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上班了,今天也过了大半,所以,我动用了所有能用的人,把长平城所有能招用的木工都招在了一起,让他们根据我画出来的简图马上动工,分工做出第一副牌九来。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不过两个时辰,第一副牌九就新鲜出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教会一些人如何打牌九。
我、张佩佩、安灵儿和肥肥四人坐在一张方桌旁,根据我的提示进行出牌,周围全是来瞧热闹和学习的人。为了让打牌的技艺更快速地传播出去,我特意允许任何人都可以进入林府学习,所以原本觉得挺大的院子此刻倒显得小了,因为站不下,一些人干脆爬上了假山和大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清楚,幸好他们不近视。
“不行不行,我还是学不会,这太复杂了!”三轮下来,安灵儿终于忍不住嚷嚷。
“我觉得还好啊,既有趣味,也考验智慧。”肥肥柔柔笑了,看得出她很喜欢这种娱乐活动。
“这说明什么?”张佩佩给了安灵儿一个藐视的眼神,“说明不是这牌九的技法太复杂,而是你的脑子太简单!”
“你……”
“好了好了。”这月亮都升的老高了,老娘才没有时间看她们斗嘴,将桌底下赌坊赢来的银子提起来,放到桌上,我扬声对众人道:“我再教一遍,学会了的,等下都来试一试手,可行的,我不仅留下在赌坊工作,月薪十两,而且这袋银子也会作为奖赏平分给你们。”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不说这一大袋子的赏银,十两银子的薪资在这长平城也是史无前例的天价高薪,于是,大伙儿都疯了似的挤着要靠近些来看。
“都在原地给我老实待着!”我眸光一肃,扫视大家,有些清冷的声音好不威严,“刚才站哪里坐哪里的,依然保持原样,谁要是推搡,制造混乱,我决不轻饶!”
一时间,满院肃静,离的远些的人虽有懊恼,也只好静下心来仔细学习,看不见的,也只能靠耳朵听了,谁让来晚了,没占到好位置!
见天色越来越暗,我让府中下人赶紧又添了不少灯笼和火把,把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一遍解说操作下来,我让学会的人举了手,留下,其他人则全部出去。可人虽少了一半,到底还是太多,要四个四个来考,到底太慢了。这时,负责造牌九的监工王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他带来了三副刚刚做好的牌九,这下就可以分四桌来考了。
为了加快速度,一些想鱼目混珠,滥竽充数的人出场两分钟就被我pass掉了,剩下的人见了,知道自己能力在哪里的,便很自觉地自己先退出府去。
就这样,一轮又一轮的考核下来,到底是有许多与牌九有缘的人,有些人竟能在短时间内举一反三,一通百通,技艺甚至比我这个师傅还好,让我瞠目结舌,果然有天生的赌王啊!
最后挑下来,院子里只留了三十来号人,但我觉得这已经够了,于是让张佩佩给他们分工,也兑现诺言,将那一袋子银子分发给他们。
“沐歌,那赌坊开在哪里?”张佩佩问。
“你去选个比较大的场所吧,位置不需要太好,价钱也不必考虑,最主要就是要足够大,足够容纳更多的人。当然,具体的布置和安排,还需要你去做决定,在这方面,你才是行家。”酒香不怕巷子深,林氏商行的名头早已人尽皆知,新花样层出不穷,只这一点,就足够吸引客人。再说,今日招徕这么多学习的人,不管有没有被我留下聘用,都会起到宣传的效果,明日张佩佩再搞些活动,自然就不怕没客源。
张佩佩连连点头,眼底含笑,“明白,你放心吧,后续的事情我都会打理好的。现在,你该去歇息一会儿了。”
我看了看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不歇了,整理整理,该上班喽!”
简单洗漱了下,换了身衣裳,带上佩剑,骑了匹马就去了宫里。林鹤着急地在身后大喊,让我先用点早膳,被我拒绝了。我本来就不会看时辰,要是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不用北堂胤罚我,我自己都会觉得面子上难看。
见到百官静候上朝的汉白玉广场上还空无一人,我略微紧张的心稍安,脚步却不停,径直往北堂胤的龙栖宫而去,希望能赶在他起床前到岗。
“早啊,小轩轩!”
何轩见到披星戴月而来的我,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有一丝波动,张了张嘴,道:“陛下还未起身,先在这廊下候着吧。”
“你不下班的吗?”我抱剑站到他旁边,看他眼底的青影,应该是在这守了一晚上吧,不由拿剑柄戳了戳他的胳膊,“这皇宫还是挺安全的,你可以偷偷打个盹儿的。”
何轩往旁边挪了一步,依旧站的笔直,目视前方,“守护陛下的安危是我的职责,半刻不敢懈怠。”
我发出啧啧声,对他竖起大拇指,“真是爱岗敬业、尽忠职守先进模范!我觉得北堂胤应该给你颁发个‘感动南唐好侍卫’的荣誉证书给你!”
何轩不但不领情,反而怒目相对,“注意你的身份,陛下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行行行,下次注意,注意。”唉,每次都要这样纠正我,他也是够难的。我歪头盯着他看,“我说小轩轩,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总是一副沉闷刻板固执的老夫子模样,累不累啊?”
何轩被我盯的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不做声。
我往他面前移了移,继续盯着他看,“话说你几岁了?应该弱冠了吧,有没有意中人?看你这么冷峻,又寡言少语,估计不大会逗女孩子,要不我当红娘,给你介绍个媳妇?”
“……”何轩俊脸微红,又往旁边挪了挪。
“这么容易害羞!”我笑了,“看你挺纯洁的,不会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吧?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娘帮你物色物色。”
“……”何轩继续沉默,脸更红了。
我掰着手指一类类陈列,“温柔体贴型,心思单纯、可爱到爆型,风骚妖娆、勾人魂魄型,扶风弱柳、我见犹怜型,大大咧咧、胸大无脑型,徒有外表、内心草包的花瓶型,你喜欢哪一类?或者你喜欢的是像老娘这一类的?”
这下他偷偷在眼角瞄了我一下,嘴唇动了动,依旧不做声。
“看你这副闷骚样,应该更喜欢粗暴刁蛮一点的。”我兀自点头,说的很是认真,又带了些苦恼的模样,“也是,像老娘我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举世无双一奇才,集温柔可爱大方豪爽于一身,美的颠倒众生、人神共愤的女人是没有男人hold得住的。”
“是吗?”
我正专注于何轩脸上的七彩变化,身后魔性一般的语调愣是把我吓的全身一僵。没心情再看何轩那千年一见的微笑,我缓缓转过身,顶着千斤重力干笑着朝北堂胤挥手,“嗨,陛下,早啊!”
“嗯,是挺早,孤还以为有人在说梦话呢。”某人一身龙袍,头戴冕旒,负手而立,俯视一切的气势浑然天成,被长长的旒珠挡住的脸看不清什么表情,只听得出他说话时带着轻笑。
我顿时想死,刚才的牛皮貌似吹爆了,他刚才那笑肯定是在嘲笑我的。我不禁冷汗直流,硬着头皮,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陛下说的是,这么早,确实很多人还在说梦话。陛下日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劳心国事,着实辛苦,是我南唐百姓之福,天下万民之福啊!”
“能得蠢丫头这般用词夸赞,也是孤的福气。”
“陛下谬赞了!”拿鸡狗跟他比较,他竟然也没生气,但我怎么觉得心里更慌了呢。
“林沐歌!”
“哎!”我下意识应了声,马上就反应过来,蓦然抬头去看他,可他却已经往朝堂去了。
望着他消失在拐角处,我恹恹地靠在大红廊柱上,心里七上八下,脑子也转不动了,只留下三个大字——他神马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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