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本大爷看你一家子可怜,只收你们一块大洋,你们居然还不愿给,和劳资讲什么法律。”
“告诉你劳资就是王法、咱们五十四军十四师的命令就是法律,我们收到上峰命令不得随意放一个可疑分子离开,我看你很可疑,说不得就是小鬼子的间谍!”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那个30来岁的男子,已经被气到脸红脖子粗。
他好歹也是果脯魔都的一个底层小职员,算是见过一些世面。
这些兵痞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恶意曲解长官部命令,私设路卡盘剥逃难民众。
就是看到自己一双儿女脖子上面挂着的玉质吊坠起来歹意,想占为己有。
男子自然不愿,虽然现在非常落魄,可男子好歹是果脯的基层人员,双方起了争执,于是就发生了这一幕。
韩味阁一脸寒霜,在韩国进的的陪同下,挤开人群。
围观的群众见身后有人推搡自己刚想转头就骂,可话到嘴边见到两门一脸寒霜的军官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挤过来。
立刻闭嘴然后老老实实的往一边挤过去,让出道路。
“把枪放下!”韩国进挤开人群后来到那个国军少校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原本正用枪指着前面这个硬骨头男子,心中想着一会要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弄死他的时候。
面前却出现一名军官,不过看军服样式,估计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杂牌军,中央军的军服全部是灰蓝色,而面前的这个上校军官的军服是灰色。
不过陈情令还是在看到来人的肩章后放下枪立正敬礼。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在这里阻挡百姓逃难!你没有看到已经造成严重的交通拥堵吗?
韩国进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也不好发作只能询问他们为何在此。
“就是、就是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我们难道连逃难的权利都没有了!”
少校陈情令还没有回答,倒是边上的那些被阻挡的难民见有长官出口询问,立刻在后面附和的高声叫嚷。
“都闭嘴!你们这群贱民叫什么叫,长官!我们是奉长官部命令,在此设卡抓捕可疑人员和逃兵!”
韩味阁听到这个少校居然称那些逃难的民众叫做贱民,心中的邪火终是压不住,几步上前对着这个少尉大吼。
“你说谁是贱民!他们都是你的同胞兄弟,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又算什么东西在这里狐假虎威!”
陈情令刚回答完面前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长官问话。
突然又窜出来一个挂在中校肩章的年轻人居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起来。
他陈情令虽然只是一个十四师的少校,可在十四师谁不知道他是陈长官的族弟。
虽然一直都是他自己宣称的,大家也不得而知,不过他确实是和老长官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的。
都姓陈,说不定还真是亲戚关系,大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上这家伙也会做人,长官的马屁拍的很好。
在十四师虽然只是一个少校,却也是小有名气,今天居然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来的小小中校敢指着自己鼻子骂。
“你又是什么东西,在这犬吠!”陈情令回嘴骂了回去。
“啪”的一声,陈情令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上校。
“你骂谁呢?”韩国进一脸怒气,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
如同胡萝卜一样粗的手指,直接顶在陈情令的额头。
“他妈的你敢打我,反了天了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杂牌军敢和我们中央军动手!”
说完将原本放下的手枪,重新又举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没有对准那对夫妻,而是对准了韩国进。
见自己长官动手,边上的14师士兵也立刻端起手中的中正步枪对准了韩味阁和韩国进两人。
“咔咔咔”的枪栓拉动的声音,这不是十四师官兵发出来的,而是韩味阁的警卫连见有人居然用枪指着少爷,这还得了。
全部围了上来,手中的P28冲锋枪全部上膛打开保险,准备直接干掉这些敢对少爷动枪的家伙。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大嗓门的询问声!
“团长,有人上门欺负咱们14师,骂咱们是狗杂种!”
陈情令听到哪个熟悉的大嗓门,知道是自己团长来了,于是便添油加醋的喊叫。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我们十四师的防区闹事。”
话音落下,人群前方自动分开,一个满脸横肉,一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一身灰绿色军官制服,肩章上面有三颗小星星的中年人一边剔着牙,一边摇摇晃晃的向着这里走来。
韩味阁一看这家伙走路都在摇摇晃晃,就知道中午肯定喝了不少酒。
那个中年身后的士兵也立刻举枪和韩味阁的警卫连相互对峙!
“呦!哪里来的娃娃少爷!咋地看咱十四师好欺负,打算踩一脚!”
“你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咱中央军的防区你也敢闯,吆呵!装备还不错嘛?”
“要不这样,你这装备爷爷看中了,你们全部交出来,爷爷就饶你们的狗命,既往不咎了!”
说完还“嗝”的一声打了一个酒嗝!
那一嘴的酒气熏的韩味阁直皱眉头!
“军人条例你是怎么背的,战争时期,居然饮酒,这是要军法从事的!”
韩国进转头看着这个痞赖模样一身酒气的上校军官。
“呦!没看出来啊!还知道革命军人条例,你他娘的哪里鸟地方的保安团啊!劳资喝酒关你鸟事!”
上校团长一脸无所谓,而且继续嘲讽韩国进等人。
“根据国民革命军军人内务条令!现在我宣布你被捕的,我将将你移交给宪兵部队,自由军事法庭来制裁!”
韩国进说完大手一挥,身后几名警卫连士兵立刻上前打算将这个一直口无遮拦的中校缴械装起来。
见这两伙当兵的要掐起来,四周看热闹的人员开始害怕,万一一会动起手来,子弹不长眼睛伤到自己可哪里说理去。
很快原本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只留下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和一些其他部队的士兵远远站在一边。
这是哪里的部队,敢这么和中央军的人对着干?
这是所有在四周围观士兵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