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凸现光明是如何耀眼,那就定义一处不被热爱的事物为反向对比。
我们踩在我们攻击人们的底线之上,踮起脚尖砍伐红石榴树,Mayday。
不要压迫疯掉的人们,你踩破他底线的时刻,你讲不明白你会坠入何处。
我们失去底线,我们看着黑暗里的一处光,没人去察觉那是何物,但我们总会追随光源而去,即使那只是一处陷阱与搏命。
我们为何穿戴鞋子遮盖身体,我们为何不敢暴露身躯,我们为何恐惧背后。
我们的眼睛注视死去的人们,我们也知道这只是其中一种的掩埋方式,我们不需要棺材,但我们需要更多土地。
体验死亡并不是什么需要花钱的活动,只不过不需要签写违约条约。
下着雨的大地并不干净,搀扶着为数不多还能呼吸的伙伴,掩埋停止呼吸的躯体祷告上帝。
“长官。”
靠在废墟之边凝视大地的铂鄀,不知道是不是大脑迟钝还是思绪不在世界上,没有理会喊他的人也没有注视死去的躯体们。
他带着重新呼吸的躯体,感受自己心脏的搏动,何为活着。
片刻后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摘下斗篷帽沿的躯壳。“我是死了,对吗?”
看着恢复神志的铂鄀,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说着:“神女让你的灵魂被圣灵带回,我们的世界没有接纳你死去的意志,你并不是死去,你只是被迫离开了躯体。”
躯体从来只是一个曾在意志的物品,世界教导我们要热爱自己的躯壳,否则,你只是个大脑会转动的傻子。这是歪理。
我们带着可以活动的肢体行走在大地之上,我们并不是不可破坏自己的容器,我们只是恐惧疼痛。
带着自己轻漂的脑子站起来,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询问着。“为什么你不杀了我们。”
“我没有那种指令。”
“请问,你是谁。”
活着的人在阻止自己伤口的崩溃,他们忙碌着安慰自己。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死神。”伸出来白骨的双手,透过斗篷的缝隙看得到里面的骸骨。
“我曾是执行祭奠的仆人,我的躯体也早就腐烂,我奉送上一代主游荡人间。”
“那刚才的那个跟你一样的是谁。”
“和我一样?”稍微的思考注视铂鄀,“请问,你是否见过祭祀之时。”
铂鄀没有见过他的道来之时,却可以判断出他不是自己拉着死去的那位白骨,那就很明显在表达他知道,并不只有一位...
“我会做出解释的,在我得到我要的东西之前。”
不再理会铂鄀拉上自己的斗篷帽沿注视掩埋同伴的地带。
空气连接着跳动的心脏,压抑带给每一个战士,号角已经破碎,我们为生命带去光明。
还能行动的人们搜寻地下的空间,十几个人的身影点燃火炬。
孩子们走在前方打开每一间房门,贴好的爆破物,打碎的营养罐,没有成熟的躯壳失去养分死在钢铁之上。
我们呼吸着沉重的大气,拉着同伴凝视黑暗。
“喂,这...是什么...”
打开最后一间没有探查的房门,满目疮痍,散发霉味。
整个空间只有一盏灯,一本打开的书,连在墙壁的枷锁是被斩断的,带着斑斑血迹。
上前查看的铂鄀看着上面的文字,像极了十一一直翻越的文字。
“要,烧毁吗?”询问长官的战士。
“带回去。”翻阅过的纸张带着血印,带着污浊的气息沾染灰尘。
钢铁不再延续火焰时,跟随失去生命的躯体,掩埋于尘埃之中。
我们都是带有名字的生命,我们都是靠着温暖生存的生命。尽管世界压抑,尽管生命卑微,我们也只能走着,行走于大地之上。
关心着自己的同伴,裂开的伤口蔓延绷带。
他们睡在载具之上,带着仅存的安宁休息灵魂。
沉默不语的死神跟着活着的生命,他们没有各自的名字,他们只被通称于一个代号。
大多数人都在闭目休息,少了很多人的空间泛起了冷意。
离开载具里面站在钢板之上的影行看着没有光照的天空,思考着自己是个什么。
静不下心的铂鄀顺着爬梯上了载具顶部,看见了影行默默坐在一边。
“你在想什么呢?”呼吸着干冷的空气问着孩子。
“我...”咬着自己的下唇皱动眉头,内心积压在一起的情绪。
“...这,属于战争吗?”这算孩子们第一次进行讨伐,他们只是有这经验的孩子,从未正视过生命的丢失。
“还不算...”吐出一口浊气回答着“这是能算是突击吧。”
展开肺部吸食泛着腥气的养分说着。
“战争的话,死的就是一个城以上的人了。也不会是这样不到一天就能解决的。”
战争,不就是搭上自己的命拼搏的意识吗,为了口饭,为了口水。
“我们不知道会不会发起战争,我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打仗,我们只是,在保护自己爱着的东西吧。”
抬着手看原本戴着戒指的地方,留在了城外,没有沾染一点血迹。
“你在想什么呢?”感觉到他的心事问着。
“他说,我是继承他力量的后人,说...我可以进入领域找到神明大人...”
看着自己的乌鸦在自己身边盘旋,拉下脸上的黑布喘着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了,神明大人说,外面的世界都很厌恶黑色,但她说不可以轻视任何生命。我...我都支配不了黑暗里的意志...”
他扛不过别的领域,死神带给他的压迫甚至失去自己的本意,那与他接触过的力量不同,他只是个没有觉醒的孩子。
铂鄀听到了那句可以见到神明大人,愣着脸看有些颓废的孩子。
“我跟你说个事吧。”轻轻笑着回想着说“十一为了证明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时候,带我去了脏人的领域。那时候她只是个为了在这里工作不得不编造一个学生的身份来掩盖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她把我带到训练场打了一顿,说实话,打的我有点怀疑自己了都。”嘲笑着自己叹口气。
“那个是我第一次见人被杀,她把尸体扔在我面前让我滚,一直在警告我那不是我该涉及的区域,那里有个做饭的雇佣兵,他跟我说,十一是个好姑娘,只是世界不想让她安稳活着。”
“我不知道神明大人的事...”他们只是顺着信仰来到此处的人,他们只知道他们是奉侍神的仆人。
“我也不是很知道,她曾死在我面前过,稍微说了一点自己的事就彻底跑了。她说,她不想给自己在乎的地方带去黑暗。我也只是以为她在被追杀而已,她不说自己的事,也不表达什么,她就像是一定要去做什么不可。”
手撑着钢板往后仰着身躯。
“我真的没办法直视她身上的伤痕,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扛到现在的,尘爷说让她睡下去的时候我也动摇了,我没有你们身上的能力,我能做的只有举着武器。或许你继承的确实不是神的力量,但她依旧爱着你们不是吗?”
为何当初要庇护生命,为何执意要驱赶生命,泥泞中爬起来冲着太阳微笑。
“我支配不了黑暗。”高等的阶级总要剥削扛着他们的力量,没有权利,只有死扛。
“不是让你支配,而是让你奴隶黑暗。”死神站在他们的后面凝视活着的生命。
“你的先人在接受我力量的时候差点死去,黑暗不是一种庇护,那是一种诅咒。我并不认为你比当时的他差,但你似乎理解错了什么。”
伸出了自己的手骨,从地面上拉起了黑色的东西。捏在手上听着那黑暗的叫喊,黑色的圣灵尖叫着扭动身躯,却在他用力的瞬间停止叫喊。
“我是让你奴隶黑暗,支配它只能说明你没有融为一体的觉悟。”
藏回斗篷之下看着影行。
“其他的孩子都是接受神明的力量,我也问过你的先人,为何选择接受我的力量,他的回答是,他本就是在黑暗里被古依亚拉出来的人,他如果扛不住黑暗里的诅咒,那他就没有资本庇护神明。”
空气中传入了魔兽的嘶吼,抬起自己没有血肉的手骨打了个手式,黑暗吞噬了生命成为了食粮。
“不用急,我们还有时间。”
神的雷罚还没有彻底降下,仆人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腐化,我们不属于任何支配之下时,我们不在乎任何轻视时,我们豁出自己的命,我们被叫做老实人,我们捡起石头打破云层。
“你不能带十一回来吗?”
这是个好问题。
“你想让这个世界的主直接碾压死你们吗?”他是奴仆,他是执行人。
“世界的主...?”
神明论。
“主的意愿并不是想直接结束,他再等而已。我若直接切开领域,那我族也会被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