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这里刚刚收拾完,脚才跨出正殿没有落到地上,就被阿二十分滑稽的打断了。
“哎哎哎!夫人,殿下说夫人今日要全天待在殿中,不能出来。”阿二笑容可掬,和许宜行初见时没有半分差别。
许宜行将脚踩在门槛上,没有进去,也没有出来。
“怎么说,你主子让你禁足我是吧?”
“那怎么会!就是说您今别出来就行~或者等殿下回来了,您再出来也不迟。”
许宜行看着阿大不停地盯着自己的脚,冷笑了一声,又转回了殿内。不让我出去算什么本事,反正影九出去了就行!
刚想完这一点,推开内殿的门,就看见影九傻站在房子中间,有些尴尬。
“你?”
“主子,不好意思我被阿大赶回来了。”影九一见许宜行进来,立刻单膝跪地,颇为自责的说出这句。
“他赶你你就回,你到底听谁的啊?”
“属下擅长轻功追踪之术,在刀剑之法上确实不如阿大。”
呵!打不过就说打不过,装什么孙子!“他们去哪了?”
“四皇子府。”
许宜行摸着自己的指甲,思索着问题。看来路安远没有骗自己,但是去四皇子府能有什么危险呢?
“不过。。。”影九忽然出声,惊散了她的想法。
“不过什么?”
“属下回来的时候已经跟剩下的兄弟们都传话了,他们现在接替属下去四皇子府盯着了。”
许宜行转怒为喜:“呦!这么说现在除了你和影五还有在泣北的影六,他们都去了?”
“是的。”
“那可太好了!我就不信,什么危险。。。咦,你还能抽空去北山?”
“那倒没有,最近兄弟们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京城里,所以联系起来很方便。”
“为何?”
“京中出事之后不光南山那边,四周全部严查,影一担心北山不安全,就都进城了。”
许宜行点点头,这大概是影一觉得二皇子逃了之后自己会有危险,才把他们都弄进京的。否则京城这么大,影九怎么就这么轻易且快速地联系到了所有人呢,可见他们现在的落脚点,就在七皇子府附近。
“行。心领了,那你在四皇子府里可有看见不妥之处?”
“回主子,没进去,在路上就被赶走了。”
许宜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摆摆手,让他离开了。今日就算再危险,有自己六个影卫在那,还怕保不住一个路安远?
她又一次打开了房门,这次阿二依旧是一脸警惕看着她。
“那什么,你去殿下书房拿一些他平日看的公文、信件什么的给我,我在房里怪无聊的。”
“不行,我走了你跑出来了怎么办?”
“那你叫人去给我取,我等着。”
“不行,那都是殿下的东西,上面都是军机大事,您看不合适。”
“呸!路安远那些真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是看完就烧吗,你装什么忠臣在这!”
“额。。。”
“你不去,我就让影九去翻,到时候丢上个十件八件的,全算你头上。”许宜行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阿二的肩窝,他倒是没事,自己这手可是遭罪了。
“那行吧。”
不到一刻钟,许宜行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翻看了四五件之后,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早上那个字条的笔迹是二皇子的。
原来如此!
难怪路安远反应那么大,二皇子居然在四皇子府里?有够荒唐的,这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路迟晏说完这句话,房内两人都没有要接自己话的意思,他有一丝尴尬,幸亏脸色本就苍白,现在倒看不出什么。
他想象中路安远看见自己时或者是恐惧,或者是惊慌,但是什么都没有,他进来已经足足一刻钟,除了坐下看自己煮茶之外,没有一句话,路禾新也是。
现在房内只有三人,门开着,能看见院内风扫过竹叶的影子晃动,甚是美好。
二皇子坐在主位,装模做样的泡茶;路安远坐在左上位,装模作样等着喝茶;真正的主人路禾新坐在客位,眼睛盯着茶具,装模做样的在发呆。
路安远已经观察过了,二哥今日气色不算上佳,惨白的脸,而且左臂活动很小,看来是受伤之后还没好。他没穿甲,但是衣服看着有些臃肿,必然是在里面垫了软甲,果然今日不怀好意。
至于四哥,从他进门起,四哥就像死了一样,一动未动,好定力。不过奇怪的是,四哥的脸色看起来更惨白,比受伤之人还要难看。
“四哥,你没事吧?你看起来脸色非常的,死人。”忽略二皇子,路安远选择直接跟四哥说话,他现在必须要确认四皇子的阵营。
四皇子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终于动了一下,但也只是抬了下头:“七弟说笑了,我还活着呢。不过要是你一早上起来忽然发现你那全境通缉死活找不到的哥哥已经在你家里住了十来日的话,我觉得你的脸色未必会好。”
“呵呵呵!”路安远气极反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人在你家住了十来日你都没发现,你当我是傻的吗!
四皇子就知道七弟绝对不信,他也不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以至于今早他醒来到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
“二哥,我能不能知道一下,您到底是怎么跟着我回府的吗?”四皇子转头看向二皇子,但很明显,底气不足。
且不要说这件事自己说自己无辜,会不会有人相信,谁不知道自己和二哥“关系好”,把人带进来藏上个十几日让父皇找不到,很正常啊。
到时候自己因为包庇逆反被罚,哦不,大概可能等会儿就会死在二哥手上了,等不到到时候了。
“你不需要知道。”二皇子终于泡好了茶,可是面对两个目中无人的弟弟,他最终选择只给自己倒了一杯。“请喝。”他举杯饮尽,像是喝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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