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今日太医院只有你当值吗?”
“回皇上,微臣王之羊,今日太医院本不止微臣一人当值,还有一名太医江与彬。”
不止一人当值?弘历心中有些愤怒,其他的太医是死了吗?
“那另一名太医怎么没有过来。”,弘历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是就是莫名让人觉得恐怖。
“江太医他、他......”
王之羊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但是想到自己若是不说,恐怕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声音中带着后怕。
“江太医被延禧宫的惢心姑娘叫走了。”
王太医说完后,承乾宫中一片寂静,沉默是爆发的前奏。
“延禧宫,是娴妃生病了吗?”
弘历继续追问,压抑着的怒气可以从声音中听出一些端倪。
“回皇上,娴妃娘娘并无传召,是惢心姑娘,与江太医是旧相识……”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弘历就知道他的意思,原来是旧相识。
“江与彬玩忽职守,打四十大板,逐出宫去,江家世代不许行医。”
在这个时代,皇上说的话就是最后的判决,哪怕江与彬在其中有些无辜,哪怕江与彬医术不差,但是现在他就是点燃弘历心头怒火的一个引子。
“珍妃没有大碍,为何还没有醒?”
弘历握着阿箬的手,有些着急,眼睛更是时不时看向她,就怕她醒了自己没有发现。
而阿箬现在在干什么呢?她在跟系统对话。
“箬箬,你还不醒吗?弘历看起来很着急啊。”
“就是要让他急上一急,时不时让他体会一下百爪挠心的滋味,这样才会觉得海兰做的事情有多可恶,才不会因为如懿放过她。”
“可是现在弘历已经不喜欢如懿了。”
系统不懂,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弘历和如懿,不管怎么样都有小时候的情分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段情分彻底磨灭掉。”
阿箬这么想着,突然之间听见弘历说:“那个惢心,也杖毙吧,本以为是潜邸的丫鬟,会稳重一些,没想到……”
阿箬想到那个有些憨厚的人,她在自己最不想做伺候人的活计的时候,帮了自己一把,自己也放她一马,以后就是仇人了。
弘历感觉到阿箬的手指微动,“阿箬,阿箬?”
阿箬假装自己才苏醒的样子,看着弘历,“这是怎么了?”
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阿箬有些低迷,“皇上,你说娴妃为何要这么做呢?”
弘历没想到阿箬怀疑娴妃,“你为什么会怀疑她?”
“惢心是娴妃的大宫女,如果不是娴妃指使,按照臣妾对惢心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叫走江太医的。”
“为何?”
“皇上。这也算是后宫不成文的规矩了,除夕和年初一,不能叫太医。”
弘历听后若有所思,阿箬见着弘历似乎有意动,趁热打铁。
“皇上,惢心在之前对臣妾多有照拂,这一次就当还了她的,下一次再一起发作,可好?”
弘历低头就看见,猫眼似的眼睛中全是恳求,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阿箬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这样一看,恨不得什么都给她。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你知道的,朕拿你没有办法。”
“多谢皇上。”
王太医早就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殿外是进忠,内心无比忐忑,心中不断想着要如何才能破开这个局面,自己办事不力,若是皇上要只是杖责,自己倒还是能够接受,但若是杖毙呢?或者是被罚去慎刑司,自己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还没有把王钦踢下去。
弘历现在才想不起来青枝和进忠的纰漏,现在他只想好好抱着阿箬,好好确认这是真实的。
若是说江与彬,确实是在看病,不过不是惢心,而是如懿。
如懿从保和殿中回来之后,就开始咳嗽,一开始只是轻咳,可谁知道咳嗽一直不断,没有一会就变得很严重。
“主儿,奴婢去找个太医来吧。”
“不可,今日是除夕,若是因为生病叫太医,不吉利。”
“主儿,奴婢在太医院有一个认识的小太医,不知道今日他是不是当值,若是当值,奴婢就把他叫过来,给主儿看看。”
“咳咳,惢心,万万不可说是本宫病了。”
“主儿,奴婢知道了。”
惢心说完后,就立刻去找江与彬,完全不知道这恰恰就是中了阿箬的算计。
回想几天前,阿箬得知海兰打算在除夕下手的时候,她和系统就在商量,怎么样才能将计就计,处理海兰和江与彬。
海兰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逮着谁就咬谁,关键还是对如懿忠心耿耿,完全就没有策反的可能。
而江与彬呢,喜欢惢心,惢心又不可能背叛如懿,所以,江与彬在后期,也是如懿的左膀右臂,必须除之。
“箬箬,现在我们知道海兰想要下手,这件事我们占了先机,但是他要如何下手呢?”
阿箬听完后,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那些手段,若是我自己摔倒了,这就是我的问题。”
“咦惹~你们的心思真是复杂,后宫之中的争斗,统统我啊,完全看不懂捏~”
“你就做一个单纯的统子就好了。”
这样最起码,还能时刻提醒自己,自己曾经也曾想做个好妖精。
“统子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统子,不知道箬箬你在说什么~”
“好了,统子,你去找一个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生病,但是过会之后症状就消失的药丸,我有用。”
“好嘞~小的这就去~”
时间线再切回除夕,承乾宫中,弘历看着阿箬睡着了,轻轻为她盖好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殿外,进忠和青枝都跪在那边,寒风呼啸,但是两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听见殿内的响动,“嘎吱”一声,门开了。
“你们两个人,护主不利,拖出去杖毙。”
“皇上恕罪!容奴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