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晓,梦娇朦胧间察觉阳光钻进房间有些刺眼,皱皱眉想要从浅眠中苏醒,谁料下一秒刺眼的光忽然消失,
梦娇还以为自己感受错了,索性就再赖一会儿床,不过话说这桌子睡得也没有腰酸背痛的感觉...
等等,桌子,软的?
梦娇猛地睁眼,对上了一双异瞳,男人一只手臂轻抬,正给自己遮挡着照射进来的阳光,
肱二头肌上还绑着梦娇昨夜缠上去的棉布,只不过已经松散,能看到里面的伤口完全结痂,
江昀野看梦娇突然睁眼,暗自镇定的收回自己的手,脑中却乱烘烘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梦娇咽了咽口水,她刚才有没有看错,那一只眼睛是蓝灰色?受伤了?
草!更爱了怎么办?
话说他为什么闭眼,是因为我太丑了吗?我昨夜吃丸子了吗?好像吃了啊,
梦娇陷入自我怀疑...
见梦娇不说话,江昀野喉结一滚,心脏仿佛要炸,尤其是她靠的这么近,还是清醒状态下,
这不禁让他控制不住护着梦娇的手臂有些发烫,发麻,下意识动了动,憨憨的开口,
“早,姑娘。”
......神特么早,好像咱俩很熟常睡一个被窝似的,
梦娇在他胳膊动瞬间用脚探了探昨夜睡前还能探到的桌子边,结果听到男人闷哼一声,
“抱歉!”
好丢人,睡人家怀里就算了,还骑着人家,她刚才真是脑子秀逗了,他不会误会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吧?
梦娇一个翻身,推开桌子,磕磕碰碰下了地,对着床上的江昀野不好意思的低头扣小手,
“对不起啊,你还好吗?我,我睡相不太好,这屋子里就这一间房能睡,我又担心你夜里有什么差池,实在抱歉,绝非故意,你伤口还好吗?”
江昀野感受到彻夜勾人的香气离他远了些,果然,那香是她身上的,
昨夜感觉体内之前中毒时的郁气不再淤堵,索性身边有个不停往他怀里钻磨人的小姑娘,他也睡不着,就干脆开始用内力梳理,
也不知小姑娘给喂的什么药,他如今只剩轻微的淤堵,双腿还有些发麻,不过不出半刻应该也会好,
“无碍,多谢姑娘救我,等我回去定备厚礼答谢于你,只是,不知姑娘用的什么药,似乎很珍贵?”
说话间,为了表示尊重,他撑着木床,单曲一条能动的左腿靠在墙边,伸手将面具摘下,
心里想着,反正小姑娘也见过了,她并未逃走,该是,没那么害怕吧,
梦娇听着男人晨起更加磁性的嗓音,忍不住抬头向他看去,
裸着上身,一举一动肌肉都充满力量,搭配他腰间带血的棉布,看起来像头舔舐伤口的凶戾孤狼,
修长粗粝的手指揭下面具,一夜之间胡子更加茂盛不已,完全将他的下半张脸覆盖,
眉间的那道伤疤搭配他泛着冷光的那只蓝瞳,无一处不体现着主人的霸道强势,
梦娇咽了咽口水,编着理由解释,
“额,家中祖传..”
为了防止他问题不断,梦娇又补充,
“只此一颗。”
江昀野愣了愣,摘下面具他双眼更直观的看清了女孩的容颜,
身子娇小的可爱,几乎与自己坐着一般高,
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的肤如凝雪,杨柳细腰,
还有秋水弯月的眼眸,小巧精致的鼻子,江昀野觉得小姑娘的脸可能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
嫣红的小嘴正说着骗他的话,这张脸绝不是乡间该有的容颜,她到底是谁?
他不是没有见过京中贵女,弱柳扶风,虽说长得白净,可是一个个瘦的跟麻鸡一样,
小姑娘不一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长肉的地方半点不含糊,刚刚睡醒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的紧,
他是个粗人,不懂如何形容她的美,他就只在见她的一瞬,心里仿佛敲了战鼓,叫嚣着将人拉过来狠狠啃一口,她会不会是山中精怪,所以自己才反应如此特殊?
“在下江野,敢问姑娘芳名?”
梦娇闻言挑眉,还整化名,
如果自己没看错,刚才男人的喉结滚了滚,那双锐利的双眸里夹杂的,是,看到猎物的兴奋?
想到此梦娇眯起狐狸眼娇俏一笑,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名袁梦娇,江大哥可以唤我梦娇,或者,娇娇?”
江昀野注视着那双娇俏的狐狸眼,一时间被她的笑颜惊艳,
抿着唇大掌有些紧张的握紧,她好看到他想掳回军营,可这里不是边关,
“娇娇,我...”
正在江昀野打算不管不顾,问问小姑娘有没有心上人时,
外间院子传来吵嚷拍门的声音,梦娇内心翻了个白眼,
擦,来的真是时候,她离江哥哥的肌肉只差那么一点点。
梦娇温婉一笑,将昨天在空间买好给江昀野穿的衣服拿给他,
“江大哥先凑乎穿,乡下简陋,只有棉麻,你别介意,我先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话落转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狗东西坏她好事,
大步朝着院门走去,路过土墙来不及只能整点土扑在脸跟脖子上,快速开门,拍门的娘们儿顺着力道差点摔个跟头,
院外密密麻麻站着四五家人,梦娇记忆力极好,这不就是她通过系统告诉曹寡妇睡过的那几人吗?
哟,这咋还带着男人一块来了,再看后边几个男人,脸色也都不好,
想着这里说话屋里能听到梦娇收敛着冷声开口,
“一大早有病?赶着投胎?咋,不是自己家门敲着不心疼。”
梦娇这话叫几个人面色更加难看,其中一个身穿麻衫头发有点散乱的男人眉目含着怒,斥责梦娇,左脸上还有明显是女人挠出来的甲印,
“我说袁家女娃,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在座的哪个不是比你大一辈的叔叔伯伯,你怎么说话呢你?
还有你昨天在村口说的话,你是见不得我们家里安宁吧?张嘴就胡说,你得给我们个交代!”
“要什么交代?你们一个个站在我侄女家门前,欺负她一家只有一个呢?我还没死呢!”
袁有才拄着树枝,急匆匆的挪至梦娇面前挡着,明明这两年身子瘦的快跟梦娇一样粗细了,还是顶着压力站在前面,
“他二叔,不是我们找茬,是你家侄女太缺德了,竟然造谣我们偷人,今天就算是你在,我们也得要个说法。”
男人一脸撒泼的瞅了眼袁二叔的身子,眼神中隐隐透露着不屑,
梦娇将袁有才轻松推在后面,向人群走近几步,眼神漠然,
“要说法是吧?行,你们家女人造谣我克亲,造谣快十年了,她们没证据都敢编排我,我有证据怎么就不能说?有种你们先给我一个说法啊。”
男人嗤了一声,听到她一个小姑娘居然敢这么嚣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本来就克亲,老子给你什么说法,证据什么证据,小丧门星,少废话,赶紧给老子几个道歉再加赔偿,不然老子砸烂你的院子。”
男子身边,其他几人一脸赞同的附和,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们七八个大人欺负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可耻,
甚至有一个靠后的男人眼里,除了面对触手可得赔偿的贪婪,还有对着梦娇傲然身子的猥琐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