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脸上柔和的阳光,方尘缓缓睁开了眼睛。
直起血痕交错的身子,方尘微微皱眉,青芒闪烁间,血痕一道道消失着,包括些许被翻出的血肉。
接着他感觉到如芒在背。
微微侧身,他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眸子。
眼神冷冽,方尘看到了那一抹平静之下汹涌的骇浪。
他沉默了下来,昨夜的疯狂记忆犹新,焰灵姬强行冲破穴道也不能阻止那时候的他。
方尘下了床,盖住玉体乍现的些许春光。
穿上满是褶皱的白色长衫,有些急促的走到房门。
打开。
他停了下来。
“抱歉。”
他消失在房门处,关上了门。
少有的狼狈。
……
床上的玉人看着最后一抹影子的消逝,终于合上了眼眸。
晶莹成线的滴落,浸湿了枕席。
酸痛无力的身子蜷缩着,不知要多久。
……
出了房门的方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看着两侧似无所察的黑衣剑客,方尘摇摇头,脚尖轻点,纵身跃起。
他要出去散散心。
两名守门人见状,顿时一个激灵,赶忙散去屏蔽听觉的内力。
昨晚的房内的声音愈发不对味,他们想是想,可不敢多听。
“你们怎么了?”
“见过乱神大人。”
乱神自房顶上跳了下来,一大早便看到一脸慌张的剑主,他倒是奇了。
虽然方尘面上看似平静,但朝夕相处数年的乱神,怎么察觉不出那颗乱成麻花的心。
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是要关心下的。
“昨晚你们守了一夜,把你们知道告诉我,剑主状态不对,我们做手下的不能没有准备。”
乱神正色道。
两名黑衣剑客相视一眼,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乱神眼神微眯,淡淡道:“你们可是我手底下的人。”
闻言,其中一名黑衣剑客完美的诠释了何谓县官不如现管。
只见他咬着牙,在乱神的耳边低语着。
乱神的眼睛愈发的明亮,黑衣剑客说完便回到原位,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
乱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朝着二人,淡淡道:“昨晚你们什么都没听见,今日也什么都没说。
不要让人打扰里面的女子,伙食按剑主的标准送进去。
明白了吗?!”
“是,乱神大人。”
二人毫不犹豫的应道。
乱神满意的点点头,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剑主啊剑主,这么多年终于见你开荤了。
啧啧。
……
一直到夕阳西下,方尘才回到府邸。
如今的新郑可以说就是他的后花园,他感到有些无趣。
踏进正厅时,
“见过剑主。”
真刚五人起身恭声道。
方尘微微颔首,在上首安然坐下。
“我不跟你们瞎扯,我要离开新郑一段时间。”
真刚五人面面相觑,大为诧异。
此行花费如此的代价,正是要收获果实的时候,剑主这时候要走?
更何况……
断水双手合拢,微微躬身道:“剑主,根据破晓的线报,秦国使臣的队伍已经出了秦国境内,预计五日便会到达新郑。
您交代过,这代表着那个人即将来韩。”
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消息,但剑主在这方面的判断从未错过。
如果真是那个人,剑主此时是绝不能走的,这关系到破晓未来十数年甚至百年的基业。
方尘微微错愕,这么快吗?
思索片刻,他眼中杀意一闪,淡漠道:“那就把那个使臣杀了。”
“使臣?”
断水愣了愣,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他死了,有一场好戏会上演,那个人会留下看一看,毕竟这或许是我留给韩非最后的舞台了。”
“可是……”
方尘看断水不依不饶的样子,摆了摆手,这性子也不知跟谁学的。
“就这样决定了,我不会离开很久。
明日一早,我会速去速回。”
“请剑主允准我同行。”
断水看着方尘不耐烦的样子,咬牙道。
“我需要你保护?”
方尘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怕是要监督他,不让他摸鱼是真。
“可剑主的身体……”
断水迟疑道,身后四人听到这里脸色皆是一变,这话也敢说?
方尘却没五人想象中的动怒,反而沉默了下来,他想起了昨晚。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有时候,从不是生死这般简单。
“让真刚跟着我吧。”
方尘淡淡道,出了大厅。
“是,剑主。”
“是…剑主。”
……
月明星稀的天幕之下,
方尘在房门前犹豫了许久,极为艰难的推开了房门。
“我来拿些东西。”
看着床上那双满是嫌恶的美眸,方尘脸上的笑意一僵。
他沉默的将桌上的承影放进背后崭新的剑匣,沉默的退了出去。
焰灵姬银牙紧咬,挥手间,“砰。”
又要添一张桌子。
……
“出来吧。”
关上房门的方尘,听着其内异响,苦笑道,
“剑主,不好过哦。”
乱神从竹林后现出身形,笑嘻嘻道。
“少贫嘴,天泽说了没有。”
“没有,骨头真的硬。”
乱神挠了挠头,破晓的刑罚手段,可是连他都会头皮发麻的。
“意料之中,二十年的时间,夜幕做的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他人呢?”
“驱魔师和百毒王不知道,料想那个无双鬼也是不知的。”
“抓紧时间,希望我回来之前,你们能有消息。”
“是,剑主。”
方尘点点头,沉默了些许,淡淡道:“屋里的女人,随她去。”
“嘻嘻,明白。”
看着乱神的疯狂眨眼,方尘一指弹到了他的额头上。
可怜的竹林又断了几根肋骨。
……
第二日,红日初升之时。
二人二骑在晨辉之下,出了新郑城。
朝着东方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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