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句话，戴宁已经猜到对方来意。
她瞥了一眼附近的杨雪儿和招娣，低声回复：“我下飞机给你打电话，我们见一面。”
说完，她径直按掉通话。
杨雪儿本来兴致勃勃在拍照，瞅见这一幕，八卦基因顿时高涨。
她靠过去，讨好笑问：“戴宁，男朋友啊？”
岂料，戴宁剜了她一眼：“我不是孟昭昭，你最好少和我说话。”
她这副凶相吓到了杨雪儿，杨雪儿只好悻悻闭嘴，敢怒不敢言。
一路平安。
再次回到熟悉的土壤，充斥在血脉深处的思念喷涌而来。
落地附近，大批粉丝早早等候。
孟昭昭一下飞机，刚步入粉丝视线，现场发出炸裂般呼喊。
“孟昭昭！”
“昭昭啊啊啊！”
“欢迎回家！”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孟昭昭出国立功了。
面对热情的粉丝，顾明政半搂着孟昭昭往前，孟昭昭不断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笔，快速给大家签名。
既然要红得彻底，既然需要粉丝，她很清楚，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好的，签这里是吧，当然可以！”
“大家注意安全，别挤。”
可孟昭昭低估了自己人气，她手快签断了还没走出去。
不得已，只能保镖开道，从中间离开。
为了不寒粉丝的心，孟昭昭还降下窗户挥手。
“大家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我会努力拍戏的~”
现场一幕幕很快传到网上，热搜眨眼蹦上高位。
＃孟昭昭宠粉＃热！
——『家人们，谁懂啊，第一次追线下，挤死了，但是昭昭真滴特别漂亮，特别有耐心，呜呜呜粉她好值。』
——『昭昭好宠粉啊，一直签个不停，已经在甩胳膊了。』
——『只能说，见过线下的孟昭昭，很难不为她神魂颠倒。』
——『理解，孟昭昭现在某个大粉，就是当初她线下吃螺蛳粉吸引的。』
网上讨论度颇高，孟昭昭随手发了一张照片。
孟昭昭v：【感谢大家的支持，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博文一出，粉丝全体出动。
——『啊啊啊宝贝，麻麻爱你！』
——『欢迎昭昭宝贝回家，亲亲~』
——『评论三十秒破万，十分钟破二十三万，二十分钟破四十万，孟昭昭，你现在真的红了！』
——『昭昭，下部剧是什么呀，要多多进组哟。』
博文数据以可怕的速度飙升，让人叹为观止。
刷了一会讨论贴，见时候差不多了，孟昭昭这才打电话给戴宁。
意外的，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听。
孟昭昭又打给杨雪儿。
杨雪儿没好气告状：“哼，谁知道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一下飞机就走了，凶巴巴的，好像我欠她钱一样。”
听起来两人矛盾不小，孟昭昭没发表自己的看法。
挂了电话，她继续给戴宁打过去，结果还是没人接。
但收到了戴宁发来的消息。
戴宁：【我让保镖送招娣到你那边，我现在有事。】
孟昭昭：【？？？】
对方没回复了。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戴宁将招娣交给保镖，一个人坐车离开。
到的时候，男人已经等着。
见她过来，贴心把咖啡推过去。
戴宁没喝，脸上格外正经。
“陆砚，你想问我赵云烟？”
陆砚表情有些复杂，“对。”
戴宁没直接告诉他，只问道：“你从哪里察觉到不对劲的？讨论贴？”
陆砚“嗯”了一声，目光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影。
戴宁终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这事比较复杂，在我说完之前，我希望你嘴里不要说出赵云烟的名字。”
不要说出赵云烟的名字？
为什么？
陆砚眉宇凝着散不开的疑惑，在决定打这个电话之前，其实他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觉得太不可思议。
戴宁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视对面的男人。
“陆砚，我们生活的世界，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游戏世界。”
陆砚瞳孔赫然一滞：“游戏世界？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我们很可能是被操控的游戏角色，也就是说，我们的行为都是被主宰的。”
陆砚似乎接受不了，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戴宁再次抿了一口咖啡，抬头，和陆砚忽明忽暗的眸子对上。
“陆砚，你喜欢孟昭昭，很可能只是被操控的结果。”
“你的世界围绕着孟昭昭打转，可事实上，这一切很可能是假的，你很可能没有那么爱孟昭昭。”
这话对陆砚打击不小，他哧哧喘着粗气，额头的青筋好似快要爆炸般疼。
“这是……真的吗……”他低低喃语，继而讽刺一笑。
“我爱孟昭昭是假的……”
“我爱了她那么多年……从遇见她开始……我只想跟着她的脚步，哪怕她……已经属于别人……”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是被设定好的，我没有那么爱孟昭昭。”
“那我的人生……岂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瘫坐在椅子上，仰头痴笑起来，有泪顺着耳线往下坠。
“陆砚，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对我接下来的话慎重考虑。”
“赵云烟不是人，她和孟昭昭赌下名为死亡八芒星的游戏，双方各八位玩家，目前孟昭昭这边已经有四位玩家。”
话落，陆砚立马明白戴宁的意思。
“你想让我加入？”
戴宁坦然回答：“如果你想摆脱游戏设定与操控，不再爱孟昭昭，可以不加入。”
陆砚脸上勾起一抹极大的讽意，他本想揭穿戴宁的真面目，可话语一转，开口的，是改变不了的对孟昭昭本能的关心。
“加入的方法是什么？”
“只要你当着孟昭昭面，说出赵云烟不是人。”
陆砚即使已经猜到赵云烟诡异之处，但知道她不是人，还是小小惊了一下。
“陆砚，时间还剩半个月，足够你考虑清楚。”
陆砚呵了一声：“那你呢？戴宁。”
戴宁和他对视，似乎不懂他话语里的意思。
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像勾起回忆般，幽幽开口：“我只希望她赢。”
“对了，据猜测，孟昭昭在全球越红，对她帮助越大。”
落下这么一句，戴宁就要推门离开。
陆砚却突然在她身后喊话：“戴宁，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们是同类。”
戴宁眼波流转，没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