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半风离。
皇宫安然了两日,民间安静了两日。
而玄陵,也消失了两日。
一处大别院中,只有寥寥几人,都神色担忧,转来转去。
“都这个点了,义父怎么还没来?”君翎宸站在大门口,看着行走的路人。
“你说玄大师会不会是找不到这座宅院?”
“我已经跟掌柜说了,义父只要过去,就告诉义父这个地址,不可能找不到。”
“说起来,还是掌柜人好,给我们找了这么大座宅院,价格还挺划算。”
罗逸泽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椅上,惬意道。
绮烟勾了勾唇,过去拍向他的脑袋:“说的好像你掏钱了一样。”
“我我,我以后...会赚钱的。”
院子很大,却没有家仆,只有订单四人,倒显得有些冷清。
门口,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连叶汐都来不及看清到底是什么。
“原来,你们找了这么一所宅院,虽简陋,但也不错。”
听到后方的声音,叶汐与君翎宸回头,对上了残玉冥妖艳的双眸。
绮烟与罗逸泽均已被控,跪在地面。
“你来做什么?”叶汐皱了皱眉,他来,绝对没有好事。
残玉冥挑眉,勾起唇角:“妹妹在这,当哥哥的,怎么会不来看看。”
“你...”
“放心,我只抓一人,便好。”
叶汐盯着残玉冥,忽而明白了他的目的,“你休想!”
“那便试试。”
残玉冥动了动手腕,缓缓走过去。
在两人还没有进攻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一人,向残玉冥打去。
残玉冥后退几步,抹去嘴角的几缕血液,露出稍稍红艳的牙齿。
“玄陵,我倒小瞧了你,这也能跑出来。”
玄陵还在喘气,似乎还没舒缓过来。
“义父...”
“玄大师!”
“别过来!”
玄陵对着君翎宸那边吼道,血红的眼中掺杂进了一抹黑。
“本想留着你好好玩,看来,是你太不识抬举。”
残玉冥眯眼,手臂缓缓伸起。
疾风中,闪过一丝光流。
玄陵被举到上空,嘴角血液流出。
叶汐已然冲过去,挡住那一丝光流,看着残玉冥,又击出几掌。
罗逸泽与绮烟动弹不得,看着叶汐,微微傻眼。
只有君翎宸一人眼神比较冷静,冲过去想救下玄陵,却有心而无力。
这就是,人与妖的区别吗...
残玉冥眉头越来越深,浑身散发黑气。
一只手垂在身侧,紧紧握着,另一只却依然举着玄陵,毫不松懈。
任凭叶汐怎么攻打,残玉冥却迟迟不反击,让那带着光流的气波一点一点的打在自身。
“残玉冥!你到底想干什么?”叶汐见他无动于衷,眼睛有些酸痛。
残玉冥未语,眼中闪过戾气。
拳用力握紧,只见玄陵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义父!”
君翎宸冲过去,接住玄陵,跪在了地面。
残玉冥有些不耐,朝君翎宸又击过一掌。
光流疾速穿过,在相距身体十公分处,叶汐冲了过去。
残玉冥看着眼前单膝跪下去的叶汐,两边的拳紧紧相握,垂了下去。
“小...小汐,你...”
君翎宸转头,眼眶却早已湿润。
叶汐站了起来,扯了扯嘴角:“玄伯伯...”
君翎宸低眼,摇了摇头。
闭了闭酸痛的双眼,叶汐转身,正好看到罗逸泽快要窒息的一幕。
冲过去,对上残玉冥戾气很重的双眸,“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杀人,才是真正的我。”残玉冥语气冷淡。
“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伪装而已。”
见他又要加重力度,叶汐正想挥手阻拦,却与刚到残玉冥身后的君翎宸同时被弹开。
趴在地面,叶汐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前方被黑气贯彻的男子。
血液夹杂着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
握了握拳,用力爬起,看了眼不远处艰难起身的君翎宸,独自走向残玉冥。
扑通。
叶汐猛然跪在残玉冥面前,语气夹杂了哭腔,用力咬了咬牙,扯开被血液侵染的双唇。
“我求你...放过他们,放过天下,好不好?”
“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他们是人,是无辜的,整个人间,数不清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是,我怕你,所以你在皇宫毒杀忠臣,血染朝政的时候,我不敢去找你,让你祸害了那么多人。但全天下有多少人的性命,要葬于你之手?”
“我,求你...不要祸害人间了,不要把人家变成魔界...”
残玉冥放下手,闭了闭眼,眼中的戾气似乎少了许多。
“计划了百年,你说放弃就放弃?”
“多么清淡的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们魔界被彦翼害成了什么样!”
“他从来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他没想过与你们共享天下,所以在有人诬陷你们之时,他毫不犹豫的把你们驱赶,怂恿上任天君,让天界与你们世代抗斗。”
“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天下,为了我们。”
“他在位一日,我们其他界族永远都没有翻身之日,永远都被他踩在脚下!”
“我坐拥六界,总比他好!?”
叶汐低头,眼神模糊到看不清地面。
“可是你残害生命,屠杀人类,与他又有什么区别...”
时间仿若过去了好久,没有回应,没有一丝声响。
等叶汐抬头,却已没有了残玉冥的身影。
只剩下,地面上的一张纸...与一个...黄色的宗卷。
君翎宸走到叶汐身旁,扶起她,随后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东西。
打开,匆匆看了几眼,有些诧异地连忙收起。
“烟...烟儿...”叶汐轻轻推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绮烟皱了皱眉,睁开眼,看了眼四周。
似是想起来什么,猛然看向身边的罗逸泽:“阿...阿泽,他怎么了?”
见叶汐低眸,绮烟便明白了什么,“不,不可能,阿泽怎么会...”
抱起罗逸泽,绮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你,你还说,你去哪一定带着我,你还说要让我赚钱,你...你还没做到,你...”
突然,绮烟怀中一空,险些扑倒。
“阿,泽呢...”
看着空荡的地面,绮烟愣了愣。
叶汐皱眉,抬眼,看到绮烟身旁的一个人影,勾了勾唇。
“也许,他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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