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阁。
“顷苒姑娘,以茶代酒,我敬你。”南云衍举杯轻点,缓缓饮下。
“顷苒姑娘才识渊博,让在下都有点自愧不如。”
“怎么会,云公子德才兼备,倒是有些谦虚了。”尹顷苒低头,微微一笑。
南云衍好似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眉间都带着笑意:“难得遇上姑娘这样的知音,改日定带你去鸾兮楼尝尝甜点。”
“这醉梦阁,虽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但主营是酒,而鸾兮楼虽说店面小,但制作的甜点却是威名远扬。”
“若有缘,顷苒也愿与公子再次谈欢。”
“公子!”
突然响起的高音,让整个醉梦阁的人同时看过去。
外面跑进来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脚步慌张地走到南云衍面前。
低头,在南云衍耳边道:“南皇,殡天了。”
南云衍猛的起身,察觉到动作太大,缓了缓,看向尹顷苒:“顷苒姑娘,在下家中出了点事,恕在下今夜无法与姑娘言欢。”
“无碍,公子,你快去吧。”
尹顷苒笑了笑,缓缓起身,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南云衍微微点头,转身离开,脚步有点忙乱。
尹顷苒走出醉梦阁,向集市中走去。
自己家的事一堆,她怎么还担心别人家的事。
“小姐,你去哪了?”
两三个丫鬟在看见尹顷苒的一瞬间,立马跑过去。
“没事,到处转了会。”尹顷苒说完,慢步走出喧闹的集市。
“小姐,下次别跑那么远,要是,要是出了什么事,小的也不好交代。”
家仆寸步不离地跟在尹顷苒身后。
“嗯。”尹顷苒没有说过多的话。
出来逛个集市也派这么多人,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担心没了她,会被降罪...
大王爷,她见都没见过,连名字都不知道,父亲就答应了。
为了跟皇家攀上关系,也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吗?
——鸾兮楼。
“你们就住这儿啊?”绮烟望了望四周,有些好奇。
“你没住过吗?”
叶汐接过掌柜端上来的糕点,放在绮烟面前。
绮烟伸手拿了一块:“嗯,小时候住在草屋,长大了便住在洞穴。”
轻轻一咬,忍不住惊叹:“这个东西也好好吃啊。”
刚换完衣衫下来的罗逸泽刚好听见,开口道:“以后不管我住哪,定让你住的更好。”
看了看绮烟,罗逸泽不禁疑惑,不知为什么要说这话。
许是,看她太可怜了。
他起码过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与家人欢笑的日子,吃过世间最好吃的,也住过最大的房子。
相对于她,确是天壤之别。
“阿泽你人真好。”绮烟一把抱住他。
“绮...绮烟姑娘,这是,这是客栈...”
罗逸泽面色微红,挣开绮烟后往旁边挪了挪,保持了一点距离。
绮烟奴了奴嘴,拿了一块糕点,继续塞进嘴里。
“玄伯伯怎么还没回来?”叶汐看着已经黑到低的天空。
这个点,都已经深夜了。
君翎宸微微沉思,似是想起什么,“我应该知道义父在哪,再等一晚吧,若明日义父还没来,就去找...”
皇宫,确实不是他们能闯的地方,但义父没有说要去很长时间,若是义父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拼了命,也要闯进去。
“好。”叶汐点头,继而看向绮烟。
“烟儿,你的房间订好了,就在罗逸泽隔壁。”
“我不要。”绮烟皱眉,揽上罗逸泽的胳膊:“我要和阿泽一起睡。”
叶汐微微挑眉,拉过绮烟:“你听我说,烟儿,男女在未成婚之前,是不能在一起睡觉的,要是一起睡觉,就...就会...”
“就会怎样?”
“就...会...”
叶汐卡住了,她也不知道啊,就会怎样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汐眼睛一亮:“就,就会让你的肚子变大。嗯。”
她看到过有的女子跟男子在一起后,肚子就变大了。
所以她这话,也不是随口说的。
罗逸泽听完,与君翎宸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汐姐,知不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再说了,他是那种人吗?
绮烟低头摸了摸肚子,抿住嘴唇:“好吧,那我们何时成婚?”
见绮烟的目标又转向自己,罗逸泽有些心累。
“等,等我为家人报完仇。”
“好,我帮你。”
叶汐看着两人,不禁勾了勾唇角。
其实,绮烟也挺好的,跟罗逸泽,挺相配的。
有人缠着罗逸泽,就没人打扰她和师傅的...
等等,她在想什么?
叶汐眨了眨眼,转头,正好对上君翎宸的双眸。
面色一红,叶汐起身跑上楼。
她,她对师傅,才没有那种想法,只是简单的依赖,对。
师傅对她很好,所以,她也要对师傅很好。
君翎宸看着急匆匆跑上去的身影,轻轻勾了勾唇角。
皇宫——崇德殿。
“玄大将军,好久不见啊。”南安晋眉间带笑,看着为南皇把脉的玄陵。
侍卫站满了崇德殿外面,大臣们跪在侍卫后面,看着紧闭的房门。
“找了十几年,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害了南皇?”玄陵起身,皱眉看着南安晋。
南安晋摆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别冤枉我,父皇身体一向不好,今日突然离去,作为儿臣,也很忧心。”
玄陵转身,继续为南皇诊治。
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南安晋害的。
不过,像南安晋这样的人,害他父皇,应该不足为奇。
他不杀他,也有一部分是看在南熠的面子上,要是南熠真是他毒害的,他绝不姑息。
“父皇呢?让我进去!”
外面传来呼喊,南安晋沉了沉面色,看向后面的侍卫:“让他进来。”
“父皇!南安晋你...”
“又是我?”南安晋面色冷静,看着有些躁然的南云衍。
“没有证据就别乱说,再怎么说,我还是你兄长。”
南云衍眉头紧蹙,转头看向正在为南皇诊治的玄陵。
“玄...玄将军,你还活着?”
玄陵自知无望,收回针灸,这才转身,微微颔首:“二殿下。”
“玄将军,我父皇...”
玄陵轻叹一声,摇摇头。
他的解药,本来还能压制最多一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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