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兰和郡王站在山顶,一座座大山,被云雾笼罩住,却遮不住大山的威严。
一阵风吹过来,何书兰冷的直哆嗦,她实在受不了了,抬起头,想问郡王,什么时候下山。
确看见郡王神情严肃的看着巍峨的大山,眼底是化不开的忧伤,不知道是不是勾起了郡王伤心的回忆。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回过神的郡王,没有回避何书兰的问题:“我想起早逝的父母。”
郡王早逝的父母一直是个迷,京城有着各种流传,流传最多的是,郡王的父母是病逝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无从得知,郡王府也沉的住气,从来没有出来解释过。
何书兰没按住心底的好奇:“你的父母因为什么早逝的。”
郡王沉默了会,缓缓开口:“二十年前,蛮夷侵犯边疆,对边疆的百姓烧杀抢掠,镇守边疆的是我的外祖父,在一次抗敌中,受了重伤,我母亲担心外祖母,悄悄去了战场,代替外祖父出征,我父亲担心母亲,丢下刚出生没多久的我,也跟着去了战场,没多久,母亲被战场上的敌人偷袭,受了重伤,回到京城没多久就不治身亡,而我的父亲,思念成疾,没多久也跟着母亲走了。“
何书兰不解的说道:“这是好事,可以告诉京城的百姓,为什么要隐瞒。”
“我母亲去战场,私自带兵出征,虽然胜利了,但也有不少战士牺牲,军队也有规定,不许女人进入军队,为了不被朝廷的大臣弹劾,所以,隐瞒了两人的死因。”
这下,何书兰能理解郡王府为什么要隐瞒消息了,她好几次看到郡王在看兵书:“你呢?想像你母亲一样上阵杀敌吗?”
这问题,问到郡王的心坎上,小时候,经常去找外祖父,跟着外祖父练武,一次次被老太君拉回来。
因为这事,老太君跟外祖父吵过无数次架,原因是,郡王府只剩郡王这跟独苗苗,他出了事,郡王府就要绝后了。
没办法,外祖父只能放弃教他练武:“老太君不让我上战场,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父亲和母亲,我不想再让她伤心,便一直留在京城。”
何书兰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抬起头,白色的云雾被夕阳照成了红色:“天很快黑了,我们回去吧!老太君肯定等的着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山顶。
坐在凉亭的老太君,看着肩并肩走过来的郡王和郡王妃,愉悦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嬷嬷说道;“很快我就要抱曾孙了。”
嬷嬷附和着点了点头。
何书兰搀扶着老太君,一行人,趁着天黑之前,回到寺庙的四合院。
站在院子里的李婉容,看着其乐融融的老太君几人走进来,和睦的像是一家人,她双眼猩红的盯着郡王。
郡王因为喜娘和刘德的事情,还在气头上,没有理会李婉容,往自己房间走。
被李婉容挡住,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会跟何书兰在一起。”
郡王很厌烦李婉容的追问,以前为了让李婉容放心,不但跟女的保持距离,就连贴身伺候的丫头也换成了男的。
现如今李婉容的占有欲,让他喘不过气:“我跟谁在一起,不需要跟你解释。”
李婉容察觉到了郡王的变化,不但对她越来越冷淡,也不在甜言蜜语哄她,听到关门声,她气冲冲的回了房间。
杏儿担忧李姨娘失宠:“奴婢瞧着郡王挺生气的,要不姨娘跟郡王服个软,在道歉,这样郡王就不会再冷落姨娘了。”
“没用的。”,李婉容很了解郡王,郡王出身富贵,确没有富家公子哥的花心,对感情很专一,郡王喜欢上何书兰,她跟郡王的感情也走到头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当初遇到郡王,郡王对她的海誓山盟还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自从何书兰嫁进郡王府,发生这么多事,李婉容对郡王的感情也越来越淡,想到郡王被何书兰抢走,心像被挖了一块肉。
她绝不会拱手,把郡王让给何书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现在孩子就是她的保障,等孩子生下来,希望能缓解她跟郡王的关系,也希望能把郡王的心拉回来:“明天要下山回郡王府了,你去把行李收拾好,以后再也不来这无聊的寺庙。”
乌云盖住了月亮,夜幕下的四合院亮起了盏盏灯光,老太君吃过晚饭,拉着何书兰来到寺庙的大厅。
站在门口的小和尚,领着两人走进后殿,后殿的位置很隐蔽,也很大,里面的架子上,燃起一盏盏灯光,走进了看,灯下方写了人名。
两人跟着小和尚一直往前走,走到后殿的尽头,还有一个单独的小殿,殿中间的架子上摆放着四盏灯。
除了郡王早逝的父母,还有老太君和郡王的长生灯也摆在上面。
小和尚从角落里拿出一盏长生灯递给老太君,上面写着何书兰的名字。
这让何书兰惊讶不已,长生灯不是有钱就能供奉的,有地位的人还有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才有资格供奉长生灯。
她是郡王妃,地位比一般的京城贵妇要高,但还没有到可以供奉长生灯:“老太君,你确定我可以吗?”
“你嫁进了郡王府,郡王府的荣耀你也可以拥有,我们都供奉了长生灯,你是郡王妃,当然也可以。”,老太君亲手点燃何书兰的长生灯,把灯放在架子上:“你去给郡王的父母拜拜,算他们见过你这个儿媳妇了。”
何书兰接过小和尚递过来的香,对着长生灯鞠了三个躬,然后坐在一旁写经书,墨水里掺了金箔,写出来的经书,在灯光下散着光,写完经书,烧掉,已经到了半夜。
她搀扶着老太君回了院子。
天微微亮,小鸟在树枝上吱吱乱叫,把还在睡梦中的何书兰吵醒,在春夏的服侍下洗漱完,来到院子里,嬷嬷已经把老太君的行李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