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腾腾的面被端到桌上。
门神刑三爷拧眉,催促:“快吃。”
谁知夏小梨转身回了灶台,又端来一碗放到了他面前,也不说话,自己坐到对面安静地吃了起来。
刑赫野垂眸看着面前的面。
翠绿的青菜,卧得白胖胖的鸡蛋,还有肉丝,撒了葱花和一点点鲜辣椒碎。
香气直往鼻尖飘。
一股酸麻的暖意在心里淌,刑赫野拿起筷子,轻哼一声:“讨厌我还给面吃。”
嘴角都快翘上天。
夏小梨吃面的动作一顿,没抬头,“手抖放多了。”
刑赫野看着女孩轻吹着气埋头吃面的模样,完全没被打击到,夹起漂亮鸡蛋搁到夏小梨碗里。
夏小梨抬起乌润的杏眸。
“看什么看,都饿手抖了,还吃这么点。等我喂你?”
嘴巴真坏。
小小的方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面。
顶上暖黄色的吊灯灯光铺下来,在桌面映出两个头抵着头的影子。
刑赫野很快吃完,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夏小梨身上,丝毫不自觉自己的视线有多灼人。
屋子里太安静了,除了自己吃面的声音,半点别的动静都没有。
挺凉爽的天气,夏小梨愣是吃出了汗,挺翘的鼻尖沁着汗珠,可她莫名不敢抬头,只努力夹起筷子大口大口吃面。
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嚼得非常卖力,透着一点点着急。
小猪吃面。
刑赫野脑中突然闪过这几个字,指尖发痒地蜷了蜷。
过了十分钟。
女孩搁下筷子,微垂着眸,不自在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和鼻子的汗,最后还是避无可避地抬起眼,想把这吃饱喝足还不走的祖宗请出去。
结果,一下子对上刑赫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眸子。
夏小梨心口忽地一跳,想说的话直接卡壳了。
灯光下,吃了热食的女孩脸颊透着微湿的粉,唇上红艳艳的,还沾了点油亮,看起来特别诱人。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了两下。
气氛忽然更古怪了几分。
夏小梨被盯得不自在,又撇开眼,不自觉局促地舔了舔唇,红嫩的舌尖一闪而过。
“夏小梨,我想亲你。”
男人微哑低磁脱口而出的话,把夏小梨打得措手不及,杏眸都瞪圆了。
连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女孩结结巴巴提醒:“我、我们要离婚了!”
刑赫野漆深的眸直直盯着她,像是想吃人,语气也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这不是还没离,四天没亲了。”
这直得过头的话,让夏小梨无从招架,甚至生出一种离谱的想法,感觉下一句他就要接着说“再不亲我就要死了。”
刑赫野隔着桌子缓缓倾身过来,浑身透着强大的侵略性:“给不给亲?”
夏小梨被吓得连忙站起身,“好好晚了,你、你该走了。”
她转身想往门口去,男人高大的身影却先一步直接笼罩过来,夏小梨的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
“别,不行——”
下一秒,她就被紧紧抱住了。
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俯身将她抱住,薄唇克制地虚擦着她的脸颊,落在她颈窝的头发上。
有力的手臂勒抱在腰间,灼热的呼吸透过发丝拂在脖子上,夏小梨只能微抬起脸,下巴垫在刑赫野又宽又硬的肩膀上。
并不太高的屋顶上悬着一盏小吊灯,暖黄的灯光直直照到眼底,女孩慌乱地眨眨眼。
“刑先生……”
“别动。”
刑赫野手臂收得更紧,呼吸着鼻尖萦绕的清梨香,竭力克制着没拂开碍事的发丝,张嘴咬下去。
在胸腔盘踞了一整天的焦躁和戾气,总算寻到了出口的缝隙。
男人饮鸩止渴般将身前娇小的女孩嵌进怀里,良久,低声喟叹:“让我抱一会儿。”
“夏小梨,今晚我会睡不着。”
“所以别动。”
“不让亲,就让我抱一会儿。”
夏小梨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许是被灯光刺的,眼眶隐隐发酸。
静谧的氛围,能瓦解人的意志。
夏小梨安静地站着,真的没动。
直到耳边传来低声,“你去工厂做什么。”
夏小梨一怔,她以为他不会注意到,“我去做——”
嗡——
突兀的震动声,伴着响铃,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
“喂,收到了的,好,有的。”
刑赫野盯着站在窗边接电话的夏小梨,眼神幽暗。
他的耳朵好使得很,不至于连那头是个男的都听不出来。
夏小梨刚挂了电话,一回头,就见刑赫野半倚在桌边,抱臂眸光沉沉地看着自己。
“谁打来的。”
“是祈——”
夏小梨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不过,这回不是她的。
刑赫野掏出手机,脸色微凝。
不巧,夏小梨眼神也好使得很,是谢晚凝。
她移开眼,改口淡淡道:“您该走了。”
来这小破出租屋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赶了三回的刑三爷,牙都要咬碎了。
他直接划向接通,按了免提,冷冷道:“什么事。”
谢晚凝以为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语气放软了,“赫野,昨晚对不起,我现在好多了,我不是故意——”
“我说了,电话直接回给你爸妈,没事别大晚上打扰我。”
男人面色不虞地直接把电话挂了,转头盯着夏小梨,后者移开视线。
“刑先生,您不用这样。”
刑赫野目光迫人:“我怎样。”
夏小梨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突然觉得折腾忙了一天有点累,喃喃道:
“您想接谁的电话可以接,想去看谁的演奏会就可以去,以后都跟我没有关系的。”
刑赫野一股邪火窜上头,大声反驳:“我什么时候去——”
夏小梨一惊,连忙抬高手捂住他嘴,小声“嘘”道:“这里隔音不好,这么大声,会吵到别人的。”
末了,又催:“快十一点了,您该走了。”
又赶了,又赶人了!!
可软软热热的掌心还捂着唇上,刑三爷有气都发不出来,干脆一把抓住小手咬了一口泄愤,还故意色.情地在掌心舔了一下。
“呀!”
夏小梨痒得浑身寒毛都起来了,羞赧地抽手拍他,小声骂:“你干嘛呀!”
反倒把刑赫野给打乐了。
男人脸上露出痞坏浪荡的笑,抓着小手流氓似地趁机又亲啃了两口,把一晚上拘束又紧绷的女孩逗得直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