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灭杀掉实力最强的三人,剩下的几人,谷梁渊没再去关注。
道盟的人不至于连这点事也处理不好。
伸手一挥手中扇,五百万大军再现。
“宋人头!”
谷梁渊大喝一声,宋人头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有着一众合体境之下的长老弟子。
“墨帝暗杀忘情峰弟子在先,又派渡劫阻拦在后,出尔反尔,枉为人君!”
“既然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们不义了。”
“你们辅助千秋,速速拿下东洲。”
“渡劫境长老们忙完,也会前去相助尔等。”
“不降者,尽杀之!”
“是!”
宋人头领命,带着一众长老,来到了千秋身边。
从宋人头那里知晓了师尊的态度之后,千秋当即下令,大军南下!
不多时,道盟的众位渡劫去而复返。
这一战,所来的那些世家族老,无一活口!
谷梁渊当即下令,众渡劫跟着大军一路南下,先取度厄,再灭太一!
古墨皇宫之内,墨帝看着这一幕,面色平静得可怕。
明明削弱世家力量的目的达到了,但他心中却生不出半分高兴。
在他想来,道盟就是能胜,也是险胜。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谷梁渊的带领之下,道盟那边没死一名渡劫,就将那些世家族老几乎全灭。
这样就意味着,自己的内敌除了,却多了一个更加强横的外敌。
此时他有些后悔了,内敌固然让他糟心,但在关键时刻,也能一致对外。
可外敌却只能你死我活,没有半点迂回的地步。
而且此战墨帝失去的,还有他那格外在意的面皮。
以往五洲之人提起中洲三帝,哪个不是毕恭毕敬。
此战先有世家族老朝自己身上泼脏水。
这个脏水墨帝还能忍受,毕竟没有他的默许,这些人也出不了古墨都城。
但火神爷泼的脏水,墨帝难以接受。
派人去暗杀对方小辈也就算了,最主要的弃手下于不顾的名声,对他影响颇大。
墨帝自己知道是假的,别人可不知道。
偏偏这火神爷做得天衣无缝,天机混沌,无法推演。
这要是消息传开了,今后谁还敢为自己做事。
墨帝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有时候反复无常,偶现暴戾之气,但是自己对忠心之人向来都是重赏,如此,才有人肯为自己办事。
“好一个火神爷,八百年前朕就该不顾一切,将你杀了!”
“不过说这些为时已晚,当下最要紧的,是绝不能让道盟占据东洲,不然东洲我再难插手。”
“幸好我还有太一在手,还有办法与其斡旋。”
墨帝这么想着,心中就动了再派人前往东洲的想法。
可他在此时却猛然惊醒,如今道盟大势已成,自己若派人前往,就是能胜,也是惨胜。
要知道,古墨旁边一直有古周虎视眈眈呢。
自己要是倾巢而出,古周那边万一有点什么动静,古墨危矣!
念及至此,墨帝眼眸闪烁。
伸手一挥,一幅东洲地图浮现在他的眼前。
地图之上,界碑分明,东南边陲之地,还有一关,名为下马关。
传言凡间有一将军,一生戎马。
一场大胜,班师回朝之际,在此关遇到一和尚。
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将军大彻大悟,自觉罪孽深重。
下得马来,跟这和尚一起离开,去了西漠修行。
自此,此关名为下马关。
“宏……”
墨帝下意识地想叫车宏洲,又反应过来宏洲已死。
幽幽一叹,墨帝唤来另一名自己信任的臣子:
“传话给谷梁渊,仙人打架,凡人遭殃,朕不忍再见百姓受苦,特邀他于下马关赌斗。”
“修仙九步: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
“双方根据修仙九境各派九人,九人大战,谁赢五局,谁胜!”
“道盟若胜,朕即刻撤兵,不再插手东洲之事,并且履行承诺,从今往后三百年,古墨之兵,再不踏足东洲一步。”
“朕若胜,依旧撤兵,三百年内也不踏足东洲,但道盟之人,止步于下马关,不得再进。”
下方之人听着墨帝的话,瞬间就明白了墨帝的算计,墨帝知道大势不可阻挡,输已经成了定局。
但在他撤出东洲之前,他还想留下后手。
下马关,这个关隘不是什么雄关,地理位置却比较特殊。
只要道盟止步于下马关,那度厄和太一就保住了。
两家联手,也不至于让道盟一家独大,为三百年后再次入侵东洲做准备。
……
谷梁渊这边,制定好作战计划之后,便带着赤足少女返回了忘情峰。
刚到忘情殿门口,便遇到沙仁范拦路,似有什么消息想要汇报。
却被谷梁渊伸手拦住:
“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言罢,领着赤足少女进入了忘情殿内。
嘭!
二人刚入忘情殿,忘情殿大门便猛地关上,将沙仁范关在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大门,沙仁范摇了摇头,在门口继续等待。
等待着谷梁渊出来,再将帝天来寻的事告诉谷梁渊。
忘情殿内,谷梁渊端坐首位,一言不发。
赤足少女下方站立,心中忐忑。
回来的路上,她心中就有所预感,谷梁渊之所以带着自己回来,就是为了算后账。
直至忘情殿大门紧闭,她便彻底确认了这个想法。
此时的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她本以为谷梁渊杀火神爷时,就已经油尽灯枯。
万万没想到,谷梁渊手段如此了得。
先灭火灾境,又杀三雷灾。
哪怕这样,还有余力使出那惊天手段,炸丹灭杀数十渡劫!
要说之前,赤足少女对谷梁渊的敬畏是出于她受控的残魂,经过镇北关一战,赤足少女对谷梁渊有了更清晰的概念。
哪怕没有残魂被控,谷梁渊也能有轻易杀死自己的实力。
“跪下!”
谷梁渊的语气看似平静,赤足少女却能听出平静语气之下,蕴含的怒气。
不敢有半分大意,直接跪了下去。
低着头,不敢去看谷梁渊。
要是和谷梁渊初识之时,赤足少女定然不会下跪。
可人总是这样,第一次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之后,再次下跪,也不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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