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起哄道:“我们家将军可是长平城里出了名的惧内!”
赵四扬手赶他们,“去去去,滚一边去!”
大家又笑起来,连一些红甲骑士也跟着笑,气氛很是愉悦。
“这样啊!”我笑道,“那我的姑娘可不会嫁给有妇之夫,在我这都是一夫一妻制。”对赵四道,“你只有一件事可干了。”
“什么?”
“拿军功啊!不立下军功你怎么回去见夫人?”
赵四神情一肃,“女皇陛下的意思是?”
“攻下鸢京我们就回家!”
战士们立刻严肃起来,许多人脸上满是悲戚,眼底是满满的思念。我知道,出征三年,“回家”二字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多少个日日夜夜,钢铁般的军人都独自舔舐过思念的泪水吧。
为了转变这样的气氛,我指着身后的姑娘们道:“看她们无动于衷的样子,证明你们的歌唱得不给力啊!”
我随口唱了几句,“军中有位好姑娘,我时常遇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陪你走天涯。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待到庆功时带着我的爱,再来把你娶回家。”
痞痞地打了个响指,对南唐将士挑眉道:“听见了?情歌应该这样唱!这才是追姑娘的正确打开方式!”
“好!”将士们傻傻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慢三拍地鼓起掌来,愉快的分子又回来了。
“受教了。”赵四一副**子模样,“当初我们陛下是否也是这样把您追到手的?”
“放肆!”
老七一鞭子毫不客气地抽向他,他一个旋身,堪堪避过。
我手指点了点他,道:“以后说话小心点,我手底下的姑娘们脾气个个都比我大,不会像我这么客气的。”
“看出来了。”赵四话罢,一道鞭影又向他飞去。
任由他们打闹,我背着手哼着小曲回营帐里,在门口遇见北堂胤,他摇摇头,“又在胡闹了,哪有半点为君者的模样!”责备的话,温柔的神情,宠溺的语气。
“没有,我这是在鼓舞士气。”这话真不是借口,南唐前几年经过变法和改革,确实很快强大起来,但规模这么大的战争耗时三年多,战线拖得这么长,粮草早已难以为继,甚至已经到了以战养战的地步,一个月内若是攻不下鸢京,看似强大的百万大军很可能军心涣散,不攻自破,到时候后果多严重相信他比我更清楚。
“我的蠢丫头就是能干!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愣住。这次见面他好像变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敏感,对于我自作主张的帮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应过激。若是以前,他早就生气了,怎么还会夸我!看来三年里,他确实反省不少。
他往前走了两步,拉起我的双手,道:“蠢丫头,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就跟我回去吧,我们补办一场迟到三年的婚礼,好吗?”
我抬眸看着他,毫无疑问,我动心了。只要一看见他这张帅气的脸,温柔的眼神,我就控制不住地沉沦。
“我……”我迟疑着,内心不断挣扎。
他紧张地看着我,“你放心,叶子柔已经回梵音谷了,再没有人可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他突然单膝跪下,手里多出一枚戒指。不似我当初那么随意的草环,是纯金的,上面镶着这个年代罕有的彩钻,样式和雕花都很新颖,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嫁给我,好吗?”
原本是很感动的,但看见好多人从各处探出脑袋偷看,我营帐外两个守卫的红甲骑士也满眼的震惊,我立刻紧张起来,那些怪异的目光戳得我浑身难受。南唐国皇帝向我下跪,这可真是了不得不得了的事情,不明白这其中含意的人不知道要怎么想。
我拉了拉他,压低声道:“你快起来!”
“那你愿意吗?”一向死要面子的他这回却完全无视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我……”
正要说“我愿意”,突见和尚从隔壁营帐里出来,脚步踉跄,眸子猩红,脸上筋肉扭曲,双拳紧握。不止一次见过他这种模样的我大惊,知道他已隐忍到极限,不由大步上前,拉着他就进入我的营帐。
一进到里面,和尚便急切地拿出匕首在我手掌划出大大的口子,我抽着凉气道:“痛,你轻点!”
他仿佛没听见,如吸食罂粟般大口吸食我的血,看得我又心惊又害怕。手心的痛因为他的吮吸更加强烈,整条胳膊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慢慢麻木冰冷,不由气急道:“臭和尚,你慢点!”
片刻之后,他停下来,像以往那样施术愈合我的伤口。
我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迹,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他调息着,没有答话。
见他嘴边还有血迹,又把手帕递给他,“擦擦。”
他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接过手帕道:“谢陛下。”转身出去,“贫僧这就去为陛下准备汤药。”
“和尚!”我叫住他,问道,“你实话跟我说,我还能活多久?”
“十年。”
我眼前一亮。
“陛下秘术未成却强行用来救人,不仅无法再修行秘术,而且至少折寿十年。”
我大喜,挥手催他去准备补血的汤药,“快去快去!”
娘的,我还以为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只是折寿十年。早知道我还纠结个什么劲,早该敞开心扉和北堂胤破镜重圆,双宿双飞。
等一下……
我猛然一拍脑袋,风一般跑出帐外,环顾四周,哪还有北堂胤的身影!
我急忙问向门口的守卫,“南唐皇呢?”
“回陛下,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您和国师进去之后。”
我心下一凉,完了!
刚才那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就把他一个人扔这里了呢?他得多受伤啊!
不行,得好好解释。
和尚端着药碗过来,“陛下,您的汤药。”
我烦躁地摆摆手,“待会再喝。”说罢,几乎是小跑着往北堂胤的营帐去。
来到他的中军帐,门口的侍卫却说他不在,问他们也说不知道,我在外面喊了几声他也没回我,估计是真伤心了。
蔫蔫地往回走,心里寻思着再见到他该怎么解释,和尚那事简直就是非人类症状,我不好把人家的隐痛都告诉他吧?
要是不顾和尚的感受和盘托出,北堂胤要是不准我再喂血怎么办?
不行!和尚被我牵连平白少了十年好活,若是再出卖他就显得我太冷酷无情了!
“你们女皇陛下还真是……额,与众不同,找个和尚做男宠,我这……呵呵……”
“你懂个屁!那是我们西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是最高修行者,与我们陛下乃是天作之合。再说,他们双修可是得到巫神的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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