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儿道:“这次我站佩佩,这事你不应该那么容易让它过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叹了口气,“谁让我家男人欠她的,做人得知恩图报吧,所以,这件事上我不想过多追究,而且我也劝北堂胤把她纳入后宫了,如果她……”
“你疯了!”二人激动地异口同声,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安灵儿指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初你知道我和红招公主一同嫁入摄政王府时你凶得像只狮子,差点要掀摄政王府屋顶,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糊涂成这样?是,叶子柔确实对皇帝表哥有恩,但恩情和爱情是两回事,你体谅她爱皇帝表哥的心思,但她就敢无耻到这种地步吗?”歇了口气,续道,“我并不认为追求自己所爱有罪,用些手段也不一定是错,我当初追我家王爷也是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了,但在自己的屋子里用春药勾引男人,这就不是爱,是贱!”
我示意盈盈把她扶着坐下,把茶往她那推了推,“行行行,我的错,你别这么激动,当心动了胎气。”
安灵儿喝了口茶,稍微平复了下心情,道:“幸好皇帝表哥定力好,没有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然……”神色一顿,又想起什么来,换了话题,“对了,你之前不是在猎场受伤吗?我记得我家王爷跟我提了下,他怀疑是叶子柔搞的鬼。”
“什么?”张佩佩刚坐下又站起来,眯着眼狠声道,“如果真是她做的,我定不会放过她!”
不知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在张佩佩身上有时会有一种不符合她年纪的老成和戾气,我对别人的隐私从无兴趣,当然这也是对她的信任和尊重,所以我从来没有去调查过她,但今日之后怕是得重新考虑了,她对我的事实在太过上心,昨夜的事当晚就已经被北堂胤封锁了消息,可她还是知道了,还知道的这么迅速,可见她的水很深。
安灵儿看向我,“你怎么想的?不会是又要姑息她吧。”
“还没有证据的事不好下决断。”我道,略有所思地捏着茶杯,“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了,那就要好好查一查,包括芽芽和惜玉的事,甚至更久之前关于我的谣言。”
安灵儿问:“芽芽的事皇帝表哥不是命人在查吗?这么久了,还没有眉目吗?”
张佩佩哼道:“只怕牵扯到叶子柔他也不好定罪吧。”又偏头问我,“你先说说你的意思,若到时候查出来真是她干的,你是不是还得看在南唐皇的面上原谅她?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没必要查。”
“不。”我把茶杯往桌上一搁,眸光坚定,“不瞒你们,当初我的眼睛迟迟不好是因为她在药方里动了手脚,我曾动过杀她的念头,后来又释然了,她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追究,权当是帮北堂胤还恩。可是,她若是动了我身边的人,我就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你……”张佩佩气得不轻,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直接往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北堂胤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竟这样对他死心塌地?你因为失明吃了多少苦头,若不是失明,猎场里那场阴谋也不会得逞,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把衣服扔在陷阱外面,你早就成了死人?你居然还说可以原谅,明日她要是直接把你杀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原谅?”
我苦涩一笑,“或许吧,若真是这样,一命还一命,北堂胤就可以从这段恩情里得到解脱了。”
“你……”
张佩佩此时恨不得一掌拍死我算完,我却不紧不慢地继续我气死人不偿命的理论,“你不懂,当你爱得刻骨铭心,是可以为他不计较得失的,甚至是命!”转头去问安灵儿,“你说呢?”
安灵儿沉默了,垂头半晌,又变回温婉贤淑的模样,“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么做。”
我们相视一笑,第一次如此默契,心意相通。
张佩佩被我们气得杏目圆瞪,满脸通红,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转头就走了。
我被安灵儿留下来吃饭,她叫人去请了北堂翊,下人说他出府了,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有他在,我多少还是觉得不大自在。
吃过饭,我想在府中逛逛消食,体谅安灵儿是个孕妇,不能太劳累,便让她睡会午觉,由管家和盈盈陪着我逛就成。
摄政王府不仅空间大,建筑华丽,装饰辉煌,在后庭居然还有一道纯天然的巨大石镜,石镜后是一道瀑布,更让人惊叹的是这瀑布不是人工雕琢,也是天然的,可想而知当初建这王府的时候是故意选址选在这的,这财力和势力着实惊人啊!
瀑布大约有六七层楼高,水流很猛,老管家说水是从护城河上游流下来的,下面的半人工湖承接护城河下游。湖很大,比未央湖还宽一些,上面飘着两艘画舫,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我脱了鞋袜在瀑布下的浅滩玩耍,水流清澈,鹅卵石按摩着脚底很是舒服,再听着瀑布的歌唱,即便有些寒意也还是非常惬意的,我不由羡慕起这里的主人来,天呐,太会享受了!
盈盈在岸上担忧地看着我,说了些什么我没听见,瀑布声把她的声音吞没了,不过应该是水冷,怕我着凉之类的。我不以为意,一个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娇贵,又没到冬天,这样的寒冷还是受得住的。
正拾捡几个漂亮的鹅卵石,抬头间远远见安灵儿正慢慢往我这边来,看她那样前呼后拥,气派很足,很有当家女主的风范,想来在这王府说话应该分量挺足。
捡起一颗紫青色小石头,呈在太阳底下居然折射出闪闪的莹光,特别漂亮。正想给安灵儿掌掌眼,却见到惊心一幕:一只柴犬凶狠地向安灵儿扑过去,她正站在长廊的尽头,满脸惊慌地左右躲避,吓人们紧张地把她护在身后,奇怪的是没有人敢对那只凶恶的狗动粗。
我连忙扔了石头,鞋袜都顾不上穿,提着就往那边去。
越往长廊去,瀑布声响越小,长廊那边的嘈杂声惊呼声就越大。
“大家把它抓住,但不要伤到它了!”
侍女嬷嬷小厮们乱成一团,纷纷去扑那只狗,没想到那狗疯了似的往安灵儿那边蹿,眼见就要咬上去,安灵儿吓得连连往后退,一脚踏空,直接就从台阶上摔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下意识就飞身而去,在她落地时将她抱住,往上一提一顶,然后华丽丽地一起摔在地上。
“王妃!”
“娘娘!”
场面更乱了,下人们纷纷上前把压在我身上的安灵儿搀扶起来,几个小厮把再次冲向安灵儿的狗压住。
盈盈和其他人也来扶我,我立刻以手势止住他们,“先看看王妃有没有事,着人去请太医,别动了胎气才好。”
安灵儿被扶起来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见我还躺在地上,骂道:“你们这些人眼瞎了吗?还不把娘娘扶起来,娘娘若是有事,我要了你们的命!”
大伙儿吓得呼啦一下全围过来,我连忙大喊,“别碰我!”
安灵儿把我打量了下,我此时躺的姿势非常有画风,还光着脚丫子,也别有一番意趣。她有些头疼地上前两步,“不是,这地面就让你那么难舍?还是你就赖上我了?”对盈盈招招手,“你要是能自己起来就自己起,起不来就让盈盈扶你起来,我不让其他人碰你行了吧?”
“起不来了。”见安灵儿没事,我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再忍着,抽着凉气发出几声轻哼,冲盈盈摆手,“先别扶我,让我缓一缓。”
见我这个样子,在场的人立时吓白了脸,全跪了下来,盈盈伸手想扶我又不敢动我,哭着道:“娘娘,您伤哪了?这……奴婢……”
安灵儿也觉得事态严重了,蹲在我身旁,吓得嘴唇打颤,“你……你别吓我,你到底伤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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