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仔细勘察一番,从撕咬的痕迹上来看,像是黑鹰和秃鹫所为,想到这里,不经意打了个冷颤,暗想道:难道黑鹰和秃鹫就在附近吗?可是从时间上来看,好像有一段时间了,它又想了一下,以防万一,这里不能久待,还是早点离去为好。
它只好空着肚子,继续往东边飞去。
又一路狂飞了几个时辰,饿的实在飞不动了,方才停了下来,它想道:得找些吃的了,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它在四周到处飞舞着,在穿过一片茂草地时,发现茂草地里到处都是蚊子,白纹伊蚊、三带喙库蚊、淡色库蚊全都有,就连它最爱吃的中华按蚊也有,顿时喜上眉梢,捕抓了起来。以它的段位和修为,抓捕这些蚊子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一伸手就是七八个,抓住了便往嘴里塞。
不知不觉中,两千多只蚊子已经下了肚子,吃的肚子圆鼓鼓的,觉得非常的舒服。
吃饱后有了些许困意,此时,它深叹了一口气,想着又是逃跑又是打仗的,真是累的够呛,若不是任务在身,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睡它个十天十夜,不觉世事才好呢。
无奈,它只能再次挥动着翅膀,往喀斯特高原的东面飞去。
它一路高飞,四处寻找着东非大裂谷所在的位置,连飞了一天,直到次日的凌晨,隐约之间看到了一片樱桃林,心中大喜,疾速往下飞去。
果然,确实是樱桃林,暗想着,东非大裂谷肯定不远了。它继续往前飞,忽见一只丹顶鹤从林子间飞了上来,定睛一看,竟是白纸。
竹和白纸并未大叫起对方的名字,它们知道,这种低级的错误是绝不能犯的。飞到面前时,白纸忙说道:“竹姐姐,快跟我来。”
白纸带着竹飞到了樱桃林间,林子里藏着几只丹顶鹤的将士,为数不多。竹速问道:“白纸,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傍晚。”
“它们都到了吗?”
“女王陛下和洮砚大王到了,卷纸还没有。”白纸只见它一个,忙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你的部队呢?”
“怎么,流苏还没到?”
“没有,难道你们走散了?”
“我对付那只黑鹰去了,就让流苏带队,后来…就走散了。”
竹的脸色挂满了忧愁,白纸更是如此,白纸深叹一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知道,但愿不要出什么事。”竹眉头紧锁,后又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在这?女王陛下它们呢?”
“它们在东非大裂谷的暗洞里,我们迟迟不见你们来,有些担心,女王陛下就让我出来找找。”
“嗯,我们先过去吧。”
“好,你跟我来。”
东非大裂谷的谷底不算宽,但很悠长,谷底和谷壁处皆是红色泥土,大风一吹,尘土四起,遮挡着视线,这也是为什么选择在这里集合的原因。
它们顺着樱桃林穿梭飞行,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裂谷的谷底处,谷底处四五个内洞,白纸带着竹飞进了一个洞内。
竹看到,这个谷底内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洞,它只是内嵌的凹洞,凹洞的壶口比较宽,数千只丹顶鹤与朱鹮们围在了里面。
宣纸女王和洮砚大王一见到竹,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它们从内部低飞出来,飞到竹的面前,宣纸女王悦道:“竹师傅,你们终于到了。”
宣纸女王转头的瞬间,只见它一个,脸色的喜色霎时转为疑惑,竹只好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它们。
宣纸女王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卷纸和流苏一刻未出现,它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洮砚大王安慰道:“再等等吧,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嗯,只能如此了。”宣纸女王说道。
竹看到,它们带回来的部队有所减少,约少了两三成,它心里清楚,这次大突围能带回来这么多,已是万幸了,如若邪恶军团的数量再多一些,那麻烦可就大了,甚至会惨遭全歼。
它们只能静等在凹洞内,祈祷着卷纸与流苏它们能早日到来,只是这一等,便是两三天。在这两三天里,竹和白纸时常外出打探,寻找着卷纸与流苏它们的踪迹,却毫无音讯。
此时此刻,它们开始真正担心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宣纸女王更是寝食难安,它不停地走着步子,是不是地望向洞外,暗自祈祷着: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
在第四天的夜里,流苏终于带着一波部队来到了大峡谷,它所带的部队不多,只有三千来只,而且个个浑身带血,污渍盘身,看样子遭遇了一番苦战。
流苏一见到女王陛下,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哽咽了半天,才说道:“女王陛下,我和卷纸遭遇了秃鹰和蝙蝠们的袭击,卷纸它…它…它为了救我们,牺牲了。”
“什么…牺…牺牲了?”宣纸女王惊愕道。
“很多将士们都也牺牲了,我们也是绕了很久很久,才甩开了它们。”流苏又道。
“我一定要将它们碎尸万段。”宣纸女王发狠道。
竹一直不语,思绪阴沉着,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次丹顶鹤族为了出战,伤亡如此之大,很是自责与悲痛,它在心里由衷地佩服起丹顶鹤一族,它们是勇敢的战士,伟大的战士。
卷纸的离世了,让白纸悲痛万分,泪流不止,卷纸,自己的亲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多少年来,总是形影不离,有好吃的一起分享,有好玩的一起分享,无论经历多少磨难,都一起挺过来了,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它不停地擦着冰冷的泪珠,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见它双目发狠,悲痛道:“流苏,你们回来就好,卷纸的仇我们先记着,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要让它们血债血偿。”
白纸的话说到大家的心坎里了,悲痛、绝望是没有任何作用,只有赢得斗争,赢的胜利,杀光它们,才能让死去的亡魂们得到一丝安宁。
洮砚大王突然喝道:“对,血债血偿。”随后,它们也一同喝道:“对,血债血偿!”
竹算了下时间,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天,这十几天过的很不平静,有厮杀有伤亡,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只要穿越风暴之眼,就能顺顺利利的到达崇明岛。
“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伤心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天一亮,我们准时出发。”竹说道。
随后,它们吃了点东西,填着肚子,饱饭之后,各自找地方休息了起来。
竹斜趴在凹洞的墙边休息着,流苏小飞过来,依偎在它的身旁。竹有所惊醒,微微睁开了眼。
“竹姐姐,对不起,卷纸它为了救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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