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薄野的动静,稚宁顾不上手上有水,忙把袖子放下来。
随即冲向慈使了个眼色。
你看,是吧。
向慈躲避着稚宁的眼神,紧巴巴跑到薄野身边,显而易见的背刺。
薄野进门,眼睛直盯着稚宁,“薄稚宁,你刚才,是在说我坏话吧?谁他妈有暴力倾向?”
直到腰间的衣料被向慈攥住,他才惊觉向慈来到了他身边。
见到向慈,薄野更加烦躁。
今天的寿宴,他原本没打算让向慈来。
他们才刚在一起,这种都是家长的场合不合适。
哪怕他们在一起的消息,不知怎么突然人尽皆知,连远在国外的大哥也听说了。
薄野说不出为什么很排斥这段关系。
可薄瑾屹的一通电话,帮他做了决定。
从薄野有记忆以来,薄瑾屹一直是严兄的形象。
对他动辄打骂,毫不留情,致使薄家没人比他和家法棍更熟。
要不是大哥早早把薄稚宁的身份的秘密透露给了他,并带他见了薄琬乔,他真怀疑他才是被掉包的假货。
可这次和向慈在一起,竟然得到了大哥的夸奖,不只是口头说说,跑车、别墅,每样都奖励到了他心坎上。
大哥还是很了解他的。
但为什么大哥看中的向慈,他相处着这么别扭?
薄野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得到薄瑾屹赞赏的眼神了。
所有人都开心,唯独他。
薄野本来已经够憋闷了,碰巧路过又听见稚宁说他坏话,气得瞬间火冒三丈。
薄野气,稚宁也生气,且丝毫不亚于他。
向慈之所以这么怕她,全拜薄野一张贱嘴所赐!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厌恶惧怕她!
她两手叉腰,“说你怎么了!正经人谁剥了青蛙皮套身上?,你以为自个儿多精神?实际就是个神经!”
“你看看你现在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说你有暴力倾向已经是给你脸了!”
“向慈你看见了吧,薄野发起疯来可吓人了,你小心哪天挨揍!”
“苦海无边,早点分手上岸吧。”
向慈不说话,但她紧贴着薄野的肢体语言说明了一切。
薄野听着稚宁不屑的话,快气炸了,一把将向慈拽到身后。
也不知是要保护宣示主权,还是嫌向慈堵在他身前影响他和稚宁对骂发挥。
“薄稚宁!我告诉你,我喜欢向慈,向慈也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我们不会分手,不仅不分手,还会订婚、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薄野脑海中频频闪过应珣那张脸,呼吸不畅,又补一句,“下辈子也在一起!”
向慈躲在薄野身后,闻言脸上堆满了惊喜感动,偷瞄向稚宁的眼神里则或多或少带些防备。
稚宁:“……”
得,敢情又是一恋爱脑。
人家主角团的事,她一恶毒女配瞎掺和什么?
算她多管闲事!
“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丢下一句话,就要离这群蠢货远些。
薄野却不肯放过她,阔步上前,“薄稚宁,你刚才什么眼神,你很嫌弃我?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向慈伸出的手,僵硬维持着抓握薄野衣角的动作。
不论是薄野还是稚宁,都没有注意到她眼底飘闪而过的阴翳。
稚宁曾经受伤那只手被薄野死死拽住,袖子往下坠,眼看就要暴露出什么。
稚宁有些着急,“放手!”
“我偏不!”
她让他放手他就放手?她以为她是谁!
最近这段时间,应珣几乎每天都会上门,毫不见外进她房间,一待那么久,还跟个男主人似的,吩咐家里的厨子给薄稚宁煲汤!
凭什么!
“薄稚宁,傍上应珣你又有底气了是不是?!”
“你当应珣真喜欢你吗?他就是玩你,他那种花花公子根本没有真心,等哪天你没用了一定一脚踹了你!”
“你要真长了脑子,就离应珣远点,省的你哪天被骗身偏心,哭都没处哭!”
他当她不想吗!
稚宁手腕被扭得生疼,抽人的巴掌几乎要按捺不住,“你是什么品种的脏玩意儿?满嘴喷粪,真心疼你屋的马桶,一天到晚要应付你两张臭嘴!”
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他是不是携带超雄基因?
肯定是,薄瑾屹从前也爱把她按腿上打屁股!
一家子神经病!
稚宁的话气得薄野的绿头发炸毛,“这也是应珣教你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他教我的怎么了?他是我未婚夫,教什么都是为我好!”
“薄稚宁!”
薄野像疯狗在狂哮,手劲大得给稚宁一种手筋被他拧断了的错觉,袖子下的伤疤露出了边角。
薄野眼睛定定落在那里。
稚宁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忍者神龟,一着急,巴掌直接往他脸上招呼。
“我让你放手!”
可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在薄野脸上。
没人知道向慈居然会冲上来。
‘啪——’一声。
稚宁这一巴掌在怒气的加持下铆足了劲,向慈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指甲擦过的地方往外渗出血珠。
掌心火辣辣的发麻,打错人,稚宁有些发懵。
“我……”
辩解的话没说完,肩膀突然被人狠劲一推,眼前天旋地转,再之后,后背重重撞上岛台边沿。
稚宁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本就崴伤的脚踝又一次遭受重创,触地痛极,稚宁无力支撑,沿着岛台滑坐在地。
额间的软发很快被冷汗打湿,稚宁倒吸凉气缓了很久,才从一片白光眩晕中找回清明。
之后就看见,几步之遥处,薄野正紧张查看向慈的脸。
薄野狗贼!
下手这么狠,不让他哭着求她,她直播吃屎!
下一秒,狗贼挨了打。
替天行道的是薄琬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