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听陆琪儿如此说,陈赫顿时把什么女规女戒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连忙问道。
陆琪儿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要嫁给你的话吗?那里面虽然有一些开玩笑的成分,但也有认真的成分在的。”
“那你长大后不要嫁给我?”陈赫摸着陆琪儿头发,问她道。
“大概是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陆琪儿说道。
陈赫好笑道:“但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是你窝边的草,而不能是同一窝里的兔子呢?”
陆琪儿靠在陈赫身上,羞涩道:“人家是先前没有想明白,听你这么说才想明白。现在我们也在一起了,我真开心。”
陈赫感觉到了迟来的恋爱甜蜜,紧紧的抱住了陆琪儿。
没听到陈赫要继续杀牛,陆琪儿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先前说的假中带真,真中带假,真真假假的把陈赫给糊弄了过去。
女子地位在大陈王朝时创了历史新低。
陆琪儿不乖受到的惩罚就像是笑话,毕竟陈赫心里真的对她有感情,自然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的。
然而对于其他女子来说,因违反女规女戒而受到的惩罚就滑向了极端的惊悚与恐怖,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俞加严重。
都城外面的河中捞出了一具女尸,尸体上悬挂着石头,系被人推进河中溺水而死。
案件被破后,知道了原因的众人有人痛斥,顺便在心里骂岳亭,有人漠视,有人却表示赞同。
众生百态各不一。
这些普通人无论如何认为倒是不太重要的,但是此事传到了陆琪儿耳中,她顿时就愤怒了。
此事也真是荒谬,那女子不过与别的男子说了说话竟就被杀了。
因为此等恶劣之事发生在都城,所以女子的丈夫便被下进了大牢,依律偿命。
然而在离都城远的地方,又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又有什么结果呢?
陆琪儿怒气冲冲的冲到正在批改奏折的陈赫面前,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领,说道:“最近的那个女子被杀案你也听说了吧?如果不是你和岳亭鼓捣出了那些东西,那样的事情可大概率不会发生,此事你当是罪魁祸首。你赶紧给我把律法改过来。”
陈赫揽住陆琪儿,小心翼翼的摸着她微鼓的肚子,缓声道:“琪儿,别这么生气,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听说在怀孕的时候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你也知道对身体不好?你也知道对孩子不好?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岳亭那混蛋的建议?”陆琪儿胸口起伏,满是怒火。
戳着陈赫胸口,陆琪儿大声道:“陈赫,我是男子还是女子?我是女子。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那你都做了什么?”
“虽然我没什么文化,但我知道你们做的事情分别就是剥夺女子为人的身份,把她们当泥一样往地上踩。你还知道关心我和孩子,我看你分别就是要一尸两命。”
“别气,别气,琪儿,我错了,我这就把律法改过来。不要生气了啊!”陈赫连声劝道。
陆琪儿扯出自己的衣袖,坐在旁边说道:“你改,我就看着你改。”
陈赫连忙叫身边的宫人去把管律法的大臣叫过来了。
几个大臣到了后,看到陆琪儿的反应也是不一。
有的人恭恭敬敬的给陆琪儿行了礼,而有的人则是目不斜视的坐在一边。
陈赫看人都来齐了,便咳了一声说道:“今天叫大家来是要修改一下律法,经我仔细的思考和考量,发现其中有几处甚是不合理的地方,需要进行修改与调整。”
等陈赫说出是那一部分,并说出了如何修改和调整后,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不过陈赫无视了反对的意见,坚持把要修改的地方修改了。
几个大臣从皇宫中出来后,其中一个大臣前去了岳亭的府上。
“岳大人,陛下不久前把律法修改成原来的样子了。”此人恭敬的对岳亭说道。
岳亭面无表情的道:“是因为皇后吧?”
“大人真是英明,陛下招我们过去后,陆皇后就坐在那里,看上去好像还和陛下吵了一架。”此人谄媚道。
“呵!女人。”岳亭冷笑。
“陈赫此人也是一个无能之辈,竟然被一个女人左右决定。”岳亭道。
这话,这人就不敢接了,只是像木头杵在那里。
“好了,谢谢你了,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你回去吃饭吧。”岳亭对他说道。
此人方才告辞离开。
岳亭独坐在房间中,神色阴晴不定,他心里肯定是看不起陆琪儿的,但陆琪儿确实受宠,都不是使用常规手段能让她不受宠的。
唯有死了才可以。
想着陆皇后现在怀着孕,岳亭心里便翻涌起了阴损毒计。
但是,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的时候,陆琪儿就当先行动了。
陆琪儿对其恨得咬牙切齿,为了对付岳亭,不惜牺牲了一下自己。
……
这天,岳亭从陈赫的书房中走出,往皇宫外面走去,却脑后挨了一闷棍,晕过去了被扛去了皇后的宫殿。
昏迷时被喂下了一些药,等他醒过来后,发觉了身体的异常,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娇俏的女子,便……
“陛下,不好了,岳相去了娘娘的宫殿里,还对娘娘动手动脚。”陆琪儿身边的宫女跑进陈赫的宫殿,大声喊道。
陈赫听到宫女说的话,暂时都失去了思考能力,连忙起身往陆琪儿的宫殿赶去。
等到了后,便看到还怀着孕的陆琪儿衣衫不整,被岳亭推倒在了地板上。
“岳亭,你这个畜牲。”陈赫不禁大喊了一声,情绪激动下拿过一把剑,刺进了岳亭身体里面,将其当场斩杀了。
这之后,陈赫清醒了一些,对于杀死岳亭却没有多后悔,反正他一个臣子也是可以替代的。
挥挥手,让侍卫把尸体拖走,再让宫里的人擦洗地板。
“把皇后扶起来,好生照顾,我一会儿再过来。”陈赫说道。
说罢,离开。
等沐浴更衣之后,方才又赶了过来。
抱住陆琪儿,陈赫轻声道:“琪儿,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陆琪儿摇头。
“叫太医来了没有?”陈赫问旁边的宫女。
宫女摇了摇头。
“那还不赶紧去。”陈赫催促道。
小宫女连忙去了。
等太医来了,把了把脉,说胎气略动了一些,陈赫便连忙让其配了安胎药。
太医走后,陈赫看着陆琪儿,把心里想说的话暂时压在了心底。
……
“陛下,娘娘不好了。”
小宫女哭着跪在了陈赫面前。
“怎么会?”陈赫瞳孔收缩,推开阻拦的人,走进了房间中。
陆琪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奄奄一息。
“琪儿。”陈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坐在了陆琪儿旁边。
陆琪儿勉强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道:“我想在草地上放牛,想在蓝天下面吹笛子,但是没有机会了。我走后,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好好照顾我的牛,记住,不要让别的公牛靠近了,别让它像我……”
陆琪儿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却是断了气,没了声息。
“琪儿!”陈赫悲痛的道。
陆琪儿死后许久,总共有几个月的时间,陈赫才慢慢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广纳了后宫,陈赫过起了不走心的帝王生活。
两百余年后,大陈王朝腐朽不堪,一朝崩塌,天下分裂,陷入了混乱之中。
不过,天下本来就是混乱的。
自最开始的时候,连树叶兽皮都不穿的时候,部落间除了猎杀野兽,便是猎杀其他部落。
慢慢地,来到现在,仍是混乱。
安平,是安平的混乱,混乱,是混乱的混乱。
从始至终,都在混乱。
犹如山体滑坡一般,女子的地位往下走啊走,走啊走。
在越落后闭锁的地方,发生的事情越惨烈,女子受到的迫害越严重,令人发指,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力。
不知何时,一种把女子的脚从小掰断的小脚之气风行。
天下间,能把女子当人看的人越来越少了,而能够尊重女子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齐地,因附近千里之地的统治者姓齐,所以称为齐地。
明府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一个妇人抱着两岁大的女童走了下来。
抱着孩童走了进去。
“这就是乐语吧,长得真可爱。”
摆设贵重的房间中,明夫人抱着女童夸道。
先前抱着女童的妇人跪下道:“乐家逢了大难,多亏了夫人和老爷收留,否则的话,小姐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明夫人笑道:“你快起来吧!乐夫人跟我关系好,乐老爷也和我家夫君关系好。现在出了事,我们给你们提供一个栖身之所也是应该的。”
“老爷和夫人都是好心人呐!”妇人感激的站起,说道。
一个大了几岁的男童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多出来的人,愣了愣,走到母亲身边,看着怀里的的女童,笑道:“娘,这就是乐语妹妹了吧?”
“让我抱抱。”男童说着,伸出手去。
明夫人避过,打发他道:“一边玩去,为娘不是和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呃……”
男童无语无奈,只得再看了乐语一眼后,走了出去。
数月后,明夫人和明老爷出门遇袭,不幸身亡。
于是,家里就只靠男童一个人撑着了。
男童明宴是明夫人和明老爷唯一的儿子,为人聪慧,冷静自持。
因为没有什么外来的敌人骚扰,府内的管家仆人也大多不狡诈心黑,所以在家里的大人都死后,只有明宴管理着家里,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转眼间,过去数年。
明宴成长为了一个少年,对于府外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
字子祺,便被人尊称为子祺公子。
乐语到了裹脚的时候,先前的妇人就是她的奶娘让人准备了热水和布条,打算给乐语裹脚。
没有人不害怕把骨头折断,没有人容易接受骨头被折断的痛苦。
长大了一些的乐语明眸皓齿,头发乌黑,双眼还水灵灵的,然而,此时的她在房间中跑来跑去,躲避着下人的追捕,房门那里有人堵着,她也出不去。
“救命啊!”乐语惊慌的叫喊着。
“你们在做什么?我怎么听见了乐语的叫喊声。”
忽然,房门被砰砰砰的拍响,明宴在外面说道。
“子祺,快救我,她们要残害我。”乐语向门外喊道。
“快把门开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你们是不是要给乐语裹脚啊?”
明宴在外面喊着,使劲推门,见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就用力的把门踹开了。
登时,见到乐语头发散乱着,眼睛里满是惊恐,背靠墙壁,手里举着一个大花瓶。
疾步走到乐语面前,明宴挡在了乐语和奶娘之间。
奶娘劝道:“公子,你还是不要管这些了,现在谁家的小姐不裹脚啊,不裹的话嫁不到好人家,还会别人嫌弃。我这也是为了小姐着想,疼也只是这一时,以后就好了。”
“小姐,你不要再任性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裹脚以后可怎么嫁人呦?”奶娘恨铁不成钢的道。
明宴说道:“奶娘,你忘了吗?你们现在是住在我家里,乐语已经没有家了,所以乐语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普通女子,不算是什么大家小姐。”
“并且,就算没人娶乐语又能怎么样?就算有人娶,我也不会答应的。等乐语长大了,我就娶她为妻。”
“乐语,你愿意吗?”明宴转过身来,问乐语道。
乐语点了点头。
子祺公子风光齐月,乐语也是花容月貌,两人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所以,乐语是不需要裹脚的,我就喜欢她健健康康的样子。”明宴坚定的挡在乐语身前,对她的奶娘说道。
奶娘无奈的道:“公子,你不懂,你怎么能和别人不一样呢?”
“什么叫我和别人不一样?”明宴不悦的道。
“你要给乐语裹脚不是为了让她嫁个好人家吗?难道我家不行?不算是好人家?你不想她嫁给我不成?”
“奶娘,你别忘了,是我们家在你们落魄的时候把你们收留了,你如果非要见利忘义,想要把乐语嫁给别人,你就离开这里吧,单独离开这里,反正你也只是乐语的奶娘,又不是她的父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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