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尽折问喻老师:“你是不是不止重组一次?”
喻老师面露难色,时尽折一看便明了。
屋里缠绷带的这个小尹是他的第三个队友,第一个破门的女队友死亡,第二个队友可能是顾平,第三个才是小尹。
喻老师不说,时尽折就不打算多问,和舍赫往第三个房间去。
喻老师立刻喊住他:“等下!我说。”
他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昨夜第一次组队的人叫顾平,他的队友因为不肯出门,所以他只好独自出门找线索,我在队友死后对他用了技能,让他跟我暂时组队,本来我想找到合适的人就拆开再组,但顾平突然就死了,那时候天要亮了,我看到天花板伸出一根很细的金属管,像放大的针头,一下刺入他的胸口,然后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就死了。”
时尽折再问:“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天亮?”
“好像是,一过五点天大亮,那针管瞬间消失,然后我在B栋遇见同样失去队友的小尹,就跟她组队了。”
“和顾平组队的那个小筝你知道吗?”
舍赫算下人数,喻老师的队友,中途双亡的一对玩家,顾平,小尹的队友,正好五个人,
可顾平死了,小筝没因为失去队友死亡吗?
难不成她大半夜就换了队友?
正想着,下行的电梯门在这层停下,电梯门打开,小筝挽着一个帅气的男玩家走出来。
看到这边的五个人,她饱含崇拜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点吃惊,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没有露出异样。
顾平不丑,只是不出众,和这名肩高腿长,染着栗色短发的男玩家相比,外形上确实有些差距。
小筝披散的长发梳成斜放的麻花辫,穿着一条柠檬黄的印花长裙,两人依偎着往前走。
小鸟依人在她身上有了具象化的展示,昨天还和顾平甜甜蜜蜜,今天就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现出柔弱娇怜。
二人旁若无人回到房间,留下几张懵逼的脸。
林霰咽下喉咙,“她…挺厉害的。”
时尽折:“是有点本事。”
“那这男的原来的队友不是 …也死了?”梁风致问。
舍赫:“过一个小时检查看看就知道了。”
一小时对梁风致也很难捱:“这才第三天,就剩下三十二个人了。”
而且活的三十二个人里,还有喻老师和小筝这两对变更队友的玩家,他们今夜凶险难料,明天不知道能剩下几人。
就算没有前队友的讨命,还有因性格而死亡的可能,梁风致无法确定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会不会成为死亡导火索。
这个副本里,夜晚出不出门,都很危险啊。
气氛低迷下来,舍赫蹭蹭自己的腰,总觉得那里很痒。
“时尽折,回去吧,我有点困。”
“好,回去。”
走前,时尽折拍一下喻老师的肩膀。
喻老师愁苦的脸很快恢复血色,欣喜的目送他们离开,回到房间,舍赫问,“你治好他是想晚上多个饵?”
“嗯,留着他拉仇恨,冤有头债有主,前队友别找不着人来骚扰其他玩家,他多活一会儿,别人就多消停一会儿,反正也不消耗精力,治完他估计还得谢谢我。”
“被卖了还得给你数钱。”
“他这么老实交代一切,就是图我给他治疗,这可不是被我卖,这是我在满足他的要求,他自愿的。”
舍赫趴回床上,“不说那个,我的腰很痒,你帮我看看。”
“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时尽折解开她裙子拉链,脱到腰际,没在腰附近发现异样。手指按到腰窝,他问:“是这里吗。”
“侧面。”
时尽折手推过去:“这里?”
“好像还要再下一点。”
“这吗?”
“再往下。”
时尽折碰到微微突出的髋骨,听见舍赫说就是这里。
他手掌拍一下,“这地儿和腰之间都快隔了条河,这哪是腰。”
“我说是就是,我全身都是腰。”
“……行。”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说得对。
时尽折不反驳,曲起手指给她挠两下,找半天也没看出问题。
“没红没肿,肉眼看不出来有问题,我给你弄个阵法净化一下?”
“可以,不然总痒。”
一分钟后,舍赫祥和的躺在巨大的圆形阵法中央,宛如人形木桩。
“其实一点点就够了,不用这么夸张,你像想把我净化了。”
“图个安心,这样更好。”
“……随你。”
舍赫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净化的过程很短,只有两三分钟,这还是时尽折不放心,有意拉长过程的结果。
悬浮地面的金色阵法光芒逐渐暗淡,缓慢的下沉进地面,时尽折再去看舍赫说痒的位置,依旧没有特别。
他视线上移,落到舍赫的脸上。
她说痒的位置是每次变回蛇尾,皮肤和鳞片的间接处,阵法没有特殊反馈,不是污染,是舍赫的性格被这个副本注意到了。
昨天上午那一尾巴甩没了一个人大半条命,祝月茵想上前查探被高菲拦住,是因为其他人默认了她的危险性太高,不该靠近。
也许是副本认为这样的举动太过极端,也可能是因为她总挂在嘴边的那句带他死不符合常人眼中好恋人的标准,所以鳞片置换的位置让她产生了不舒服的瘙痒感。
死法体现性格,副本应当是想让她展现出兽型冷血的一面,只是他并未觉得舍赫有任何不好,所以她的身体反应只有这些。
要是他还像过去那样对蛇感到恐惧,舍赫怕是早就倍感煎熬,而他…应该早就被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