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恨不得连夜把明兰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只求她不要继续在汴京作妖,盛家已经经不住她的折腾了。
正在明兰打算走的前夜,华兰回了娘家,进门就是哭诉,“母亲!母亲!汴京中说的可是真的吗?”
华兰嫁出去之后,因为一直没有生下儿子,被夫家一直压着,如今得到消息,自然要回家看看。
大娘子只当她说的是明兰和墨兰之间的龃龉,也没多想,就自然地回了一句,“自然是真的,众目睽睽,怎么能作假的?”
华兰听后,眼睛都瞪大了,众目睽睽?莫不是被捉奸?
“母亲,爹爹怎么可能允许盛家的姑娘去给别人做妾室呢?这不是在打脸吗?”
华兰的话出来,大娘子就愣了一下,妾室?什么妾室?谁要给谁做妾室?
突然之间想到一个可能,大娘子的额角突然出现几滴冷汗,心跳不自觉加快,这要是真的,那盛家还有什么脸面?
“华儿,你给母亲好好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华兰看着自己母亲突然之间变了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了的大娘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这些话到底是从哪边传出去的啊?
好不容易才把平宁郡主那个煞星打发走,现在这样那不是又召回来了吗?
“华儿,你先歇歇,这件事情,我还要同老太太、官人商讨一下。”
说完,就踉踉跄跄出去了,见到自己母亲整个变脸的过程,华兰知道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自己和母亲说的绝对不是一件事情。
本来还有一些睡意,现在哪里还睡得着?
另一边的大娘子踉踉跄跄去了寿安堂,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明兰,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一边打嘴里还在不断咒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这个流言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大娘子动作太快,小桃和房妈妈都没来得及拉住她,明兰就被她一下子扇倒在地上。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一群人,都愣了一下,看着大娘子要再次动手,才手忙脚乱地拉着她。
听着外面吵闹不断地老太太,不得不出来稳定局面,大娘子的咒骂声不绝入耳,“大娘子,你是这盛府的大娘子,要注意脸面!”
“脸面!全汴京都知道我们盛府要出一个国公府的贵妾了,我还要什么脸面!正经人家谁会让自家姑娘去做妾!”
老太太听见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全汴京都知道,就只有盛家不知道是吧?
“大娘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母亲,你去问问我华儿,华儿都出嫁多久了,都被这件事情逼着回了娘家,难道你还认为我在乱说!”
大娘子不甘示弱,这种事关家族的事情,怎么可能拿出来乱说。
门外的盛紘听得清清楚楚,怪不得今天到的时候,大家的神色都这么不对劲,带着一股欲言又止,原来如此。
“华儿说的都是真的,我今儿下值的时候也觉得不对。”
眼看着盛紘都确认了这件事情,那想来必然是真的。
三个人齐齐盯着跪在地上的明兰,这件事情中,只有她最有可能做,也最有动机,她做了这种事情,盛家肯定不会给她挑选高门显贵,老太太想到自己的那封信,幸好,还没有寄走,还来得及。
若是寄出去了,那不是平白又得罪了一家。
盛明兰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也没有宣扬得满城风雨啊,想不通,还有谁会在其中呢?
现在首要的就是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境,不然别说齐国公府,盛府为了表示,会将自己匆匆定个一个寒门,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就像小娘一样,若是有什么变故,自己以后的儿女恐怕得卖身。
“祖母、爹爹、母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明兰确定好之后,迅速调动感情,眼睛中很快出现了泪水,眼泪汪汪,直叫人看得心软,不过场上心软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老太太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为何会有流言传出去,之前只是传你和墨儿不合,现在传的可是你要给那齐衡做妾室。”
盛紘紧紧盯着明兰脸上的表情,看到她闪过那么一丝的得意,他就认定,这件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好了,这件事就由我出面解决,以后明兰的婚嫁,也有我负责。”
终究还是老太太软了心肠,想着最后帮这一次,以后有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之前还觉得明兰和那贺家小子还算般配,如今看来,还是不要祸害人家了,还是找一个不那么出挑的,嫁出去了事。
“多谢母亲。”
盛紘和大娘子一起走了,明兰还在不断思考,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为什么这件事情会闹的满城风雨。
老太太看着地上的明兰,心中叹了口气,现在她哪怕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明兰和墨兰之间,还是墨兰更胜一筹。
用这件事,逼着自己出手,逼着自己耗尽与勇毅侯府最后一点香火情,走一步看三步,这样的人,明兰输给她不冤。
明兰不是没有怀疑墨兰,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整个盛家都会被牵连,墨兰会这么赌吗?暗中推手墨兰深藏功与名,事实证明,她非但会这么赌,并且还赌赢了。
墨兰可不是明兰那样小家子气的人,她的胆子可是一向大得很,出手也很果决。
现在的明兰只能自认倒霉,她只能希望老太太是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第二天,出行计划暂时被搁置,老太太备上了一份厚礼来到齐国公府,还没进去,就首先吃了一个下马威。
吃了门房好大一个挂落,现在自己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勇毅侯府嫡女了。
在齐国公府受了气之后,老太太捂着心口回了盛家,回去之后,就寿安堂就闭门不出,没有几天之后,汴京中的流言才算是平息。
就在平息之后,没有人注意到,盛家包了艘船,低调地离开汴京,对外就说老太太带着六姑娘回老家礼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