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勇鬼鬼祟祟地叫住了梁存义。
“哎,存义啊,过来,帮个忙?”
梁存义一脸疑惑,跟着张勇来到了二楼书房,却发现早已备好了笔墨。
“这是干啥?”
张勇信口胡诌道:“你师父让写的,他在路上不太方便。”
“师父有消息了?”
“今天下午就回来。”
梁存义听罢一喜:“那我让巧巧她们准备准备。”
“这还早着呢,你急什么?先把信给我写喽。”
张勇铺开信笺,拉着他坐下。
“这是写给......”
“我怎么知道,让你写你就写,问这么多干啥?”
梁存义无奈道:“那我总得知道要写点啥吧?”
张勇琢磨了一下。
“你就写,有什么新行动,上次的钱啥时候给送过来,就这两句,不用写太多。”
现在急着用钱,张勇才想起来杀税官那次还让姜以煜卖了两件东西,趁这次传递消息一起问了。
梁存义听罢眉头大皱。
“两句话你也找我写啊?”
“这不是你们俩关系近一些嘛,我不便插手。”
梁存义辩解不过,叹了口气,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
“喏,可以吗?”
张勇欣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那我先下去了?”
张勇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等工具人离开后,又回到房间拿上了竹哨。
“时间不等人啊,多少人还惦记着俺老张呢。”
嘴里念念叨叨地赶到了郊外。
“嘘~”
悠扬的声音回荡开来,不多时,伴随着一阵啾啾喳喳的叫声,一只褐色的鸟儿停到了跟前。
张勇将折好的信笺装进脚上的小桶里。
“大麻雀,整快点啊。”
满心期待地看着鸟儿直飞天际,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这总不可能通过笔迹认出我了吧?”
姜以煜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张勇可不敢怠慢。
做完了这一切,又继续回到二楼的书房去当吉祥物。
自打闹腾了那么一下,阅景楼的人似乎消停了不少,这两天都没整出什么动静,让张勇安安心心地打坐练功,待到了晚上。
气息还是有些虚浮,搬运真力都变得困难了不少,张勇下定决心,还是先将大日真诀提升至大成再说。
“啾啾喳喳~”
窗外响起了一阵鸟叫声。
张勇左右瞧了瞧,还好是四下无人,赶紧将大鸟放了进来,关上了窗户。
长途跋涉之下,鸟儿也是累得不行,进了屋子便不再叫唤。张勇赶紧倒了些水款待一下,然后取出了姜以煜的回信。
“卖出的钱两天后到凉州,另外,你可以探查一下知州府,只是探查。”
不用这么强调吧,知州府我还是不敢放肆的。张勇心里不爽道。
手中真力一催,手上的纸张燃烧起来,销毁了信笺之后,张勇瞧了个没人的时机,又将大鸟放了出去。
得,这下子有得忙活了。张勇灭掉了书房的灯。
今晚的第一站,紧挨着后厨的一个房间,早早地亮起了灯火。
房间内,精心准备的一桌下酒菜,在光影摇曳之下,显得很是诱人。
吴大厨坐在桌旁,眼睛不时瞟向窗外。
“师父,就是这边了。”
隐隐约约听见梁存义的声音,吴大厨喜出望外,赶紧起身开门。
便见着一名容貌老成的男子,在自己女儿与梁存义的拥簇下进到房间。
“诶,你俩也不小心一点,被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吴大厨赶紧将三人领进屋来。
“见过吴哥!”张勇抱拳一礼。
“我就是一个大老粗,李大侠可别这样。”
吴大厨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水给满上,然后热情地招呼着几人坐下。
“来,尝尝俺老吴的手艺。”
你老吴的手艺我可是天天尝。
张勇微微一笑,夹上一块儿猪耳朵味进口中的一瞬间,眼前一亮。
“李大侠,如何?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从知道你要来就开始选材备菜,足足花了五个时辰。”
“吴哥有心了。”
感情平时是在敷衍我们啊。张勇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鲜咸爽口,软糯香脆,数种层次的口感和味道在唇齿之间弥漫,让人回味无穷。
仰头灌下杯酒,辛辣刺激着味觉,让人遗忘了猪肉的些许油腻,骨肉余香混合着酒水畅然下肚,带来了层次更加丰富的回味,当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搭配。
“师父,你别光顾着吃了,还有正事要说呢。”梁存义无奈地提醒。
张勇不屑道:“哎,我说你这孩子懂个啥?这就是正事,吴哥的心意,可都在这里了。”
张勇说完,夹起一块猪头肉放入嘴中,顿时又是连连动筷,停不下来。
吴大厨见对方吃得开心,也是乐呵呵地满上酒水。
“李大侠说得是,俺老吴的心意,都在这里了。”
说完便冲着张勇一举杯。
“吴哥放心,我会好好教的,这孩子肯用功,以后一定有出息。”
张勇跟着一饮而尽。
吴巧巧笑眯眯地将酒水给满上,乖巧地坐回梁存义身边。
吴大嫂进屋放上了两道菜,笑着和张勇一礼,又再退了出去。
四人全都心领神会,就剩下个没太明白的梁存义,不过见着大伙儿都如此开心,也就跟着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吴大厨大着舌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李大侠,我就巧巧这么一个女儿,梁存义这小子我也是从小看到大,以后还劳您费心了。”
“吴哥放心就是。”
“我在癸水堂干了这么十几年,也见得多了。凌堂主是对咱们不错,但是待在这么个地方,善始善终的又有几个?”
“我懂我懂。”
吴大厨越说越激动,张勇轻拍着他的肩膀。
“您的事我也都听说过,当时听见他拜你为师,我就......我就盼着这孩子能学些本事......有您护着他......”
吴大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两个说着悄悄话的少年也被这边的动静打断,吴巧巧歉意地点了下头,张勇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好了好了,吴哥,这是开心的事情,你咋还这样了呢。”
“我就是开心。”
张勇无奈地安慰着这个年过四旬,高大魁梧地壮汉,月色之下,不时能听见隐隐传来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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