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阳听着渐远的惨叫,把想说的话咽下去,那些蛇肯定是被舍赫弄过来的,他还是别问能不能把自己放开的蠢问题了。
村里的大黄都没有被人这么拴过,今天他算是走狗屎运,享受了一回这待遇。
舍赫不知瞿阳心中的纠结,她和时尽折说:“柴阿南一定很想离开这里。”
“这样的母亲太让人压抑了,能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一件商品推销,至少我无法理解。”
“你刚刚很不高兴。”舍赫低下头,“我感应到你的气息在变化。”
她欣赏着路边的野花,“你刚才就像带刺的玫瑰,很香,但气息扎人,不好下口。”
“……”时尽折一时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他要从哪里开始吐槽。
“其实我一直不懂你说的气息是什么意思,我没发现我身上有过什么特别的味道。”
“时有时无。”舍赫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动了动,指尖顺着时尽折后颈划过去,“这会儿就有。”
“……你别这样摸我。”时尽折被她摸得发毛,“这样的行为不合适。”
“你可以抱我,为什么我不可以。”
“等你学会走路就不需要我抱了,这是不得已,但刚才不是,那不是你跟我之间该有的行为。”
“为什么。”
“太亲密,我们的关系不可以。”时尽折在心里补充,我们的物种也不可以。
舍赫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再次提问:“什么样的算亲密,我们每天拉手算吗。”
“拉手是没办法的事,你清楚的。”
“我可以不拉。”
“…我不行。”
“那我们睡在一起呢。”
“……那是这里情况特殊。”
“噗嗤。”
走在前头的瞿阳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话他都听出不对了,这男的也太不负责了吧。
时尽折语塞,再往下说,他都觉得自己像找借口的渣男。
不过瞿阳这一出声,他倒是想起来另一个细节,“那面镜子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如果其他房间也都是双面镜,那这栋小楼最初建造的目的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瞿阳说道:“我当初听我爷爷说过,其实小楼还没盖完,是匆匆完工的,那房型和设计的一点都不一样,连厨房都没来得及装。”
“原来如此,怪不得厨房单独在院里。”
要卧室,不要厨房,结合柴母的言语,不好的猜想在时尽折心头浮现。
他眺望着远处的层峦叠嶂,围困在外的险峻青山阻断了沟通的前路,而村民心中那座短视无知的大山则堵死了自己的后路。
柴母记得志愿者给钱这件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呢,无非是打着装傻就是不知道的心理罢了。
他默然穿过田地,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群村民往昨天的那片树林跑去,其中有一个被人扶着边哭边跑。
时尽折问舍赫:“林小禾知道自己死了会怎么样。”
“看她有多少怨气吧。”
怨气大,就是小楼里那只杀人鬼,怨气小,或许和李心一样,还能保有一些理智。
“可惜,一个敢站出来反抗的女孩就这样没了。”
舍赫回想昨夜在林家看到的老太太,佝偻着腰,睡觉时背后垫着高高的褥子,睡梦中还在呼喊林小禾名字,她说:“林小禾会报仇的。”
那根被她留下的断枝,可以短暂的接收林小禾的灵魂,她只要能离开山林,就可以去找邵东。
下午气温升高了一些,时尽折回到小楼时才两点多,楼里没有人,活着的人都还没回来。
他和舍赫挨个房间检查了一遍镜子,发现还真都是双面镜,只是除了自己这间,其他镜子后面的偷窥间还没动工。
猜想又被证实一部分,时尽折莫名开始头疼,也不知道是用脑过度,还是因为又困又饿累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决定回到房间休息一会儿,等晚上孟城锡他们回来,重新整合信息。
舍赫昨夜去了一趟林家,同样需要休息,她松开瞿阳的绳子,“晚上再过来,不来后果自负。”
“来,来,来,肯定来。”瞿阳小鸡啄米似的做好保证,悄声离开小楼。
傍晚六点半。
带着两个新人的孟城锡没敢托大,在天黑前半小时回到小楼。
“我在这里等他们,你们先上楼,看看齐寅和谢曼回没回来。”
陈述和李姣阳前脚才上楼,邵东拎着晚饭后脚就跟着进来。
他的神色没有第一天那样憨厚,眼中透出精光,“死的人太多了,我建议你们就不要离开小楼,这村里是真挺危险的。你们别乱跑,也别随便乱转。”
孟城锡坐在凳子上点点头,“可以啊。”
自从知道邵东干的事,他怎么看这人都觉得他一副小人嘴脸,就是个伪君子。
“你记得转告给别人,明天不要再外出,你们出事我赔不起。”
等他走了,陈述才从二楼下来。“浴室镜子被人破坏了。门把手也都和被腐蚀过一样。”
一听到门把手被腐蚀,孟城锡就知道是时尽折他们回来了。
他端着菜,指挥着两个人,“走,上楼吃饭,边吃边说。”
二楼,时尽折想睁眼,眼皮子却像粘在一起一样,睁一下,双眼干涩难受,那感觉像进了细沙砾,揉两下都磨眼睛。
他强撑着坐起来,舍赫依旧坐在床边,也不知道是醒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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