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他们便回到了紫宸府。
进门前,夜羽宸甩了甩袖。
门外,又变回了原本的暗光。
诸尧留在了门外,继续着日复一日的巡逻,心底有些八卦的他时不时瞄着里面的两个人影。
“...师傅,你又要练字吗?”
叶汐看着他们走的方向,前面只有一座房子,上面很简捷地写着书房。
“嗯。”夜羽宸语气很淡,继而又道:“顺便教你。”
叶汐微微一愣,想起之前她死皮赖脸要他教自己写字的事,不禁笑了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啊,对了师傅,今日你……”
叶汐想问问他今日为何有些反常,却不知如何开口。
平时看自己那满脸嫌弃的样子真不像是装的,但今日却耐心十足,还实力护她。
夜羽宸脚步微顿,看向前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茫然。
但转眼又恢复了正常,语气淡然:“掩人耳目罢了。天界很复杂,尤其是天君,更为深测,即便是本尊,也不得不提防着他。”
叶汐点头,眉眼间多了几分失望。
原来真的是她想多了,紫宸天尊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看上她。
紫宸府很大,他们也是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书房门口。
伸手,推门而入,一如既往的檀香味,多年未曾变过。
叶汐紧随他身后,因为两人身高相差一个头,所以她走路总要慢他半截,每次都是夜羽宸转头满眼嫌弃地看着自己。
“坐我旁边。”
夜羽宸看着坐在对面的叶汐:“是觉得本尊厉害到可以隔空教你了吗?”
叶汐眨了眨眼,看了眼两人之间相隔近似两米的桌子。
一个人弄这么大的桌子,真是浪费。
叶汐嘀嘀咕咕地走了过去。
“敢当着本尊的面嘀嘀咕咕,是不是觉得本尊耳力不太好。”
夜羽宸说着,把砚台顺道推给了叶汐,自己拿出了一张纸铺在了桌上。
叶汐抬着有些僵硬的手,缓缓地研着墨。
想起之前诸尧说的话,天君一人可以灭一个族,但紫宸天尊一人可以灭十个族。
她当时怎么就看出他人挺好的?现在想想,她这是自己作死,死了也活该。
只是,想起已年迈的祖母和瑾萱姐姐...不然,偷偷回去看看她们?
叶汐眼睛一亮,确实好久没回去了,有些想她们了。
“可以了。”
冰冷的声音打断叶汐的思路。
叶汐放下砚台,望着他,想着该怎么开口让自己出去。
夜羽宸看了一眼叶汐,把纸推了过去。
“先写一个字,看看你的功底。”
叶汐皱了皱眉,拿过夜羽宸递过来的笔,慢悠悠地写着。
她其实,最讨厌写字。
因为每一次写字,别人总会嘲笑她,说她的字像鬼画符,因此,她没少跟人打架。
学,她是想学,但她抗拒写字。
一字写完,夜羽宸看了一眼,皱眉,眼神中多了一丝嫌弃。
认真写,会写成这样吗?
想着,便开口:“继续,用点力,一笔一划地写,每一个字都跟你手中的力度有关。”
叶汐低头,又把汐字写了上去。
夜羽宸看着纸,眉头皱的更深,他第一次想反悔了。
叶汐依旧盯着白纸上那两个字,觉得,这是她写过最好看的字,为何身旁那个人,满脸的嫌弃...
“你要紧握食指,大拇指与中指,把无名指与小指放在...你..”
夜羽宸看着她摆弄的手,突然觉得他说再多也没用。
烦躁,第一次涌上心头。
他夺过叶汐手中的笔,身体向右边挪了一点,两手随着叶汐的肩膀环绕过去。
叶汐坐得更僵了,一脸懵地看着夜羽宸拿着笔摆弄自己的手。
“放轻松。”
夜羽宸淡淡开口,反手握住了叶汐的手,在纸上缓缓地写出了一个夜字。
叶汐感受到从耳边传来的声音,更加轻松不了,心思都不在练字上面。
身后坐着个一秒灭仙的魔王,让她如何放松...
“嗯?听到了吗?”
“啊?”叶汐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低头:“听,听到了。”
夜羽宸也没注意,继续握着她的手,边写边讲。
此时,正在巡逻的诸尧刚好走过,眼神瞟了一眼,立马愣住了,不出一秒,他又恢复了正常。
走在第一个的他有些明显地同手同脚,将士们不明所以,也不敢妄自揣测。
“那个...为什么要写这三个字?”
叶汐顿了顿手,眼睛盯着纸上的那三个极为好看,气势磅礴而又流畅的字--夜羽宸。
夜羽宸的手也随着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着那三个字,微微发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多年没写了。
想是这么想,但开口就又换了一个意思:“好看罢了。”
叶汐点点头,不在意,继续问道:“那,这个仙府可以出去吗?”
听此,夜羽宸未答话,周身冷气微微散发。
感觉到一丝凉气,叶汐立马说道:“我,我就是想去看看那个罚下凡间的将士,看他投到哪户人家了,看看他受的罚够不够重。”
听完,夜羽宸好似满意了些,收敛了气压,也放开了手,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才开口:“放心,他绝不会是老死。”
叶汐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理解他说的话。
所以他说的那些什么冤死,毒死,杀死什么的,都是他一早便知道的?
叶汐抿唇,再次庆幸她还没被他弄死。
“不过,你一人出去倒是有些难,需经过前后三道门的检查,很是繁琐。”
听此,叶汐低了低眼眸,一抹失望划过。
夜羽宸此时已站起了身,低头看着她开口说道:“你把桌上的论文写上一篇,写完拿来我看,写的好的话明日就带你去。”
“好。”叶汐立马答应,拿起她身旁放着的论文,开始认认真真地写。
夜羽宸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书房,又走向那间没有牌匾的房子。
进门,一如既往地雾气腾腾,细闻,还有些许药香味。
他脱了外面的几层衣服,留下了最后一件薄衫,走入了水中。
上次那场战争已经过了许久,他体内残留的毒素还未清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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