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作息已经倒错。
那场雨下的窸窸窣窣的,躲在霉气厚重的地方蜷缩身体,单薄的身体没有柔软的依靠。
连干草都没来得及铺整,抱着困意满满的孩子坐在阴冷的石板上。
我们的目标向着所爱的人奔走,我们意图混乱,有着索取温暖的时刻。
生命都停在了那一刻,没有长大的也有很多...
她闭着眼睛睡啊睡啊,那么困乏那么没有安全感。
又是冷醒了。
拉着尘爷的衣服又缩了缩,我们营养不良不会有更多的美感,会有消瘦的面容和病态的肌肤。
抵抗力下降的很大,膝盖也在微微的散发疼痛。睡不下去又不想睁开眼睛。
“很冷吗。”抱着孩子四下寻找还能当做柴火的枝干,这里确实冷,透风无光还那么阴潮。
尘爷是庇护不在大自然之上,改变的天气并不是自然的灾害。
膝盖里面痛痛的,蜷缩着身体用手捂着膝盖。
凉意像是已经陷入了躯体之中,一点点侵透骨头一点点爱戴神经。
在这个湿冷的空气里自己羽毛组成的羽翼并不会温暖,它们带着水珠,它们带着湿润。
不大的火堆又一次升起,她还蜷缩的躲在尘爷的衣下,他们都明白,这样逃避会死在之中。
我们经历了温暖知道了美好,我们想要更加靠近,获得了烫伤。
是因为温室待惯了吗。
拉着尘爷的衣服给自己辱骂,在以为安然无恙的世界里放松了自己的禁锢,失去的太多了,忘记的太多了。
雨不停歇,滋养生命恩赐植物。
熬过了夜晚发现更大的雨天,没有什么衣物的孩子站不好身体。
“膝盖疼...”
她拉着尘爷的衣角摇晃的站着,里面很痛,里面很痛。
蜷缩一下都痛,站起来也痛。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他留下她的躯壳在没有积水的地方,揉揉头轻轻的安慰着。
营养早就不够了,尽管曾经都是倚靠野果活下来的,但现在,我们是从文明中走出来的人。
能吃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们只能依靠着给予温暖,我们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
她本是个超热爱下雨的性子,喜爱那个冷意喜爱那么声音。
现在的世界已经灰暗,没有办法放松神态去估计自然的恩赐。寒冷依旧在亲吻肌肤,一处处的夺取着,像是要更加侵入躯体的心脏。
我们要怎么休息,我们要怎么生存。
不能冒着雨回去,又会病死在路上。可这地域有很遥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回去。
我们的旅行没有意义,为了回到这个住过的地方呼吸空气,放松了自己的神态,这对于她来说,本就无怨无悔。
膝盖上疼痛覆盖困乏的神经,睡不过几分钟就被躯体拉回清醒。
干脆不睡,用手捂着膝盖往后蹭尘爷的躯干,皱着的眉目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他知道这个孩子喜欢看书,知道她热爱故事热爱文字。
抽出的手记递给了她,“转一下注意力吧...”
这是母亲的东西,这是母亲的世界,接在手里没有打开。看过前面的一小部分就没有再深入过了,不是不在乎,而是真的很思念。
“我觉得我一点都不成熟...”她缩着身体轻微的抽泣,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希望。
在因为她而失去种族的面前居然还在哭泣,自己对么幼稚,对么不会换位思考,自己得多么天真还能哭的出来。
“你又自己扛着对吗。”
我们曾经靠着世界的神灵了解过星星点点,知道她拉扯过孩子,知道她用着自己孩子的躯体手忙脚乱的庇护生命。
必须拼搏,必须袒护。
活着挺累的。
“是不是我不出生,妈妈和你们都不会死...”
糟糕的念头又开始拢聚,开始吞噬清醒的思维开始超耳朵发出嘶吼。
“不,你不来到,世界会死的更快...”我们不知道这种回答都不是正确,我们不知道这种回答是不是安慰,我们只是用了立场,分辨黑白...
“尘爷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的手抓着膝盖上的肌肤,她的手按着上面的神经。
“我想现在死去,死了就不会这么疼,就算我知道我会再醒过来但我觉得...这好像就能发泄一样。”
太疯狂了,活着就那么被动啊。
呲溜了鼻子的孩子离开了一处温暖。
“你要干嘛。”担心身体的卑拉着她的躯干。
“了解历史。”她的倔强看着尘爷,眉目在皱起,没有血色的的存在着。
“我不相信只是单单要我做祭品而去抹杀龙族,我也不相信我的母亲会是因为单纯的反抗被抹杀。”
她抽出来自己的手,踩着水上的积水带着空气的潮湿,无视疼痛吧。我们的倔强啊。
“他要我死,在我还没长大就可以,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地狱里,为什么我的母亲进去不会被吞噬,为什么我可以一直活着。”
她在拉扯碑程上的藤蔓,她无视着刮伤,无视被寒冷侵犯的身体。
她停下拉扯的手看向站着的尘爷,她轻轻的笑着弯了眼睛。
“我必须为你道歉...我必须承担龙族的衰亡,我想这个道歉的资本...”
这是谁烙印在无法离去的躯壳中残留,我们都没有可以邀请的世界,我们只是在可以迷茫的大地里一步步走入尘埃。
我们真的活着,也是真正死掉的。
他们清理了藤蔓的缠绕,他们退后着,去看高耸的文字,我们记录的历史从不全面,我们看到的悲哀也不是一切。
她的双手拉着尘爷的单臂,他们的眼里组合文字,我们没有经过同意去看这里的悲鸣,我们没有邀请来到悲哀的世界。
他们吞噬你,他们热爱你,他们视你为神明供养你的思绪。
“我会付出代价的...”
尘爷不会暴怒,他总带着微微的温柔护着孩子,这是作为长辈的天生信念吗,不知道呢。
这雨下的冰冷,这副躯体异常的疼痛。
“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吗...”他拉着孩子啊,他们站立啊。
他抱起了站在大地上的躯壳,那么阴冷又没有生机。
“不是妈妈吗?”
“是我...”
她回到了孩子的思维耍闹哭泣,她抓着能攥在手上的物品拼命的挤压,揉在身体里,揉在生命里。
这一刻我们想要拼命铭记,我们已经抛弃了可以活着的后路,我们要在意志里深刻的碾压而活。
我们没有办法拓印这里的文字,我们只能靠着眼睛来洞察一切。
这是个故事,这是个神话,这里书写为何神女的世界,这是记载神女的存在。
“孩子,过来。”尘爷低附在一处大地上,他们淋着雨他们踩着水。
蹲在那里掀开叶脉,不大的文字半埋在土地里。
我们挖出了一角,我们看见了话语,那么小小的,那么灰暗的。
她的躯体阴冷无比,她的颤抖消失在大地,抚摸着被刻下来的话,根本不完整的句子在表达什么。
她还是动了自己的唇瓣,一遍遍的念着那句话。
“是我诅咒了我的女儿,是我剥开了...”
嗓子哽咽的也说不出什么,我们的呼吸却不知道空气拥有什么。
这会是一句误会的话吗?
雷电已经开始,关节的疼痛更加茫然思考的大脑,我们开始干渴我们开始没有触感。
我们成为傻子,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们出生在哪?我们该去哪?
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要有名字?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我们为什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干脆放手吧。
她抬起了头,展开自己可以远离大地的物品,潮湿湿润着,一点点的留下水迹。
我们只是离开了大地的站立,我们仰着脖子去看世界的威严...
这个高度是是合适的...
她的下坠寻找一处短暂的空白,惯例的跳跳更加迷茫身躯。
碎掉的内脏泵发了,闭上了眼睛睡吧。
自杀式安慰。
顺着雨的掉落止住了血液,没有更换的衣物就那么带着血污穿着。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孩子抱着身边的人,掩埋自己的存在卑微的哭泣着。
到底怎么做才能是个安逸的生活。
我们不等待安慰的来临了,我们站起身体已经讨伐了。
“对不起。”她在道歉,掩埋在他的身体里一声声的道歉。
我们抚摸躯干带给他们慰籍,我们放低声音给他们安慰。
“你想怎么做...”
“我不能让他腐败在世界上...”
“走吧...”
龙的身体盘旋在大地,他的头颅看着站起来的孩子。
自己的手是那么瘦小,保不住一个头颅保不住一个生命。
他们头抵着头,被大雨狠命的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