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是这样的直接,但好像又不是特别想知道最后的结果,语气甚至有点随意,给景珏的感觉更加奇怪了,好像不管她是点头还是摇头,此人都不怎么在乎。
景珏立刻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我根本不知道仙府是什么,只是听你们不断的提起,才有点觉得感兴趣了,我和仙府真的没有任何的关联,你不必怀疑我这个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事,你要真的是仙府的修士,说不得,你就是东海所有人的公敌,就算是我也要把你给斩杀了,留你不得。”话虽是如此说,但是雪隐的语气听上去,却根本就不是这一回事儿。
“为什么?”景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她:“你们既然称那是仙府,难道你们要弑仙?!”
雪隐冰着一张脸,道:“其实我根本不相信仙府中有仙人的存在,外人都说那是个绝好的去处,但是师尊和我都觉得仙府才是修士的坟墓!”
景珏即便是再见多识广,也不由得为她话里的意思而感到惊骇,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违背她所知道的那些常识了。
在恒元大陆上也有关于仙者的传说,但是这些传说,所有的核心都围绕着对仙人的尊敬,恭敬以及崇拜。
更不要说会有何雪隐这样不屑一顾,将那些人嘲讽的一无是处,即便是有,也不过就是血纹宗的那些根本就不将天地,甚至连天道,天劫都不放在眼里的疯子。
血纹宗的上下就好像是自封为天地的主宰,命运的掌控者,甚至还出了一个可以逆转世界,改变规则,自创一个世界的神奇大能。
而一般的人,一提到先进仙人都是由心底而生出来的尊敬,若是景珏没有遇到后来的那么多事情,她按照正常的轨迹来走,同样的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可偏偏她现在所身处的这个东海,就好像是全然已经反过来了,对仙者不仅没有任何一丝的恭敬,反而还无比的忌惮,甚至连与之有关的东西都要将其抹杀。
东海上传说鲛人可以连接那仙府,所以他们将鲛人驱赶到与仙府所相连的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去,完全将他们从东海上赶走。
但是又奇怪的是不想和其断了联系,所以才弄出了一个守护者的存在,跟种种点点都透露出了太多的矛盾。
“这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人!”
雪隐叹了一口气,道:“所谓的仙者,也不过就是修为比较高深一点的修士而已,他们的强大使得他们可以凌驾于任何人之上。连脾气性格都变得高高在上起来,于是乎,为了使得自己看上去与众不同,就给自己弄出了一个区别于地界修士的称呼,自称为仙人。”
景珏沉默,她无法反驳雪隐所说的真实性,因为这也是这么多年,她真实切身所感受出来,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真正的仙人,只有修士而已。
在她年幼的时候,她也曾经幻想过那些高高在上的一些人,是不是与生俱来就是站在众生的头顶上,身处在另一方世界,是凡人所不可能前往到的高度。
但是后来随着自己的修行,她发现好像也并不是这样的,那些人中也分等级,也分高低。都有宗门宗派,就好像和修真界里一样的。
她后来还知道,所有的仙人拥有的人性也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有缺点,有优点,有闪光点,但也有让人唾弃的一面,并不会因为他们是仙人,就连缺点都觉得金光闪闪了。
“你叫什么名字?”雪隐得知景珏不是仙府之人,表情和缓了一点,虽然从她冰雕一样上的五官上实在看不出来她的神情是好还是坏。
“景珏,我来自恒元大陆。”
“恒元大陆?原来在东海之外,还真的有这个大陆的存在,我之前一直以为不过属于传说的一部分。”
景珏觉得有点不解,疑惑的问她:“……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这世界不是有九陆七海吗?”
“是这样的,但又不是这样的。”
“能说的更具体一点吗?”
雪隐说:“师尊曾经告诉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九片大陆和七大海洋,但实际上真实存在的没有这么多,其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海域和陆地消失不见了,都源自于数万年前的那一场天灾。”
“什么天灾?”
“谁知道呢。”雪隐语无所谓的说:“当然这些也都是传说,但现在确实已经没有九陆七海了,大陆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三块,更多的都裂成了碎片,化作岛屿,漂浮在无尽的海面上。”
景珏受到了震撼。在恒元大路上,她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修真界依旧流传着九陆七海的传说,并且从未有过任何人怀疑。
虽然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穷奇一生都没有走出过恒元大陆,没有看到过大陆的边界有多广阔,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觉得不可思议吗?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所以望了景珏一点,语气轻松,“我来自冰之半陆,当然这都是师尊告诉我的,我具体来自于什么地方,我并不清楚,也不在意。”
“冰炎双半陆?”
那个地方景珏还是听说过的,这最为神奇的存在,据传在很久以前,这两个半陆曾属于同一片大陆,不知为何就突然分开了,一半化作皑皑冰山,一做则被火焰燃烧,虽然只隔着一道狭窄的海域,隔岸就可以看到对面,但却不互通。
“对。”雪隐又说:“但是我从小就在幻歌坊长大,可实际上我对幻歌坊并没有多少的归属感,我只是追随师尊,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景珏不相信雪隐一路上同她谈的只是随口所说,因为他看上去就不像是话多之人,反倒应该是那种沉默的性子,喜爱安静,能不多说一句,就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雪隐淡淡的道:“我只是想借此来警告你,或者说得更加准确一点,是想提醒你,师尊有事拜托你,需要你全力的配合,我希望你可以听寻师尊的调遣,若是你有一点小动作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刚才也已经看见了,以你的实力想要杀死我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被打败了。”
“你是指你的灵兽可以帮助你吗?”
雪隐向后一看,远远的就看到一团白光从远处飞了过来,化做了一团雪白色的狐狸,那狐狸有着极为蓬松的大尾巴,一头扎进了景珏的怀中。
她盯着这只狐狸,眼神中有着奇异之色,但语气还是颇为的冷淡,“虽然觉得你这两只灵兽都有特别之处,但是他们的修为并不很高,相信我,如果我想要杀死你的话,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景珏抚摸着傲云的皮毛,发觉这只小狐狸因此的话而对雪隐呲牙咧嘴,颇为不悦,似是因她的话而起了愤怒之心。
“……你未免过于自信了一点吧,雪隐师姐?”她虽然看不透雪隐,但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会有她所说的那么的不堪。
“你不会愿意相信的,在我的身体里封印着一个魔鬼,如果将来释放出来的话,就是我也无法驾驭它。”
雪隐停顿了片刻,像是给景珏消化的时间,随后她又立刻补充道:“但是如果一切是为了师尊的话,我可以付出全部,即便是放出这魔鬼,毁灭全世界也再所不惜。”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肯同你来,就有一定的诚意……”景珏无奈地说:“你不用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恶意,撇开这次的交易不谈,但从我个人来说,我还是比较尊敬月丝长老的,她曾给我带来了很多帮助,送我宝贝,法器还指点了我修炼幻术,突破瓶颈,对我的帮助非常大,我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这次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需要,我会全力以赴的帮她,还了这个人情。”
景珏素来善恶分明,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还十分。不管了,月丝长老是想要拜托他什么事情,但从她拿到了寒冰玉髓开始,就已然是承受她的恩情,既然成了别人的恩情,那么报答是一定要的。
雪隐的面色缓和了一点,“你有这个保证,那我也就能放心。”
她会多此一举,是因为他清楚,一旦那个阵法开启,师尊就会全然被阵法所限制,别看她修为非常高,那个时候就得另当别论了。
若是彼时景珏再有什么异动,想要伤害到月丝长老,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因为她的全部灵力都会被阵法吸收的一干二净,和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将直到阵法运转结束,月丝长老无异于是一场豪赌。
她像是急切的想要逃离什么,竟然不顾一切的把所有的全部都赌了上去,只为了离开这东海。选择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披着水涞的皮囊,可里面装着的魂魄却是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一座山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雪隐跳下了季风兽的背,“到了,下去吧。”
景珏也随其后落在了山峰上,回首将季风兽和傲云都收进了戒指中,同她走进了一个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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