南初已经瞧出她的意图,一把将人捞回床里,凶巴巴的问,
“不知错你还不穿鞋!温梦娇你信不信我揍你屁股!”
啊啊啊!气死了!
梦娇小笼包大的拳头砸在战南初身上,随后拿起炭笔快速写,
【出去!】
战南初瞧不出她生气的点在哪,但小姑娘脸都憋青了,这,他又哪错了?合着她的大胆还真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梦娇见他不动,刷刷刷【出去,要么我走!】
战南初身子快过脑子,转身气哼哼出了屋子门,站在自己门口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不是,这是他的屋子吧?还有不喝药的明明是她吧?
转身原本还想进去,但是脑中不断浮现梦娇生气的小脸,
啧,真麻烦!
——————
京郊军营,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你说你叫个小丫头从自己房间赶出来了?当真?”
秦盛笑的前仰后合,风流倜傥的脸上此刻是发自内心的嘲笑,
嗯,没看错,嘲笑,
这家伙是战南初回京建立情报网时遇到的,表面是青梧世家最小的庶子,秦楼楚馆的常客,背地里却是江湖有名的“暗灵”之主,
当初见面穿女装调戏战南初,被他揍的三天下不来床,后来便缠上了他,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好久没看到不为他诱惑的男人,其实谁都知道他只是想借着与战南初的合作,拿回本属于他母亲的一切,
“再笑本王不介意把你真的变成女人!”
闻言秦盛这才堪堪收了些脸上的笑容,不过他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给我讲讲呗,你院子里那个不是说还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嘛?你这就忍不住了?”
茶杯碎裂,碎瓷划过秦盛的侧脸镶嵌进后方的大帐柱子,战南初的脸是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的认真,
“再从你嘴里说出半句于她不好的话,下次这碎瓷划得就是你的脖子。”
秦盛指腹轻点,微微地刺痛提醒他,若不是方才偏头及时,他是真的会毁容,
原本还打算生气,只是听到战南初说的话,他瞬间哑火正色,
“你还真要把她当孩子养大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战南初接过新杯子,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回,
“注意措辞,是妹妹,我也不知,大概因为,我本是无家之人,不想她也是。”
气氛莫名其妙朝着奇怪的方向走去,秦盛不习惯的给自己上药的同时转移话题,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但是你这样养她长大真的不会揍你嘛?”
已经被小拳拳捶了胸口的战南初瞬间被他的话扎了心,难得的用讨教的口吻问,
“那本王应该如何做?”
秦盛上药的手顿住,这家伙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在意啊,看来改天得去看看那小家伙是何方神圣,
“你先把你俩之间的事都跟我说一遍。”
战南初不耐烦说这么多话,于是叫孟恒给他讲,自己则在一旁时不时补充,
当讲解到梦娇主动要求打手板时,纵是身为打探情报老油条的秦盛都有些吃惊,
“你说她主动叫你当着旁人的面打手板?”
战南初却只在意她比旁人还严重的伤,
“嗯,可她一个小姑娘就敢跟人家五个男子汉打,瞧她那一身伤,我训斥她两句怎么了?”
秦盛狠狠地皱眉,
“你有病吧?你不会换个时间训斥,你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感谢她帮你化解局面,还有心疼她的伤嘛?”
“我着人给她涂了药……”
战南初好像有些反应过什么,
“那你跟她说了吗?你以为她是你的那些兵?你猜她会不会读心术?”
好不容易逮住战南初的错处,秦盛那叫一个怼的欢实,前前后后数出一堆毛病,
“你这叫什么,叫自以为是,还有你缺乏沟通,再最后,小姑娘懂不懂,是要疼,要娇养,你又想当人家哥哥,你又还什么都不做,什么都叫丫鬟做了,人家凭什么跟你亲近对不对?还有啊,你平常就……”
“额,秦公子,王爷走了有一会儿了,要不您喝口茶下次再继续?”
说得正上头的秦盛:……
“他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