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胤闻言,只好打消念头,拉着我的手道:“也罢,但回朝之前别再到处乱跑了,现在到处都乱,你不在我身边,我总安不下心来。虽说宫中防卫严谨,到底难免疏漏,你每日里好好躺着,既让我安心,也有助于你身体恢复。”
我不由苦着脸道:“天天躺着不成躺尸了?”反捏了捏他的手,笑着安慰,“你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再说我身边的姑娘们可都不是吃素的,那些人有命来也得有命离开对不对?”
“你别太大意,毕竟这里不是南唐,更不是西陵,我……”
“好了!”我打断他,甜甜一笑,“李明月说我命好,有你这么个暖男在我身边,命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阎王爷都得看你的面罩着我!”
被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北堂胤欢喜的不再说什么,手中使劲,又把我置于他的双膝上。一手挑起我的下巴,眼神脉脉,黑影缓缓压下……
“陛下,摄政王、兵马大元帅黎兵、骠骑将军何延茂和车骑大将军傅煊求见。”
关键时刻,何轩进来禀报。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我想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些尴尬的,因为我就特别尴尬。
我几乎是从北堂胤身上跳起来的,轻咳了两声,又见某人眼里憋着坏笑,瞪了他一眼,不自然地说道:“那个,你忙,我先回去了。”
北堂胤拉住我,“你是西陵女皇,不必回避。此次攻下大瀛,活捉大瀛皇室三千余人,西陵也是功不可没,他们来也是要与我商量如何处置大瀛皇室的事情,你或可说说你的意见。”
“我才不要!天下是你打下来的,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与我何干?”心想,我脑子有病才会自找麻烦!”
北堂胤松开我的手,提起笔在刚才的一纸诏书上添上最后几个字,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跟我说想要天下的。”
我尴尬地结舌,“我……我那不过说来气你的,当不得真!”
“那我若是当真呢?”
“那……那就忘了,统统忘了!天下有什么好,你看你这些天都操劳成什么样了?真是自己找罪受!”
北堂胤笑着看我,“你若是真心疼我,就不该自己躲清闲,把所有事情都扔给我处理。”
“能者多劳嘛!”对他竖起大拇指,边往外退,边继续给他贴金,“你那么能干,一个人就绰绰有余,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到何轩身边时用手背拍了拍他,“愣着干嘛?叫他们进来啊,别让人家久等了!”
何轩纹丝不动,只待北堂胤允了,这才出去请人。
我尴尬又郁闷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背影,又点了点北堂胤,没话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培养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怪,一个比一个冷,一个比一个愚忠,以后若是闲着无聊,我一定得把他们一个个全给掰正了!
出了清政殿,我特意拐到一个偏僻些的花园,朝跟在身后的金一一和老七使了个眼神,二人立刻会意,几乎是同时出手,一剑一鞭直逼躲在两丈开外一根廊柱后面的宫女。
二人出招快而狠,我正想着这个刺客是直接杀了还是先审问一番,不道眨眼的功夫,那宫女就点住了老七和金一一的穴道,掌风直逼向我。
我心里一惊,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二人掌风呼啸,真气带起满园花瓣,将我们包裹其中,唯美的竟让我在这般危险中还失了神。
也就是失神的这一间隙,那宫女已欺身贴到我面门,怪异地笑看着我,瞧得我浑身起毛躁。
我咽着口水往后退,她手臂一长,拦腰将我困在她臂弯,交耳低语间气息暧昧的喷在我的耳际,“这漫天飞舞的花瓣是不是很美?歌儿可还喜欢?”
我瞪大了眼扭头去看她,唇却不小心划过他的脸庞,惹得我浑身一阵哆嗦,她也僵了一下。几乎是同时,我手脚并用,掌风袭面,膝盖往她身下狠狠顶去。
她不得不飞掠退开,哀怨地看着我,从面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声音也变得邪魅而略带厚重,“歌儿对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出招还是这么野蛮。”唇角一勾,身影一闪,又贴到了我面前,手指轻佻地挑起我的下巴,“我就爱你这野性!”
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几回,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萧澈,没想到你扮起女人来比沉香楼的姑娘还风骚!”指着他的胸,又好笑又疑惑地问,“你这里面塞的什么?不会是馒头吧?”
他神色坦然地挺了挺胸,挑眉笑道:“要不歌儿摸摸?”
我啐了他一口,道:“几年不见,还是这副欠扁的样子!”往他身后的老七和金一一抬抬头,“还不给解开?”
萧澈看都懒得看她们,一双眼睛似钉在我身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不自己去?”
“那就让她们站一会。”我实在不好意思跟他说我至今没有学会点穴之法。放到以前,只要在哪个地方吃了亏,我定是要钻研一番来弥补这一方面的缺陷,从而不至于在同一个茅坑里摔两次,好比几年前在沉香楼中迷药和春药。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我在点穴上吃了不少亏了,我至今依然没有想过要把这一门技艺学来傍身,想来是权力在手,越来越疲懒了吧。
“你不会是解不开吧?”
聪明的人有时候真讨人嫌!
我干咳了声,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的?”要知道现在为了防备大瀛余孽刺杀或作乱,这皇宫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不透风啊!
他嘚瑟地哼了声,“这天下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北堂胤再怎么防也是防不住我的。”
实在不想打击他,但仍是饶有趣味地揭他伤口,“四年前也不知道谁被狼狈地围在我的未央宫。”
萧澈果然不自在地别开眼去。
我好笑地问:“今日要不要重新来一次当日的情景?”不等他回答,我续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眼睛可好着呢,你也没有边境的几十万兵马傍身,到时候被扔出去估计不大好看吧?”
“哎,你是不是特喜欢看我不好过?”
我不厚道地点点头,“的确。”
萧澈不怒反笑,“要不怎么说我的歌儿是世间最心狠最凉薄最无情的女人呢,正合我胃口!”
“你他娘的是受虐狂吧?”我实在无语了,索性走到花园中心的凉亭里坐下来。
萧澈很是自然地紧贴着我坐下,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找虐的。”凤眸略有惆怅,话语里满是酸臭味,“原本是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没想到好不容易潜进来,半天下来竟是看你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打情骂俏了。”
看他这个样子还真觉得有些可怜,我却一点同情不起来,笑道:“既然你不怕长针眼,那就干了这碗狗粮呗,也好让你有动力逃出这里,留着命好好研究一下‘非礼勿视’这几个字。”
刚才在清政殿就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我看,又见门口的宫女身材实在高大了些,便猜测他是乔装混进来的,可还真没想到是他。回想刚才和北堂胤的言行举止,脸不由得偷偷烧起来,这狗粮有毒啊!
(https://www.yqwxw.cc/html/140/140367/98406728.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